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貌的卷毛都炸起来,不解气似的,气急败坏的用猫猫jio蹬了蹬被子,仿佛要踹在某人胸膛上。
这么冷的天,就是有空调也不适宜把皮肤长时间裸露在空气里。
温以沉皱起眉头,想要训斥他两句,话没说出口,额角忽然感觉到一阵抽疼。
一个瞬间,他眼前闪过烛光煌煌,帷帐飘逸的古式建筑。
这是……?
头疼的更厉害了,温以沉按住额角,昏暗视线中有一只白皙的长腿,肌理纤瘦,穿透纱帐“踩在”他胸膛上。
“他”一手握住了骨节微微的凸起的脚腕。
手感滑腻得几乎能随时溜走,“他”敛下神色,掌心不受控制的收紧,白皙的肌肤上很快留下淡红的一圈痕迹,就像烙印一样。
少年恼怒的嗓音猛得在他耳边响起:“李渊,你疯了吗!”
头瞬间嗡震了两秒,温以沉罕见的怔愣住,按着疼痛退下去的额角缓缓睁开眼睛。
郦貌正烦躁的扒拉他握住自己脚腕的大手,上手没用就抱住温以沉的胳膊啊呜一口啃住:“谁准你碰我了!你给我松开!快滚!该滚哪里滚哪里!”
温以沉沉沉看着拿自己手臂撒泼的少年。
郦貌是下了力气咬的,温以沉胳膊上全是肌肉,没绷起来也好不到哪去,他磨了磨牙,留下一个深深的痕迹后才不甘心的抬眼瞪近在咫尺的男生。
怎么,有意见吗!
温以沉看着他的目光很沉,就像一摊深不见底的深潭。
过了很久,久到门口的郦父郦母以及女佣军团差点一蜂窝涌进来解救郦貌,温以沉动了。
他按了一下郦貌的胳膊,很轻易的就叫他松开自己。
郦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温以沉这是什么意思!厌烦他了吗!
他绝对,绝对再也不要见到——!
好在这口恶气还没确定下来,男生抬了抬手,直接坐在了床头的椅子上。
他端起还温着的鸡蛋羹,递到郦貌眼前。
郦貌看看他,怒了努嘴,一把接过碗,盘腿坐在床上一口一口的吃。
一边吃一边打量着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的男生,愤愤的说:“算你识相。”
少年三言两语对温以沉来说就像小猫伸爪子试探一样,不过郦貌脾气又大又暴躁,温以沉还是皱了下眉,看他气鼓鼓又乖巧的吃东西,唇瓣动了动,到底没说出“教育”的话来。
只怕他刚一说出口,这只小猫就能把自己气得厥过去。
这种感觉奇怪极了,温以沉一直看着郦貌吃完,这人吃饱喝足了,脾气稍降,盘坐在柔软的被团里打了个哈欠,杏眼又蒙上一层水雾,看着乖巧了好几倍。
郦貌有点困了。他还没倒过来时差,往常在郦府,他最晚偷偷和朋友们吃完酒回府也就申时,和父兄母亲阿姊撒完娇就该睡了,换算到现代也就才十点左右。
郦貌抱着被子,直挺挺倒在床上。
温以沉从他手里拿过了碗,看他没防备的就往床上倒的模样,没忍住,训斥了句:“动作小心点。”
郦貌嗯嗯的从喉咙里应着,侧头蹭了蹭柔软的枕头,也不睡觉,就睁着眼看着温以沉,终于肯好好说话了:“你要去哪里?”
温以沉放好了碗,看他露在外边的小腿一眼。
郦貌切了一声,自觉缩了回来。
果然李渊爱管他的这个臭毛病在哪里都改不了!
他不爽的裹进被子,拧着眉催温以沉:“快说呀。”
“训练赛,还没开始。”
温以沉道。
郦貌缩在被子里时就像一只乖巧的猫崽子,只露出湿漉漉的杏眼,不过实际上却是一只脾气暴躁,容不得半点不顺心的娇气猫。
果然,郦貌皱了皱鼻尖,嘟囔:“什么比赛,就不能不去。”
当然不能不去!
这话是扒着墙角的郦父在心里喊的。
他的儿子小祖宗呦,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温以沉倒像是冷静下来,沉声和他解释:“代表国家出场,不能不去。”
“奥。”
郦貌闻言,烦烦的应了声。
又是国家大事,不过也很正常,李渊上辈子就是个事业狂魔,一路征战天下,将国土扩到有史以来最大化。
不过这和他又不冲突。
郦貌已经困倦的不行了,强撑着睁着眼睛,盯着站起身的温以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太硬了,讨人厌。
郦貌努了努嘴,手指下滑,用指尖勾住温以沉的手指。
温以沉比他高好多,人能笼罩下他一圈,手也比他大,勾着正正好。
郦貌闷在被子里,挑着眼皮看温以沉,慢吞吞的说:“你要看着我睡觉。”
温以沉的位置正好逆着光,郦貌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他拉拉拽着温以沉手指的手,“哥,你看着我睡觉。”
少年睡意慢慢,声音也困倦的带着点哑。
温以沉紧抿着唇瓣,最后一声不吭的又坐下了。
郦貌心满意足的握紧他的手指,把头埋进被子里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