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沈斯哲根本不信,拽着他的胳膊往外拉。
鲜血染红了纱布,整只手惨目忍睹。
“我草你妈的,你不就是见他一面吗?你俩打架了?”沈斯哲边发动汽车边骂。
“没有。”顾铭泽很平静。“没有怎么成这样了?”“抱他而已。”
“他没脚吗,还至于你抱?你们他妈刚见面就干柴烈火了?”沈斯哲猛踩油门,“草你他妈是泰迪吗?”
“没有,他喝醉睡着了,我抱他回家。”
“顾铭泽,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手是什么情况?”沈斯哲的车在马路上飞驰,“再他妈这样,你手真要废了。”
沈斯哲抽出一整包纸巾塞给他,“先按住,别他妈弄脏我的车。”
“谢了。”
“谢他妈你大爷。”顾铭泽表现得越平静,沈斯哲的火就越大,“操,我今天就不该帮你打掩护。我说怎么你最近这么着急想见德国的客户,他妈的就是为了见那个小屁孩!”
“顾铭泽,你至于吗?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德行,让人恶心!”
“堂堂顾氏集团的继承人,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折磨得这么狼狈!还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傻逼又愚蠢!”
“骂够了吗?”
沈斯哲看着顾铭泽发白的嘴唇,想说的狠话全憋了回去,“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
*
因为顾铭译的剧烈运动,伤口全部崩开。好在德国这家医院的技术不错,医生做了全方位的检查,又重新将伤口缝合,并特意叮嘱,如果再次崩开,后果将不堪设想。
从医院出来 从在到势冲从因院出木,以话洋坐住副马驶。
汉诺威的夜晚十点依旧繁华,这个城市的生活才刚开始。
沈斯哲说:“今晚早点睡,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
“陪我喝酒。”
"喝你大爷,你还要不要命了。"沈斯哲看向顾铭泽刚重新缝合包扎好的手。
“嗯,知道了。”
他们今晚住在距离机场不远的五星酒店,顾铭泽没打招呼,自顾回到房间。
晚上十一点,顾铭泽穿上外套,拉开房门,就见沈斯哲就提着一兜啤酒走进来。
沈斯哲递给他一瓶,“最后一次。”
“谢了。”
“谢你大爷。”沈斯哲太了解顾铭泽,如果他不拿酒过来,对方一定会跑到楼下吧,把自己喝到烂醉才罢休,搞不好手又要废一次。
午夜十二点刚过,顾铭泽终于放下了手机。
沈斯哲和他碰杯,“行了,生日都过了,这事能过去了吧。”
“但生日礼物,没送出去。”
沈斯哲喝了口酒,“我真不懂了,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样,才能让你这么喜欢?”
顾铭泽掏出手机,打开私密相册,轻车熟路输入一串密码。
发白皮肤的纤瘦少年,顶着张不会笑的脸,一遍遍从眼前划过。
“切,小屁孩而已。”
“他会长大的。”我在等他长大。
★
林野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对于昨晚,他完全没有记忆,但至少目的达到了,终于熬过了最痛苦的生日。
林野口干舌燥,他舔了下唇角,心口却在被人用力揉搓。
舌尖发甜的触感唤起人的错觉,他好像又经历了一次十八岁生日。
在楼下小花园的长椅上,趁着顾铭泽喝醉,借着酒精,胆大包天吻了他。
也夺走了顾铭泽唇膏上的樱花味。
一年前做的错事,到现在还要念念不忘,简直可笑至极。
林野走进浴室,站在镜子前,宿醉的他看起来极为憔悴。他脱掉上衣,却在后腰附近发现了一片暗红色的痕迹,林野仔细确认,是血迹。
但他身上并没有受伤,应该是昨晚回去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斗殴的人群,不小心蹭上去的。
国外的城市,特别是酒吧街附近,骚乱和冲突如同家常便饭。
林野把染血的衬衫丢进垃圾桶,温热的水流让人放松,林野开始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他去了工作的酒吧,独自坐在高脚凳上喝酒,他好像被人搭讪,还被人送回了家。
那个人温柔又温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似乎还吻了他,并对他说:"小野,生日快乐。"
林野关掉花洒。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