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屿辰一只手臂垫在脑后,偏头看她,“有一次你们几个女生心情不好跑去酒吧,你想我想得不行,喝了很多酒,那天晚上罗迹给我打电话,我连夜打飞的从青城过来,你见着我就抱我,哭得可怜,那小样儿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这事求婚时他曾说过,顾柔“哦”了一声,“是吗?我那么想你。”
“嗯。”
“之后呢?”
“之后我在北京陪了你几天。”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顾柔:“整整天没出酒店房间,把欠你的都补回来了。”
顾柔:“……”
他又开始不正经,顾柔在床上滚了半圈儿,脸冲窗口那边,“睡了睡了。”
霍屿辰很欠地凑过去抱她,故意在她耳朵上亲了一下,“不想听听细节?”
顾柔把头埋进被子里,“不听!”
一帮人整整在别墅里连吃带喝聚了两天,第天沈瑜回公司上班去了,霍屿辰跟她交代了一些事,说这次他就不去分部那边了,罗迹的工作室也开始了正常运转,霍屿辰准备带顾柔在北京玩几天再走。
他带顾柔回了他们的母校。
毕业后他们还没回来过,学校发生了很大变化,寝室楼翻新了,新开了一家超市,两家奶茶店,学校西侧那个铁栅栏被堵住了,同学们只能绕路走之前不太受待见的正八经的西门。
球场附近的路坑洼不平,前几天下了雪,天暖了一些又化成泥水,很不好走,霍屿辰松开她的手,在她前面压低身子,头都没回,“上来。”
顾柔熟练地跳上他的背。
每到初冬和初春这条路就会变得泥泞难走,他都是这样背她过去,没让她脏过鞋。
他的背依旧宽厚暖和,顾柔趴在他肩头,想起一些往事。
那是大一下学期刚开学不久,初春雪化,这里也是这样难走,他第一次背她。
他走得很稳,顾柔慢慢放松下来,搂住他的脖子,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路过最不好走的一段时,顾柔小声说:“屿辰,走慢一点,别摔着。”
霍屿辰的身体停顿两秒,微微转头,“你叫我什么?”
她歪着脑袋看他的脸,“叫你屿辰,不对吗?”
“对。”他低笑,“以后就这么叫。”
隔了会儿,霍屿辰说:“你呢?你有没有什么乳名,除了小柔。”
顾柔脸颊贴着他宽厚的肩膀,“满月。”
“满月。”他重复这个名字,“有什么来由吗?”
“因为我出生在七月十五。”
霍屿辰说:“月圆的日子,团团圆圆的满月,挺好,以后我就叫你满月。”
顾柔沉默一会儿,“可是有人说,七月十五是‘鬼节’,阴气重,不吉利。”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说这种话。”霍屿辰笑了一声,“那你猜猜我是什么时候的生日?”
“什么时候?”
霍屿辰说:“我是六月二十一生的,夏至,一年中阳气最盛的日子。”
他颠了颠身上的姑娘,“如果他们那些说法真的存在,我就把我的阳气分你一半,咱俩调和一下,不就正好了。”
霍屿辰偏头瞧她一眼,“满月,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治你,咱俩绝配。”
顾柔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霍屿辰也是第一个听到她的生日没有惊讶地说“是鬼节那天”的人。
她默默抱紧他的身体。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的感情好像没有循序渐进的过程,从一开始就热烈到顶了。
霍屿辰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在他那里,她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做,可以使小性子,不会害怕他生气离开,可以做真实的自己,随心而为。
那天中午两人在食堂借学生的饭卡打了两份饭菜,霍屿辰说:“食堂师傅也换了,不是原来的味道。”
顾柔恍惚两秒。
是啊,好多东西都变了。
这里成了他们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从学校出来,两人沿着以前常走的一条路慢慢散步,霍屿辰走在左边,牵着她的手,告诉她这里以前是什么店,那里他们曾去过。
路过一家奶茶店,霍屿辰去买她喜欢的红豆相思奶茶。
顾柔站在原地等,望向这条熟悉的街道。
那时霍屿辰很低调,从不把车开进学校,他们常常在这里等公交或是打车,几乎玩儿遍了整座四九城。
这样的日子以后大概再也没有了。
霍屿辰很快回来,把奶茶递给她,“一会儿上车喝吧,别呛了风。”
顾柔接了,“嗯。”
身后忽然有人叫顾柔。
顾柔回头,看到了为她催眠的梁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