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是悲伤,把脑袋埋进爪子里,emo得哭出声了。
苏隽鸣本就是昏昏沉沉的状态,加上背部固定着石膏,只能趴着,这样的姿势已经让他足够难受。迷迷糊糊间,就听到耳畔传来熟悉的哭声,他还没醒就知道是哪个小家伙在哭。
眼睛都还没睁开,他就伸出手臂,正好摸到了冬灼光滑的毛发,顺势撸上它的小脑袋,呢喃轻声间充满着无奈:“……我又不是死了。”
“呸!”
苏隽鸣:“……”他不想睁开眼了,竟然被只奶狼给呸了。
冬灼见苏隽鸣已经醒来,还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气的它屁股往后一坐,尾巴用力一拍,从后背上看圆滚滚的,气得跟煤气罐似的。
“不可以这样说的!”
苏隽鸣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正好撞入冬灼严肃盯着它的小表情,眼角还挂着眼泪那种,就是又凶又软的小家伙,一时间没忍住笑了,这家伙生气真的好好笑:
“我开玩笑的。”
“不好笑。”冬灼严肃说。
苏隽鸣又笑了,他把脸枕在手臂上,就趴着侧头看着冬灼生气的模样,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舍的情绪涌上心头,眸底荡开涟漪。
“小少爷。”顾医生没忍住打断这一人一狼。
“嗯。”苏隽鸣应了声。
冬灼见苏隽鸣不跟自己聊天了,只能不再生气窝回他手臂里,把脑袋埋在他手心蹭了蹭,小小的撒个娇。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心脏有没有不舒服,已经高烧烧到三十九度了,药打下去也还没退烧。”顾医生看着脸色不算很差的苏隽鸣,虽说也有高烧原因,看起来面泛潮红,但并不是那种不健康的状态。
“我觉得趴着很累。”苏隽鸣在昏睡之前是侧躺着,可能是担心他这样睡着发麻,便让他趴了回,但他现在趴着觉得更不舒服:“除此之外没什么感觉,就是有一点点头疼。”
“你知道你为什么又发烧吗?”
“为什么?”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冬灼的血对你来说有利有弊,这次它又救了你,但是它的血到了你体内就会感染心瓣膜导致你频繁高烧。现在这边很难检查,我们真的得要回去了。”
冬灼听到顾医生说要回去的话,立刻抬起爪爪搭在苏隽鸣的手臂上,一副要抱住他不让他走的模样,神情戒备的盯着顾医生,不悦的冲他嗷叫了一声,眸底尽是狠戾。
顾医生头疼:“你不用冲我发脾气,你自己问你主人,这种情况如果不治疗会不会难受,你就舍得看你主人每天不舒服难受到哭吗?”
苏隽鸣:“……”他什么时候哭过了:“你能不能别骗小孩,它会信的。”
“哭?”冬灼听到这个字眼小脑袋歪了歪,它忧愁的看向苏隽鸣:“主人,你现在是很不舒服吗?要哭了吗?”
“我没哭。”
顾医生添了把火,他指了指苏隽鸣因为发烧有些红的眼眶:“冬灼你看,你主人眼睛是不是红的,就说明他哭了。”
苏隽鸣顿时无语:“顾医生,它是狼,色盲,看不见颜色的。”
“才不是呢!冬灼能看得见颜色的!主人你眼睛红了,就是哭了,疼为什么不说!”冬灼的脾气又起来了,它板着脸语气凶巴巴的,四肢端坐得笔直,严肃的盯着苏隽鸣:“说!是不是疼!疼我就给你呼呼!”
苏隽鸣没忍住笑出声,他把脸埋进手臂里,被这家伙笑得不能自已,结果扯到背部的伤时又疼,整个人又笑又哭的,笑着笑着也确实是难受了。
这次他非得离开不可了。
四个月了,跟冬灼呆在一起四个月了,一时之间这种割舍的情绪还是有些不想接受。
“不疼。”他摸上冬灼毛茸茸的爪子,自己都没察觉到声音变了。
“骗狼,主人你眼睛红了,肯定就是疼的。”冬灼低下头凑近苏隽鸣,歪着脑袋小声询问:“就不能诚实的告诉宝宝吗?主人也这么不乖的吗?”
或许是距离很近,苏隽鸣抬起头,目光撞入冬灼这双澄澈透亮的晶蓝色双眸,宛若大海那般,带着宁静令人向往的温柔。
“嗯?主人这么不乖的吗?”冬灼见他抬头,用鼻子抵上他的鼻子。
苏隽鸣顿时间心都软了,那种不愿离开的情绪就愈发的强烈。
他这个人从小脾气就倔,家里人喊他往东他绝对会往西,所以就是因为他脾气是硬骨头,身体不算好还执意来西北的事被家里人被医生批评过多少次。
而他坚定倔强的执意都是因为他的软肋在西北,这群雪狼就是他唯一的软肋。
现在,冬灼更是他软肋心坎上最软的那一位。
就算不是永久的分别,但是冬灼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父亲,甚至是有可能将进入人类社会,或者是会去阿布扎比挖石油也不一定,再相聚,或许就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小孩忘形又大,万一忘了他怎么办?
“冬灼,如果我走了,你会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