她继而给许听廊出主意,叫他把钟尔的宠物狗,一只名叫嘘嘘的阿拉斯加带去当做惊喜。
她有钟尔家的密码,从前还住岛湾十八号的时候,她偶尔会帮忙遛狗。
许听廊觉得这个建议可行。
于是盛悉风前往钟尔家,帮忙开门。
江开老大不情愿,各种找借口不让去。
盛悉风才不听他的。
她在小区门口接到许听廊,许听廊见到她,上下眼风一扫:“你不是离婚了吗?”
之前泉市的一个月相处下来,他对她的基本情况有所了解。这话的言下之意是,你离婚了,怎么还在岛湾十八号。
盛悉风解释:“江开受了点伤。”
许听廊表情显然意见的揶揄。
前夫受伤,前妻跑来关心,确实不是正常的逻辑,十分惹人遐想,不过好在许听廊并不打算过度关心她的私人生活,没有追问。
许听廊没有养狗的经验,对钟尔家里物品的摆放也不甚了解,所以进到钟尔家,盛悉风没有着急走,打算帮忙收拾一点嘘嘘的东西。
结果微信就开始狂震。
她都不用拿出来,就能猜到是谁的消息。
许听廊也能猜到,时不时好笑地看她一眼,她装作不知道,手悄悄伸进大衣口袋,把声音给关了。
“好了你回去吧。”许听廊说,“告诉我东西在哪就行。”
盛悉风也没跟他客气,大概指了指,反正到了那边什么都能买,能保证嘘嘘在路上的需求就行。
和许听廊告别,她从钟尔家出来,在轻缦的月色下打开手机。
果不其然,全是江开的微信。
比沈锡舟帅一点:
「还不回来?」
「几点了?」
「【语音未接听】」
「【语音未接听】」
「友情提醒:她是你朋友的男朋友」
「你总得保持点距离吧???」
「【视频未接听】」
「就你俩?」
「她家在几栋?」
最新的一条:
「你再不回我我报警了」
盛悉风真是怕了他了。
&eze:「回来了」
他电话马上就来了,语气很差:“你搞什么,开个门要那么久的?”
“我直接回去了,不来你家了。”盛悉风也没好气,“后会无期!”
江开说:“你包还在家里。”
盛悉风本来想硬气点,直接说不要了。
反正这人的德行,她今天也不指望从他嘴里套到想听的话了。
她留在他家的东西可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包,但包里有个u盘,她做视频的半成品和素材全在里面,于是只能冷着脸回去拿。
江开衣着单薄地站在屋外等她。
她视若无睹,下了车越过他进屋,打算拿了包就走。
江开跟进来,他知道她气什么,隐晦地解释自己方才在电话里态度不好的原因:“我本来也在家待不了一两个小时了,你还走那么久。”
十二点的飞机,保险起见十点就得出门,这会已经九点半了。
剩余时间寥寥无几。
“那你好好说不行吗?”盛悉风瞪他,“而且我又不是非得陪着你。”
“好,我错了。sorry。”
他认错认得如此诚恳爽快,反而弄得盛悉风无话可说,安静一会,她说:“你吃饭理行李吧。”
江开指了指沙发旁边地毯上随意扔着的双肩包:“已经理好了。”
整个包瘪瘪的,一看都知道里面没装多少东西。
盛悉风回想起他刚才说自己还没理行李。
其实他根本没有东西要整理,其实他赶得上没改签的那般航班。
他为什么留下来,她想她大概能猜到,不过他不亲口说,她也只能当做不知道。
“那你吃吧,”她在餐桌旁坐下来,低头佯装专注看手机,借此掩住了眼中所有的复杂情绪,“吃完我送你去机场。”
抵达机场,江开说:“送我进去?”
盛悉风没有拒绝,她把车停到停车场,二人一起并肩而走。
离别在即,双方都有心事,所以一路都异常安静。
办理好值机手续,他们走到海关入口处。
周遭有不少送别的人,多是亲人,还有朋友,情侣也不在少数,能送到这里的,多半是依依不舍的。
旁边一对情侣紧紧相拥,迟迟不愿放开彼此。
江开头稍稍低下来些,看盛悉风:“我走了。”
盛悉风顿一下,点头。
早知道他什么都不说,她就不送他了。
话这么说着,江开却没走,后面有一大家子大包小包过来,他把她拉到旁边,手就自然而然握着她的胳膊,没有再松开。
盛悉风也装作没感觉出来。
俩人沉默而不失尴尬地站了一会。
“你要不要跟我走?”江开忽然灵光一现。
“啊?”盛悉风愣了一下。
江开分析:“你都能考虑跟许听廊走,那说明接下来的课可上可不上吧。跟他走还不如跟我走,妈妈也不会生气,她肯定乐见其成。”
盛悉风腹诽,到了机场才邀请她,她一件行李都没带,真有诚意。
她才不上当呢。
而且她跟着他去算什么。
没名没分的。
不去不去。
“我不去。”她下巴扬起来,盛公主一贯高高在上的姿态,用他调侃过她的话,跑起了火车,“我忙着教我们老师学化妆。”
江开:“……”
妈的,这人就一点都不会舍不得他。
他泄愤地在她头上拍了一记,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快速闪身进了海关入口。
盛悉风想打回去,奈何不敢强闯海关,只能大老远骂他:“江国庆我去你的。”
他回头冲她笑,耀武扬威。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盛悉风咬咬牙,扭头走了。
走出几步,背后有匆匆的脚步声回来。
她一转身。
发现他居然又回来了。
找打!
她暗暗蓄力,等他走近了就是用尽全力的两掌拍到他肩头。
江开似是没有感知,随她打,他扣住她的后脑勺,罔顾两个小时前答应的不碰她的承诺,低头热烈地亲吻她。
周遭人流稍有驻足,不过这里是离别的场所,这样的亲密举动并不突兀,收获了不少善意的目光。
嘴角结痂的伤口又绷开了,江开无暇顾及,圈紧盛悉风的腰,辗转着吻得更深。
他不想当君子,他就是言而无信。
反正他又没跟沈锡舟发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