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 帝星,第一军团。
莫宁翊和斯诺利正在密谈。
斯诺利是是第一军团的参谋长,正在参与首相竞选。
他一只容貌娇柔美丽的雌虫, 因为美貌,在民间和贵族都有很多雄虫支持者,这也是他能够竞选首相的资本之一。他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绑了个低马尾垂在脑后, 眉眼深邃而深情, 温声细语, 柔和如水。
自然界中,美丽也是生存的法则之一,但斯诺利拥有的不仅是美貌,他还有八个雄虫男友。
雄虫的标记是对雌虫最好的束缚,除了跨越度太大的标记, 比如B级标记S级这种能够不受束缚外, 很少有雌虫能在被标记的情况下, 再度被其他雄虫标记。
重复标记通常只能择一留下,分为两种情况,先前的标记等级高则保留先前的标记, 后来的标记等级高则覆盖先前的标记。但无论是前者亦或是后者, 在被标记的情况下和其他雄虫发生关系对雌虫来说都很难受。
斯诺利除外。
他能够同时被八只雄虫标记, 身上保留着八个标记。
“甚至能够更多。”斯诺利卷着自己的头发说:“但再多就太累了。”
在斯诺利拥有八个男友时, 莫宁翊连雄虫信息素都没有闻过。
总之, 因为斯诺利身上的特殊性,熟悉他这一特性的雌虫们普遍认为斯诺利就是虫母。
虫母已经失踪上千年了, 但在已有的记载中, 虫母是绝对不受标记控制的, 祂强大的精神力能够覆盖全星际。
祂是宇宙中唯一的真神。
虫母不需要雄虫也能繁育后代,在古老的传说中,虫母每隔千年会诞育一枚虫蛋,并且在虫蛋中获得新生。
在一次又一次自我更替中,虫母的寿数永无止境。
祂拥有永生。
斯诺利能够影响和他发生关系的雄虫,让这些雄虫不知不觉地听从斯诺利的指令,斯诺利的出现,给在黑暗中摸索的雌虫点燃了星星之火,自军团至民间,他们发起了一个名为“星变”的行动。
他们要夺取争权,通过和平演变和武装斗争两种方式,逐步瓦解雄虫的势力,重新修订律法,废除不平等条约,提升雌虫的社会地位。
斯诺利把手边的资料递给莫宁翊:““星变”行动将在明年年初自林土星发动。”
莫宁翊手上戴着白色手套,他接过牛皮纸资料袋:“为什么是林土星?”
“林土星偏远,皇室势力相对较弱。而且那里的雄虫多为平民,没有那么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
资料上描述了林土星的资源及人口概况,战略计划非常详尽,描述了可能发生的几种情况级对应措施。
莫宁翊想起了在林土星上遇见的雄虫:尹塔。
不得不承认,越偏远的地方等级观念越弱。
在林土星上很少会看见有雄虫当街训责雌虫,许多繁琐的规矩并没有在林土星流行起来。
因为贫穷,大多数雌虫婚后还需要工作来供养雄主,故此,雄虫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的“摇钱树”,如果像在帝星那样,每天五点就要求雌虫跪在门口等待雄虫醒来,那会影响雌虫白天的工作效率。
林土星是个不怎么讲究法律的地方,雌虫平均工作时长超过十小时,早上八点上班,通常要晚上八点才能回来。因此,大多数雄虫会因难忍饥饿而学会烹饪,运气好的雌虫回家甚至能吃到雄主做的饭,虽然大多数时候是凉的。
快速用餐后,雌虫需要做一些洗碗、收拾房间等家务,完成这些家务需要很多时间,所以雄主不会雌虫玩什么小游戏,首先,如果雌虫受伤了会影响家庭收入,其次,他们要抓紧一切时间生蛋——怀孕的雌虫能获得社会补贴,成功诞育虫蛋更能获得高额的抚育基金。
反之,在帝星,很少有雌虫婚后还能保有工作的,他们大多被关在家里,每天面对无所事事的雄虫。有钱的雄虫不需要雌虫赚钱,也不需要生蛋换抚育金,雄虫们闲的无聊,自然成天去找雌虫的麻烦。
斯诺利说:“了解偏远星的生活节奏后,好多雌虫都想逃到偏远星去,找个老实虫嫁了。”
莫宁翊合上资料,轻声说:“帝星就像一个围城,外面的虫想挤进来,里面的虫想逃出去。”
“不过再老实的虫,也没有你家虫老实。”斯诺利非常好奇,毕竟在帝星上,关于陆鸣寒的传言用沸反盈天四个词来形容都不夸张:“你是怎么驯服陆鸣寒的,八千万,眼都不眨就转给你了。”
莫宁翊垂下眼:“我没有驯服他。”
斯诺利啧了一声:“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祸水,把陆鸣寒那家伙迷得神魂颠倒。”
罕见的,莫宁翊淡漠无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情绪,只可惜斯诺利还没来得及看清那道情绪就消散了。
莫宁翊简短回答:“他很好骗,也很心软。”
——
衣着考究的侍从替萧辞拉开大门。
陆家所有的帮佣侍从都守在门口,当大门打开后,齐齐躬身向萧辞问好。
“大少爷。”
陶晨有孕真是令陆秋头脑发热,陆秋自己出差回来都很少安排这么大的排场。
萧辞嗯了一声,并不太习惯陆家这种同时掺杂着封建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奢靡作风:“都起来吧。”
客厅内,陆秋和兰迪并肩坐在主座上,只是中间空隙大的能再坐下一只虫,连貌合神离的“貌合”二字都懒得演。
陶晨坐在侧边的单人沙发上,他穿着白色的衬衣,衣摆整齐的收进黑色西裤中,小腹平坦看,不出怀蛋的样子。
也是,月份还小。
而且严格来说,虫族到底卵生物种,雌虫生下的虫蛋比鹅蛋大不了多少,揣在肚子里也显不出什么来。
温九站在陶晨身后不起眼的位置。
陆炎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
萧辞没想到大家都在,竟然整整齐齐地迎接自己。
陆家这一家子虫想要凑齐可不容易,如果萧辞的记忆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上次全都聚在一处还是兰迪生虫蛋的时候,虽然那时候陆炎是个蛋,但也勉强可以算做出场了。
除了陆秋,其余虫都站起来和他打招呼。
萧辞快步上前扶住陶晨:“雌父,您快坐下。”扶着陶晨坐下后,萧辞才一一问好:“雄父,兰迪叔叔,温九叔叔。”继而转看向陆炎:“陆炎。”
萧辞虽然很喜欢收小弟,但陆炎这种小弟还是算了。
在陆炎还是虫崽时,他们也有过一段兄友弟恭的和谐关系,但一切都随着陆炎长大而变化。
陆秋和兰迪不是负责任的父亲,并不注重对陆炎的教育,陆炎作为陆家少主走到哪儿都受到阿谀奉承,陆家下属对陆炎也过于恭顺。
在陆炎还没有建立与地位匹配德行前,就先获得了超越他那个年纪的权力。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陆鸣寒作为兄长试图管教陆炎,可已经尝到权力与力量滋味的陆炎开始不顺从于陆鸣寒的管教,甚至觉得陆鸣寒身为陆家大少爷行事低调,过于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