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1 / 2)

江喜提着东西进门的时候正在跟于子愿打电话, 两人正在争执谁先回宿舍打扫卫生,毕竟也是过去一个月了,宿舍里一定有不少灰尘, 不打扫没法住人。

于子不愿意, 想要跟江喜来一场男人之间真正的对决,由胜负决定谁先回去打扫卫生。

江喜手里抱着好几个快递,“滚, 谁要跟你玩开心消消乐, 上学期就是我打扫的!这学期必须你去!我?我当然是明天晚上到!”

电话那头的于子愿显然十分不情愿,江喜没什么语气道:“你知道, 就算大雨把这座城市颠倒, 明天你也得给我滚回学校!希望明天晚上我到的时候, 能看到一个整洁干净的宿舍。”

说完, 不给于子愿任何反驳的机会就把电话挂了,江喜抱着快递进门, 快速换上鞋子, 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忽然看到纪睿辞站在那里, 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江喜:“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纪睿辞:“嗯。”

“我, ”江喜没敢跟纪睿辞对视, 莫名有些犹豫,“我明天开学了, 就回学校了,今天提早收拾收拾东西。”

纪睿辞肩膀松了一下,“嗯, 东西我让阿姨来帮你收拾?”

“没事, 我可以自己收拾。”江喜提了提手里快要掉下去的快递, 下一秒就被纪睿辞抽走了, “给我。”

两人一起进到江喜的房间,开始收拾那一地的狼藉。

纪睿辞一边捡东西一边好奇,捡起一样就要停下来观摩几秒,似乎17岁的岁月已经离他很远了。

江喜兴趣爱好很广泛,纪睿辞之前就知道啦,乐高滑板赛车盲盒,一切烧钱费脑的东西,一切惊险刺激的运动,他多少都沾点,所以寒假一个月累积下来的东西真的很多,光是盲盒就攒了一箱,一次性是绝对带不走的,即使带走了,宿舍也不一定放得下,但他就是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将所有东西都先翻了出来,现在又毫无头绪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收拾好。

帮他捡了一阵东西,纪睿辞决定还是喊一个家政阿姨过来,两人得以停下来暂时休息一下。

“阿姨什么时候到啊?”江喜问,他自己对自己的东西心里也有数,纪睿辞帮他捡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不好意思了。

“这里离你们学校挺近的。”纪睿辞答非所问。

江喜:“啊?阿姨从学校那边过来?”

纪睿辞转过头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可自己又实在不善言辞,堂而皇之的话更是不会说,便直接问了出来,“不想再住多几天吗?”

江喜愣了一下。

纪睿辞这是在……留他吗?

“我……我,”江喜有些为难,“还是回学校,上课什么的也比较方便。”

“大三下学期,”纪睿辞道,“上次不是会所大三下学期几乎没课了要去实习吗?”

“有吗?”江喜是真的不记得了,“我有跟你说过吗?”

纪睿辞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江喜没跟他说,跟Ci说的。

“想好去哪里实习了?”

“……还没有。”江喜诚实道,一般这种问题由不得他自己决定,所以也从来没花时间去想过,“所以就先回学校上课吧,有几门课要上。”

纪睿辞看他几秒,点了点头,不勉强他,“嗯,明天我送你去。”

江喜:“哦。”

家政阿姨来得很快,在纪睿辞做好晚饭前将江喜的行李收拾完毕了,阿姨以为他今晚就要去学校,非常贴心地将他的床单被褥也拆了下来,扔到洗衣机里洗得干干净净晾了起来。

江喜吃完晚饭回到房间,看着空荡荡的床和桌子,以及门口的几个行李箱和小集装箱,疑惑中夹着被赶出去的落魄感。

这……

他今晚睡哪呢?

纪睿辞去房间给江喜送水果的时候一进去也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刚想开口,江喜就有些局促地抢先说:“我今晚在外面沙发凑合一下吧,重新铺一张也挺麻烦的。”

纪睿辞表情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沙发睡不了,今晚睡我房间。”

“啊?”江喜正在往自己书包里塞东西,听见这句话差点把拉链头扯下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用,我真去沙发就行。”

客厅只有一张沙发,无论长宽还是长加宽,都没有江喜高,而且还是皮质菱格沙发,躺下是绝对不会舒服的。

晚上,江喜就真的抱着一床被子走到客厅,跟这张价格昂贵却不怎么中用的沙发干瞪眼,正决定一鼓作气,忍它一晚上的时候,纪睿辞穿着风衣从自己房间出来,走到江喜面前,将他的被子接过,“我今晚去基地睡。”

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你去我房间睡。

窗外夜色正浓,冬天趁着最后一点季节的尾巴使劲刮着冷风,试图在浅州人心里最后留点存在感。

江喜手指微微捏紧,“嗯……”

跟着纪睿辞去到他房间,看着大了不止一号的床,又听听窗外狂风大作的声音,于心不忍,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这么晚你还是别去基地了吧。”

江喜闭了闭眼,话没说完,纪睿辞会意,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末了声音带笑道:“是有工作要忙。”

“啊?”江喜双颊发烫,语速飞快,“这样啊,那你快去吧。”

“行。”纪睿辞将他的被子放到自己床上,“东西可以随便翻,明天我回来送你去学校。”

“嗯。”

纪睿辞就真的走了,听见大门密码锁“咔哒”锁上的声音,江喜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心脏莫名悸动,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居然在开学前最后一晚睡了纪睿辞的房间?!电竞圈万千少女的梦中情床?!

纪睿辞的房间摆设很单调,除了生活必须品之外什么都没有,一般人都会在自己卧室床头摆上几个相框,再放上几张照片,纪睿辞没有,他的床头柜上只有一条孤零零的手机充电线。

江喜脱了鞋,单膝跪在床位,对着铺设整齐的床有些难以下脚。

他那花里胡哨的被子放在这张深蓝色床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江喜将它掀到一边,犹豫了一阵后还是掀开纪睿辞的被子将自己砸进了床里。

刚砸进去就“靠!”了一声,“这么硬的床垫,合理吗?”

江喜右手握拳锤了一下,确实很硬,但也没到不能忍受的程度,还是有一定的舒适感,睡了一会后就适应了,被子很轻摸起来没什么厚重感但够暖和,屋子里早就没有开暖气了,江喜睡在床上只占了很小的一个位置,不一会就睡得暖烘烘的。

鼻尖全是纪睿辞平日里不喷香水时身上自带的味道,江喜左看右看没找到类似香薰之类的东西只能作罢,将被子撤高了些,微微盖住鼻子,呼吸乱想的神经没敌过越来越重的困意,不一会就睡着了。

身边的味道实在好闻,江喜没调闹钟,第二天直接睡到了中午十二点,市中心路段常规塞车,楼下车辆的声音不断,今天好像来了一个路怒症的司机,不知道是真有急事还是个人性格使然,这个司机从驶入这条路段开始就狂按喇叭,江喜就是被他独树一帜的喇叭声吵醒的。

原本很少司机会在这按喇叭,被他一搅和,纷纷点醒了其他司机叛逆的心理,也开始跟着按喇叭,噪音连天。

江喜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打算打开窗户一睹这混乱场面,坐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睡相居然这么不好,在小床的时候没有,一睡到大床,晚上的时候头还好好地在床头,现在已经在床尾的对角线上,整整旋转了135度,估计再睡一会,他就可以完成180度旋转了。

纪睿辞的两个枕头全都被他踹到了床脚,被子皱成一团,被芯估计也是有点走位,江喜伸手将枕头捡回来,一偏头就看到了床头柜里的东西,这个床头柜有上下两部分,上面是一个可以推拉的抽屉,下面是一个没有门半开放的格子,站着的时候注意不到,像现在这样放低视线高度捡东西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了。

纪睿辞居然在房间里放这么多糖。

江喜刚起床的时候脑子向来不太清楚,眼神也不算太好,想了没想就伸手进去捻了两粒出来。

撕开包装。

“嗯?”

“…………”

“卧槽!!!!”

江喜直接一扔。

卧槽!!!!

这哪里是什么糖!!!

江喜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了很久。

讲道理,他是第一次用自己的手碰这种东西,见是见过,但次数很好,且大多数见的都是像烟盒一样的外壳,像这种一个透明盒子里码着的,还是第一次见。

江喜原地站了好一会火速冲回自己房间洗漱,耳朵红得刚从烤炉里出来似的。

洗漱结束,江喜内心挣扎地回到纪睿辞房间,看着被自己扔到地上的东西,站在它旁边思考了很久,还是满脸拒绝地捡了起来。

靠!扔在哪!等下纪睿辞回来不会以为我在他房间干了什么吧!

透明盒子里的东西原本是码得很整齐的,一个对着一个,一个都没少,所以现在被江喜拿出来两个一眼就能看出来,江喜表情痛苦地将没撕开的那个塞了回去,将撕开了那个拿到客厅垃圾桶扔了进去。

我去!!!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江喜一整天都沉浸在早上的尴尬中,下午纪睿辞回来后他更加尴尬,看到纪睿辞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后都想跟着进去盯着他,生怕他发现有东西少了。

纪睿辞只是想换件衣服,看着神色怪异跟在他后面的江喜不明所以地笑了笑,“怎么了?我一回来就这个表情?”

江喜:“额……”

说不说!到底说不说!

自己说出来就是现在尴尬,但是不说又会一直担心,担心到死,被发现更尴尬,还没机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