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是一个与他们差不多岁数的小女娃,同是山上子弟,头上绑着两个小辫,正拉着安赐的手臂,似乎在问关于笔试的事。
安爻见远处两人在树底讲话,也没什么有趣的地方,不禁问道:“喂,你看什么呢?”
何凉凉没有答话,一小会儿后才将目光收回,没有理会安爻,径自往房间的方向跑去。
安爻一头雾水。
难道是刚才考试考砸了?
待小女娃走了之后,安赐便走过来他这侧,说道:“知雪呢?还没写完吗?”
安爻:“刚刚他就在这,一直望着你和那个小姑娘说话,然后忽然就跑走了。”
安赐听了后便浅
浅蹙眉:“我去找他。”
…
弟子们的住处。
其中一间小房内。
何凉凉正气鼓鼓的坐在榻上。
枕边是一个小小的纸包,虽有被打开过的痕迹,可看的出又被小心的重新包回。
他望着木桌,仍是生气。
望着椅子,也是生气。
望着那纸包……不知是生气还是什么,反正就是不高兴!
总之自己到底在气什么,也说不明白。
半晌后,房门突然从外头被推开,一道修长身影走进。
何凉凉只瞄了对方一眼,便持续瞪视桌子!
安赐快步走到他面前,见对方不愿看自己,便蹲下身,与坐在床上的何凉凉平视。
介于变声时期的声嗓已是低了几度,说道:“知雪,你怎么了?”
何凉凉没将目光移向他,也仍是不肯说话。
安赐望着那愈发气鼓的脸颊,道:“在生我的气?”
这回床上的小少年几乎是瞬间开口。
“没有!”
安赐摸了下他头顶,道:“为什么生气?”
何凉凉:“说了没有!”
安赐想了一下,说道:“方才那个小弟子在问我笔试的东西,看看自己有没有写对。”
何凉凉闻言,气道:“可你跟那小姑娘抱着呢!”
那画面他看得清清楚楚!
安赐顿时展笑:“是她拉着我手。而且她问完之后就离开了。”
其实是他向对方表示,自己要去厅堂找人,小女娃才终于停下讲述。
何凉凉怀疑道:“真的吗?”
接着声音转小的点,又说:“你…你是不是也给她糖球了?”
安赐又抚了下他头,道:“没有,糖球只给你的。”
何凉凉鼓胀的脸颊这才缓下。
安爻也在这时跨进房里,朝安赐说道:“外头弟子说老道长在找你,好像要讨论之后下峰采买的事情。”
安赐这才站起身,朝他点了点头,多看了床上的小少年几眼后,便转身出去。
安爻自顾自的桌边坐下,朝何凉凉道:“搞了半天,你是不高兴那小姑娘黏着安赐啊?”
何凉凉听见这问话,蓦地睁大眼,下意识喊道:“不是!”
安爻疑惑道:“那你到底在气什么?”
难道真的写题目写到脑袋坏了?
何凉凉没有答话,维持着方才睁眼的神情,望向枕边糖球。
他还真的搞不懂自己在气个什么劲儿。
于是就这样,连着几日,何凉凉都在思考这件事情。
可裁不过八岁的年纪,小小的脑袋怎么也思考不出个所以然。
但只要一想到小姑娘黏在安赐身边的模样,仍是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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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焰宫饭桌上。
安爻回忆到这处,猛然一个拍掌。
“我懂了!原来你当时就是在吃醋吧!”他朝着何凉凉道。
何凉凉面颊发红,忙不迭地的喝起眼前鸡汤。
季澜笑道:“听起来,安赐从小就很照顾你们。”
安爻:“确实,不过
他对何凉凉总是特别有耐心。每回这家伙又莫名其妙生气时,安赐总变着方法哄。”
何凉凉喊道:“我哪有莫名其妙生气!”
安爻眯起眼:“你没有吗?看见小女娃拉安赐的手就生气,这难道不莫名其妙?”
何凉凉拍桌道:“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才说几个字,自个儿就又红了脸,说不下去。
安爻调侃道:“那是因为你就是吃醋,只是当时自己不知道罢了。”
毕竟小小年纪,哪懂得这种心情。
何凉凉脸颊又更红了,干脆继续埋头喝鸡汤。
安赐轻轻抚了下他背,说道:“喝慢一点,别烫到舌头。”
何凉凉小声朝他说道:“所以你当时就知道了吗?”
他这个行为叫做吃醋。
安赐面上展出一丝弧度,沉稳的声嗓说道:“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怕小少年气坏身体。更不希望对方不搭理自己。
故每回何凉凉生气了,他总是心急的,想将人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