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配有雄父,你要是名雄子,他难道还舍得离开我?都是因为你这个赔钱货!”
他的雌父总是这样说。
久而久之,莱西真的认为是自己不配拥有雄父,不配拥有“家”。
可萧辞却郑重其事地问他: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成为你的雄父呢?
莱西没有和贵族虫打交道的经验,但他从电视机上得知,帝星的贵族们都特别客气斯文,讲究礼数。“有没有荣幸”作为开场,更像是贵族们的社交语言,是客套的话。是类似于“久仰”、“失敬”、“恭候”、“奉陪”之类的谦辞。
即便如此,莱西还是不可抑止地产生了一点点信心,只有一点点。
他也许没有那么可爱,但他会很乖的。
没有人不喜欢乖孩子。
“我会很乖的。”莱西对萧辞允诺说:“我会很乖的。”
萧辞叫来司机,把莱西放在后座上:“你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你先回家,我和你陆炎叔叔还有事情要说。”
莱西点头,萧辞轻轻关上车门,目送车辆远去,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收养了一只虫崽。
“哥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陆炎站在萧辞身后,点燃一支烟,轻轻吸了一口,灰蓝色的烟雾中,陆炎漫不经心地说:“心软、好骗。”
萧辞转身看向陆炎。
陆炎唇边挂着一丝微凉的笑意:“明天我再去买一只虫崽玩,你也带回家养着吗?”
萧辞把陆炎手上烟盒拿过来,抽出一支烟叼在唇边:“火。”
陆炎拿出打火机,萧辞伸手去接,陆炎却没给,而是亲自为萧辞点燃烟。
“你最好别找事。”萧辞半靠在门厅的门柱上,暖橘色的火光映在瞳仁中:“以前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
陆炎笑了一下,不以为意:“我就是要和那些卑贱的雌虫过不去,你能拿我怎么办呢?”
萧辞懒得理回答着无聊的对话,他转身离开,陆炎不远不近地跟在萧辞后面。
成年雄子的房间不在主宅,都是独栋的二层别墅,也在陆家庄园里,距离主宅有一段距离。
“不去我那里坐坐吗?”陆炎轻声问:“你还没有检查我的地下室,怎么能放心呢?”
萧辞似笑非笑:“陆炎,兰迪叔叔的性格也很好,你怎么就这么混蛋呢?”
“性格好?”听到萧辞提起兰迪,陆炎目光微寒:“你敢不敢来?”
萧辞和陆炎并肩走进别墅:“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虐待雌虫,我真的会揍你。”
陆炎打开门,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毫不意外,你也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件事揍我了。”
同样是坐北朝南的房间,陆炎家的却给萧辞种阴冷的感觉,雄虫比雌虫更偏爱温暖舒适的环境,萧辞抱起手臂:“你不冷吗?”
陆炎默不作声,抬手调高室内恒温器的温度。
萧辞熟门熟路走向陆炎的地下室,他推开地下室的门,里面空空荡荡,之前用来关雌虫的笼子和一些器械都不见了,空气有些沉闷,显然很久没有虫来过了。
萧辞转身的刹那,陆炎合上了地下室的门。
“满意吗?”陆炎从台阶上走下来,指着其中一个角落说:“你就是在那里在自己的脊椎上扎了一刀。”
萧辞面无表情地看向陆炎:“要打一架吗?”
陆炎脸上露出漫不经心的笑容。
下一秒,精神力如同凶凶燃烧的山火,眨眼间覆盖了整个地下室,于此同时,属于陆炎的信息素炸裂开来,压迫向萧辞。
高等级的精神力对低等级有着完全的压制力,可萧辞已经不是从前那个C级雄虫了。
在这股熟悉的信息素中,许多属于“陆鸣寒”的回忆浮现在萧辞脑海中,雄虫间的信息素相互排斥,陆炎的信息素很烈,萧辞有些不舒服,他捂着鼻子:“我想起来了,你以前不用精神力的时候,确实总被我揍。”
“原本,我是想公平一点,毕竟你等级那么低。可后来我发现,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不公平的。”陆炎的精神触丝是火红色的,汹涌着卷向萧辞的脖颈。
两兄弟重逢后,那虚假的和谐客套再维持不住,陆炎率先对萧辞发起了攻击,滚烫的精神触丝缠在萧辞脖颈上,缓缓收紧。
萧辞一动不动。
“高等天生优于低等,雄虫生来就比雌虫高贵,这是大自然的规则,我们应该顺从它,哥哥。”
待陆炎陈述完他的理论后,萧辞微微颔首。
萧辞轻声说:“那你就顺从规则吧。”
更为强大的精神力倾泻而出,冰蓝色的精神触丝宛若水龙,旋转汹涌着与陆炎的精神触丝撞在一起。
这是萧辞第一次完完全全释放S级的精神力,属于萧辞触丝在急速绞杀消融着陆炎的精神触丝,和冰蓝色的触丝相比,狰狞如炎的火红色触丝就像被巨龙卷挟的小蛇,毫无反击之力。
触丝宛如触手一般高高扬起,将陆炎抽飞出去,又在陆炎即将磕在墙面上时,缠住陆炎脚腕,将他倒拖到萧辞身边。
萧辞蹲下身,连黑色的瞳孔中都恍惚倒映着冰色的寒光:“弟弟永远是弟弟。”
陆炎挥拳打向萧辞,又一条触丝缠住陆炎的右手,像藤蔓般越缠越紧,陆炎挣动几次,震惊之下,他情绪急剧波动。他抬起头怒视萧辞:“陆鸣寒!你放开我!”
“以后要乖一点啊弟弟。”萧辞笑了笑:“对了,你之前弄伤的那些雌虫,要全都转入我名下的医院治疗,从今往后你不许插手。”
“陆鸣寒,你藏的够深!”陆炎恶狠狠地盯着萧辞:“你等级怎么会提升这么快,你和S级雌虫睡了?是谁!莫宁翊吗?他精神力不是毁了吗?”
萧辞没有向陆炎解释的义务,他俯身在陆炎的光脑上操作几下,继续说:“还有,以后你把雌虫伤成什么样,我就把你打成什么样,记住了吗?”
陆炎骂了一句脏话。
萧辞看着陆炎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很想笑,他控制着触丝把陆炎倒吊在房梁上:“好弟弟,哥回去睡觉了,你反思一会儿,坚持不住给哥打电话,哥救你。”
说罢,萧辞斩断那节触丝,转身离开地下室。
陆炎是只骄傲的雄虫,一直没有给萧辞打电话,所以第二天早餐时,陆炎并未能出席。
第二天午餐也没有。
不过萧辞并不知晓,第二天一早,萧辞就赶往了自己的医院,忘记了他的倒霉弟弟还在房梁上吊着。
作者有话说:
萧辞:弟弟就是弟弟,小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