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喜欢的人了。”
“……啊?”
苏隽鸣放在栏杆上的双手交握着,他用指腹摩挲着手背,目视远处,轻声道:“抱歉。”
白月见眼露失望神色,她抿了抿唇:“这样啊,那为什么还要开这个宴会……”
“之前不清楚,很模糊,现在好像清楚了。”苏隽鸣保持着这个姿势,他侧眸看了眼白月见,语气温柔:“第一次见到我而已,对我也是不清楚的感觉,祝你以后能找到让你清楚的人。”
白月见对上男人温柔的笑,在这张明明透着冷的面容上,这样一笑,就跟春暖花开似的,有那么瞬间门的恍惚。
能被这男人喜欢……
那人肯定很开心吧。
苏隽鸣听到身旁的动静渐渐走远,他先是怔住几秒,随后才像是有了感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指的是谁。
或许是莫名的燥热又从背后上涌,现在是连吹到脸上的风,明明不可抗力都觉得烦躁。
他低下头,做了几个深呼吸。
“嘿,大少爷喜欢的人呀。”
苏隽鸣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往旁看了眼,发现是阿林莉雅,不由来的热又开始了。
“那个女生在跟你告白吗?”
“没有。”苏隽鸣轻描淡写道,淡不淡定只有自己知道。
阿林莉雅把手中的酒递给苏隽鸣:“想听听大少爷在保护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吗?”
苏隽鸣本来不想再聊,毕竟再聊下去他知道自己脸皮的厚度,用不了多久容易露馅,但听到她这么问,好奇心来了,于是结果递过来的葡萄酒:“……他,在保护区乖吗?”
“乖?不乖,他是我们这一批雪狼训练成人最野最疯的,你知道陆总是按照什么标准训练我们的吗?”阿林莉雅靠在栏杆旁。
“什么标准?”
“特种兵。”
苏隽鸣拿着高脚杯的手顿了顿,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向阿林莉雅:“……什么?”
“他可以在不到一个小时内的时间门完成狼型变换人形的65公里负重速跑,可以徒手爬两栋训练楼,还能接着完成五千米的游泳训练,在水下憋气十分钟。除了这些最基础的训练,还有各种力量训练,他不仅是魔鬼,铁肺,还是破坏王,因为力气太大。”
“我跟着陆总训练了差不多五年,都达不到他一年的水平,只能说狼王不愧是狼王。”
“当然还有某个让他无比亢奋的存在,陆总就是拿你来刺激他的,所以每次他都能完成的又快又好,就算是过程中受了很多伤,但他都很吃得了苦,受伤,流血都不在乎,就为了来见你。”
“这些在保护区都不是什么秘密,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你是他的狼后。”
苏隽鸣仰头将杯中的葡萄酒饮尽,感受着葡萄酒醇香涩感在口腔里弥漫开,都压不住心头几乎要溢出来的另一种情绪,他放下杯,垂着眸,看着杯底还有星点的酒。
剩余的酒在杯壁晃了晃,有些晃人眼。
他捏着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那时候他懂什么是喜欢吗?他连标记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动物与人对于情感解读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动物是用自己的本能去喜欢对方,不需要解释为什么,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原因。人类总是复杂的,他们要把感情拆分出不同层次,喜欢,爱,深爱。”
“对于大少爷来说,他把标记给你,就算他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是凭借着本能在告诉你这就是喜欢。”
“我们雪狼的喜欢真没那么复杂,喜欢就是永恒,眼里就真的只有你,心窝都能掏给你,活着就能一直爱你,就这么简单。”
——活着就能一直爱你,就这么简单。
参天古树被风吹拂而过,树叶被吹的婆娑作响,夏日的风滚烫,实在是太滚烫。
苏隽鸣站起身。
他心想,这家伙实在是太讨厌了,那么多人帮他。
夜幕低垂。
早就回家的冬灼变成狼形,空虚寂寞的趴在花园里啃着栏杆,幽怨的盯着对面花园的二哈跟萨摩耶卿卿我我。
他有些郁闷,怎么自己都学习完了,苏隽鸣还没回家呢,该不会真的找到了喜欢的人吧!
就在这时,别墅外不远处车灯晃过,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冬灼猛的抬起脑袋,狼耳朵抖了抖,立刻扭头往外边跑去,是苏隽鸣回来了。
车辆缓缓在门前停下。
驾驶座上司机看了眼车后座闭眼休息的苏隽鸣:“小少爷,到了。”
苏隽鸣这才缓缓睁开眼,神色不算清明,金丝边眼镜底下都遮挡不住眉眼透出微醺,眸底迷离,他今晚喝了不少。
“好,谢谢。”他轻声道谢。
就在他准备开车门时,车门在外边被开了。
只见一只雪白的狼端正的蹲坐在车门外,像只小狗似的,冲着他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兴奋的冲着他叫了两声“汪汪”。
苏隽鸣扶着车门,看着化为狼形的冬灼,微醺的眸底荡开涟漪,他低头笑出声:“这么乖吗乖乖,给我开门。”
入了夜,男人的声音好像都有了点不同。
冬灼的尾巴摇晃戛然而止,听到苏隽鸣喊自己‘乖乖’,察觉到他好像有点奇怪,又说不出的奇怪,歪着脑袋:“你怎么了?”
鼻子凑近苏隽鸣的手,这是什么味道那么浓?
苏隽鸣扶着车门下车,关上车门,让司机先把车开回去,明天再给他开回来。也没回答冬灼的话,径直推开别墅的门走进去。
冬灼有些担心,赶紧小跑跟了上去。
直到进了屋。
冬灼端坐在玄关处,看着这男人撑着鞋柜换下皮鞋,微微弯下腰,剪裁完美的西服完全勾勒出纤细的腰身,西服包裹着的弧度与修长双腿的曲线被展示得淋漓尽致。
这个动作惹他看迷了眼。
直到苏隽鸣扶着鞋柜,微醺迷离的双眸含笑看了他一眼,抬手用食指勾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
就这一眼,冬灼狼没了。
苏隽鸣感觉自己有点站不稳,便转过身,腰靠着鞋柜,随后低头看向冬灼,轻声喊了声:“乖乖,扶我一下。”
或许是真的醉了,连声音都变得有点不一样。
几乎是瞬间门,冬灼便恢复成人形,走到苏隽鸣面前扶住他,就在扶上手臂的刹那,这男人软软的靠在了他身上,说不出的醇香味掠过鼻尖。
他身体僵住。
冬灼垂下眸,看着靠在自己胸口的苏隽鸣,正好撞入他染着含笑的双眸,心脏有种被瞬间门揪住的感觉,燥热再次席卷,好像又得来折磨他了。
明明这两晚手都快被自己弄破皮了。
“乖乖。”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为什么那么浓?”
“我喝酒了。”
“为什么要喝酒?”
“壮胆。”
冬灼蹙着眉,谁知这男人又喊了他一声‘乖乖’,喉结滚动,喊得那么好听做什么。
“怎、怎么了。”
“我脚软,你抱一下我吧。”
男人含笑一声,从所未有的撒娇。
这一瞬间门,好像有什么被捅破,即将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