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灼的耳朵抖了抖,分析着苏隽鸣这句话里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没生气,他就又继续死皮赖脸的用脸贴着苏隽鸣的大腿侧:“我就是哥哥的幼稚鬼~”
苏隽鸣:“……”
撒娇怪。
夜幕降临。
“你好,你们的外卖。”
冬灼听到外卖的声音立刻奔向大门,给送餐的外卖员开门,然后咬住纸袋手拎的位置,用脑袋把门一关,把外卖拎进屋内。
他把东西拎进屋内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几上,生怕惊醒了躺在沙发上睡着的男人。
兴许是昨晚刚发过烧,体力还不算好,工作了半个上午加一整个下午,最后没撑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也是刚睡着不久。
就在冬灼准备跑上楼给去苏隽鸣拿毯子时,发现他醒了。
苏隽鸣拿开遮着眼睛的手背,迷糊睁开眼,就看见冬灼站在沙发旁,茶几上放着三个大纸袋,他隐约闻到了香味,愣了愣:“这是什么?”
他慢慢的坐起身,尽量避免碰到身后,然后伸手拿过一旁的眼镜戴上,去看纸袋里面是什么。
结果就看见全是吃的。
“我点的。”冬灼抬起爪子拍了拍苏隽鸣的手机:“我下单的。”
苏隽鸣看着冬灼邀功的爪子,笑出声:“认得了那么多字吗,还会自己点外卖了,点什么了?”他打开纸袋,没想着这家伙能点到什么东西,毕竟也就看过他用过一次外卖软件。
“都是你爱吃的,我有点虾滑的,还点了虾,等会给你剥虾。”冬灼把脑袋搭在茶几旁,眼巴巴的看着苏隽鸣:“主人,我现在能变身吃饭了吗?”
苏隽鸣把一盒盒外卖拿出来,他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家伙点得还像模像样的,而且还是按照饭量还点的,一共五盒饭,他一盒,这家伙四盒饭,有汤有菜有肉。
而且还真的给他点了虾滑汤跟白灼虾。
看来免密支付有时候还是有点用的。
他看着这家伙眼巴巴的模样,心一软:“恢复人形吃饭吧。”
得到命令的冬灼立刻恢复了人形,现在他恢复人形的程度已经跟前几个月的不一样,可以直接带上衣服了。他盘腿在茶几旁坐好,拿过一盒盒快餐打开盖子,没让苏隽鸣动手。
甚至是把饭拿好放到苏隽鸣手边。
“哥哥你快吃,今天你辛苦了,得要多吃点。”冬灼直接把那一碗热腾腾的番茄虾滑汤放到苏隽鸣面前。
苏隽鸣见他这么乖巧的样子,顿时有点半信半疑,怎么就这么乖了呢?但他现在又懒得多想,因为被这个酸甜的番茄虾滑汤刺激了味蕾。
也就暂时压下昨天今早发生的事情,先吃饭。
冬灼饭量大,炫饭的速度更是快,苏隽鸣才吃了不到半盒饭,这家伙就已经开始炫第四盒饭了。
“你还要吗?”苏隽鸣怕他不够吃,把自己剩下的半盒递过去。
冬灼抬起头,见苏隽鸣还剩下大半盒饭,眉头皱起:“又吃那么少?”
“我喝了汤。”
“我也喝了啊。”
“我感觉今天胃口不太好。”
“你天天胃口不好。”
“……”苏隽鸣低下头又吃了两口。
冬灼见他开始吃了这才满意的挑了挑眉:“要吃饱点,等下要上药。”
“咳咳咳咳——”苏隽鸣忽然被呛到,他咳着,愕然看向冬灼。
冬灼见他被呛到连忙把手边的水递给他:“怎么就呛到了,慢点吃慢点吃,我可以晚点再帮你上药的,没事。”
苏隽鸣:“……”
他就说那么乖呢,原来是在等这个。
事实上,伤的位置很尴尬,确实自己擦什么姿势都不太对。
浴室里热气氤氲,覆着薄雾的镜子上,隐约可见一道穿着宽松上衣的身影,下半身寸衣未着,衣摆隐约遮盖着弧度,双腿白皙修长,此时正扶着淋浴间门的玻璃门,侧着身,手往后腰探去。
手拿着沾着药膏的棉签,好几次因为不知轻重蹭到了伤口,疼得他后腰发紧,撑着玻璃门的手不由得攥紧。
想着是不是因为站着所有姿势不对,不好操作,便走到马桶前,手撑在抽水器上,弯下腰。
苏隽鸣试了几次,药膏不是蹭到了旁边,就是差点怼进去,没有什么准头,还折磨人,最后弄得棉签都是血,又出血了。
最后实在是没耐心了,他面无表情的把棉签丢进一旁的垃圾篓里,扯下一旁的裤子,也没着急穿上,想着一会躺在床上会不会好弄一些。
结果一走出浴室就看见冬灼坐在沙发上,他猛地屏住呼吸,感觉到下半身的凉意瑟瑟,转身要走回浴室。
他下面可是什么都没有穿的!!!
这家伙怎么跑进来了!!
“哥,我帮你吧。”
就在浴室门即将关上时,一只手握住门框。
透过门缝,苏隽鸣猝不及防撞入冬灼真挚的双眸中。
冬灼稍稍用了点力,把浴室门给打开,他看着扭头就走的苏隽鸣躲在浴室门后:“不擦药的话会疼的,是不是擦不到,我帮你擦。”
或许是冬灼的态度很认真,没有任何玩笑的意味,苏隽鸣犹豫了两秒。
“如果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就把脸捂在枕头上,但不擦药肯定是不行的,你今天都难受的跪坐了一天,我看着心疼。”
卧室的灯光昏黄。
刚洗完澡的男人侧躺在床上,下半身寸衣未着,修长白皙的双腿交叠着,在灯光下,皮肤散发着玉润般的质感。
或许是因为姿势害羞,直接把脸埋进被褥里,手紧紧攥着。
冬灼单膝跪在床边,手拿着沾着药膏的棉签。就在他准备上药的时候,察觉到这男人微乎其微在发颤。
他撑到苏隽鸣身侧,眸色深了几许,这细微的动静就已经惹得他喉咙发干:“别紧张,我会小心的。”
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嗓音比刚才暗哑了。
实际上他已经开始紧张了,甚至有些不敢有些不敢上药,怕弄疼了苏隽鸣。
毕竟他那么怕疼。
“……赶紧。”苏隽鸣想着干脆痛快一点,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声催促。
近在咫尺的伤口隐匿在微微泛红窄狭的花中,上药的手有些发抖。
明明不过是短暂的一分多钟,却感觉漫长得眼睛、手不知道该怎么放,连呼吸都开始乱了套。
也明明是不请自来的人,到头来,自己疯了。
“好了没?”苏隽鸣感觉到后边涂上后凉凉的,怪舒服的,他叹息了一声,然后抬头往后看了眼。
结果就看到冬灼扯过被子盖上他的下半身,随后猛地站起身。
苏隽鸣:“?”
床被这个大动静弄得弹了弹。
“我去一下洗手间门。”冬灼抿了抿唇,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快步的离开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