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这封信,透出纸张的,这鲜红凌乱的几个大字像是某种死亡的讯号,却又偏偏表达着病态的爱恋。
稍稍拿近一些,这不是红墨水的气味,而是带着血腥的气味。
【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金丝边眼镜底下的浅色瞳眸正倒映着这句鲜红可怕的爱恋,他丝毫没觉得这里边有多少喜欢的成分,恐吓的成分大过于喜欢。
所以这是谁的恶作剧?
旁边两个老教授还在侃侃而谈,苏隽鸣若无其事的将信折叠好,放回信封里,随手丢进抽屉里,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写着还没写完的论文,没想着上心。
然而这样的恶作剧并没有停止。
几乎是每一天的这个时间,门卫都会收到这样的一封信,都说是快递跑腿送过来的,并不知道是谁。而每天的信,都是带着血腥味的红色字体表达的病态,简短亲昵,有时候像是聊天,却不断的在攻击着人的理智。
【你好像又瘦了,没有好好吃饭吗?我喜欢你。】
【我好想见你,但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比较好。我喜欢你。】
【天气炎热,多喝水,注意身体。我喜欢你】
【昨晚做梦又梦到你了,我喜欢你。】
……
持续了半个月。
整整十五封带着血的信。
他想着置之不理,毕竟没有真正威胁到他什么,但究竟是谁,是谁玩这种无聊的恶作剧。目的无非就是扰乱他的心情,还有引起他的注意。
而信还是一回事,还有另一回事的便是学校里多了一个追求他的人,就是那日在酒宴上向他表露心意的女生白月见。
与这封信一样在学校跟了他半个月,他上课,她就溜进教室后排坐着,他下课了,她就会连忙跟上。
最开始还会出于礼貌的回答两句,可后来办公室每天都出现的花束,同事们的玩笑调侃,以及那封信都已经影响了他的日常生活。
家里的那只狼每天早上醒来还会笑他怎么睡觉还会哼哼了,是不是做噩梦。
实在让人不得不联想这该不会是这个女孩子为了引起他注意的恶作剧吧?是不是有点……过于恶劣了。
……
下课铃响,学生们都收拾着课本相继走出教室。
苏隽鸣觉得嗓子不太舒服,低头咳了两声,合上自己的笔记本,拿上书,余光看见坐在教室后排的白月见还是坐在那里,似乎又在等他,他收拾书本的动作不由得加快。
直到高跟鞋的声音从阶梯上走下来,发出声响,随即走到他面前。
“苏小先生,我知道你一会没课,可以跟我聊聊吗?”
苏隽鸣正想着拒绝,不经意看见了白月见手腕上挎着的包,包很精致小巧,通体的白色柔顺毛皮,毛皮隐约可见自然且不规整的纹理。
这是真的雪狼毛。
他扶了扶眼镜,眸底将这只包的特征尽收眼底,故作不经意问道:“白小姐你这包很精致,在哪买的?”
又是哪个渠道来的雪狼毛?
跟之前被海关扣下那批雪狼毛有什么关系吗?
白月见顺势接上话:“我们找个咖啡店坐下来,聊一会,可以吗?”
苏隽鸣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还来得及:“好。”
……
夜幕降临,白色跑车缓缓驶入车库。
苏隽鸣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刚下车扶着车门就看见门口的位置,冬灼靠在门边,长腿随意曲着,抱着双臂神情幽怨的盯着他。
“几点了,现在才回来,不是说五点半回来的吗?”
他喉咙痒咳了两声,关上车门,走去副驾驶拿蛋糕:“刚才有点事所以回来迟了,给你买了个蛋糕补偿你。”
就在他扶着车门拿出蛋糕时,腰身就被身后的手圈住,后背贴上了结实的胸膛。
接着脖颈处就被这只狼的鼻尖蹭了蹭,蹭得他敏感又痒,拎着蛋糕笑着躲开:“干嘛,好痒。”
“你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很难闻。”
头顶传来不悦的声音。
苏隽鸣身体一怔,他怎么忘了这家伙的鼻子可比狗都要灵的,能够通过气味判断他跟人相处了多久,气味总是会在时间较长相处容易留下,他闻不到不代表冬灼闻不到。
“你刚才跟谁在一起?”
冬灼侧头咬上他的耳朵,透着几分危险的气息,低沉暗哑道:“我有点生气了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