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会子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秦漓便没再开口。
周恒却将她往怀里一搂,下颚蹭着她的发丝道,“朕这些日子,一个人睡的一点都不踏实。”
秦漓不说话。
周恒开始得寸进尺,问她,“你心里还是有朕的对不对。”
秦漓挣脱了几下,周恒胳膊一紧,“好了,朕不问,你别动,朕如今生病了全身无力,你别又将朕弄晕过去。”
见秦漓没再挣扎,周恒又才闭上了眼睛,轻轻搂了搂她,道,“朕想你了。”
秦漓心口猛地一阵抽动,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早上太上皇后走的时候,周恒就已经醒了过来。
但身子遭了一场劫,还未愈合,断断续续地又睡过去了几回,秦漓进来,手钻进被窝,是那股冰凉惊醒了他。
感觉很熟悉。
倒似是回到了久财崖那阵,每日夜里她都会找他的身子暖手。
他知道是她。
同秦漓闹了一场,周恒的精神熬了大半,待那怀里的人渐渐地开始暖和了起来,周恒才踏实地睡了过去。
听到头顶上均匀的呼吸声,秦漓抬起头。
见他当真睡了过去,才轻轻地将身子从他怀里挪出来,又小心翼翼地爬下床,双脚落地后,才转身看了他一眼,替他掖好了被角,走了出去。
醒过来了就好。
高沾立在门前,见她出来,忙地迎上,旁人不知道漓妃就是秦姑娘,他知道。
自秦家翻案后,娘娘就再也没出现过。
高沾每回见到周恒,也不敢问,上回又见陛下拒绝了朝臣的联姻提议,本以为今后怕是再也见不着娘娘了,没想到,今日娘娘却来了。
高沾难掩脸上的喜悦,“娘娘可见着陛下了?。”
秦漓点头。
高沾见她要走,想拦着一时又没个理由,只着急地朝里面望了几眼,正不知如何是好,王嬷嬷便来了。
“姑娘来了。”王嬷嬷上前打了声招呼,便将秦漓拉到一边,问道,“陛下如何了?姑娘可有替皇上把过脉?”
秦漓答,“嬷嬷放心,陛下无碍。”
王嬷嬷松了一口气,“太上皇后昨夜守了陛下一夜,今日早上才见皇上醒过来,回来还同奴婢念叨,说这宫里的御医,没一个能靠得住的。”
“姨母......”
秦漓正想问王嬷嬷太上皇后的身子如何,想去一趟福宁殿,王嬷嬷却道,“太上皇后担心宫里的太医不管用,这才一大早将姑娘接过来,适才太上皇后让奴婢过来,就是想让奴婢同姑娘说一声,这几日,就麻烦姑娘住在乾武殿照看一下陛下,这一国之君的龙体比什么都重要,这些年陛下对韩家格外地照顾,更何况这回还替秦家翻了案,太上皇后说,于情于理,这回咱们也要好生报答陛下,姑娘曾在林神医跟前学过本事,当比宫里的太医强......”
秦漓欲言又止,“我.....
.”
王嬷嬷又道,“姑娘放心,姑娘在这没人知道。”王嬷嬷说完,也不等秦漓开口,“奴婢话带到了,还得赶紧回去,姑娘有什么事,就托高公公传到福宁殿,奴婢先走了。”
秦漓:“......”
高沾守在门前,也听不到王嬷嬷同娘娘说了什么。
只见两人说完话,王嬷嬷走了,娘娘在那立了一阵,却调回了脚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悬着的心才又落了下来。
秦漓进屋时,突地回头问了一句高沾,“陛下的病,太医可说过什么?”
高沾忙地道,“太医说陛下再歇息几日,便无大碍。”
秦漓又问,“太医可有说,陛下是如何犯的病?”
高沾道,“说是吃错了东西。”
秦漓心头一跳,“陛下吃了什么东西?”
高沾摇头,“这个奴才倒是不清楚。”
高沾是真不清楚,昨日陛下和太上皇两人关起门来,说了什么,吃了什么,他一概不知,等到陛下出了事,他才进去将人送回了乾武殿。
回到乾武殿,王钊又让他守在门口,屋里所有的人都被遣散了出来,之后太医到了,太上皇后也到了,一整夜到今儿早上,他都没机会进去。
昨日太医出来,他倒是问了。
只是问到了这里,太医却是闭口不谈。
高沾便知,问不得了。
一代帝王,忌讳什么东西,那可是机密,岂能宣扬出去。
秦漓见他不说,也没再问下去,正欲进屋,高沾却又告诉了秦漓另一个消息,“娘娘怕是还不知道吧,昨日夜里,惠贵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