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1 / 2)

摆烂是不可能摆烂的,她崔小宛的字典里就没有摆烂这两个字。

接下来几天,她捡起了当年备战高考的劲头,每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有时间就在院中练武。

期间成九河来过几回,动不动就说要切磋,还一个劲强调自己刚开始学武没什么杀伤力。

逼得崔小宛揍了他好几顿,他还乐呵呵跑回湘城军营跟人说崔将军给他指点功夫了。

现在湘城军营个个都在传崔将军随和,大气,颇有大将之风。

对此,崔小宛毫不知情,心思全在练武上。

她不清楚原身学过什么,听几个副将说是最擅刀法,其他武艺各都会一些。

而她自己原先只练过掌法,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已有些生涩了。

习武之事,一通则百通,她就先拣着自己学过的掌法来练,刚好最近揍成九河,也找回点熟悉的感觉来。

一招青龙出水,打在院中的香樟树上,叶子簌簌落下。崔小宛运起八卦步,将身周的树叶全收在手中。

打完全套扣步收尾,顿觉通体舒畅。

杨副将笑着上前,“将军,这是您自创的掌法?”

从前并未见将军用过。

崔小宛没答,一回头,见杨副将手上端了个瓦罐,眉毛一挑,“又来送汤?”

“将军,这回是鱼头豆腐汤,清甜鲜美,鱼还是我今早上钓的,您尝尝,包您喝完还想再来一锅。”

杨副将走到石桌前,将瓦罐放下,示意崔小宛落座。

“又是补脑的汤。”崔小宛揭开一看,皱起鼻子,这哪是鲜美,一股刺鼻的鱼腥味,连去腥的姜片都没放。

嫌弃归嫌弃,她还是端起瓦罐将汤水一股脑喝了。

“末将也是一片苦心,自从将军中毒,不仅忘事,连字都不认得了。”杨副将长叹口气,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

崔小宛拿手背在嘴上一擦,将瓦罐推开,“你天天熬那乱七八糟的汤,不如给我带件更有用的。”

杨副将好奇,“什么物件?”

她手指扣了扣桌面,瞥了眼对方,“我们大巍的孩童都是怎么认字的?你干脆就上街转转,要是看到合适的启蒙读物,直接带回来给我就是。”

杨副将感到痛心,“末将领命……”

启蒙读物,将军已经沦落到这般田地,补脑汤也救不回来了吗?

崔小宛没空照顾杨副将的情绪,歇了一会儿,又起身耍了一套掌法。

这几日,南苍两万大军从川月山撤离,蕴州那边也已退兵。

南苍的使臣前往晸京议和,也不知结果如何。

若是还得战,她得把这具身体的功力发挥到极致,不是每次都能像第一天那样幸运。

“将军,有消息了!”

赵参军从驿馆门口一路跑到小院,气喘吁吁。

晸京来了手谕,大巍与南苍修好,化干戈为玉帛。崔晚所率军队,即日便可返京。

杨副将听罢,鼻子一酸,“终于能回家了,也不知我家囡囡现在多高,长成什么样了。”

赵参军哭笑不得,“杨副将,我们就离开了三个多月。”

“……”

临走时,成九河领了一众湘城兵士十里相送,还扬言日后一定要加入崔将军麾下,被吴太守戗了回去。

晸京离湘城不远,但也不近。

崔晚这支军队皆是骑兵,在路上紧赶慢赶,五天后便到了与晸京相邻的湛州。

上一个州城离得远,他们这一路走的又都是山道,干粮饮水许久未补给,走到这,大多数将士身上的水壶都只剩了一两口水。

正好湛州城郊有座茶寮,崔小宛当即停下,令大家伙在这歇息片刻。

茶寮地方小,老板一人在那忙前忙后,见着这么多人,赶紧又烧起一锅水。

大多数将士也不要茶,拿着自己随身携带的水壶到老板那添满水,茶钱照给,倒给老板省了一番事。

小摊子旁边只摆了四张桌子,其中三张早就坐了人。

崔小宛和几位副将只好挤在剩余的那张小桌,等着老板上茶。

这一路上,崔小宛没浪费任何一个休息的空当,刚一坐下,便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翻看起来。

只是没看几页,就有窃窃细语传到她耳旁。

“快看,那就是崔晚崔将军吧?”

旁边一个小桌,有个茶客突然看到崔小宛的脸,忙拍拍同桌的另一人,一手半掩了嘴,“嘘,别那么明目张胆。”

另一人回头朝茶寮的老板要了一碗豆子糕,假装随意一瞥,又立马将头扭回去。

“原来镇西将军当真如此年轻,我一直以为只是传闻!”

“是啊,当真如杜公子所画,神清骨秀。不过我有点好奇,这瘦胳膊瘦腿的,能提得动刀吗?”说到这,还啧啧两声。

那两人自以为将声音压得很低,奈何习武之人耳力好,这对话是一字不落,全进了崔小宛耳朵。

原先以为画作是在晸京拍卖,顶多就是晸京的达官贵人能认出她来。现在随便在附近州城的一个小茶寮都有见过画作的人。

淦,比全国通缉还可怕。

她拧了眉,书页哗啦翻得飞快,心中多少对卖画的杜行之有些迁怒,神色逐渐不耐。

偏偏那两人还在那叨逼叨。

背对着崔小宛那人不敢回头,但嘴上没停,“崔将军在看什么?”

“挡住了,看不清,但我猜不是军阵就是兵法。”

“喝个茶的工夫,还不忘看书?”

这一句音调有些高,刚说完就被同伴猛地戳了几下。

“我听说有些只会耍刀弄枪的将军,就怕别人说他们胸无点墨,不识一丁,所以拿本书做做样子也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