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闹事的雄虫满脸不可置信,好像登上飞船前不知道目的地是水熊星一样,他夸张地抚了抚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水熊星上星兽聚集,这是要送我们去死吗?”
“把你们领头的叫来!”
“当初接我们离开时,说好了妥善安置,就算不安置在帝星,也至少是第一星系的高等星吧,安置在水熊星上算是什么,不如让我们留在林土星上。”
“就是!欺负我们不懂是吧,水熊星还不如林土星安全呢,不带我们去第一星系,我们就不下船!”
雄虫们纷纷应和:“对,不下船。”
“不下船!不下船!”
负责雄虫转移的罗勒少将皱起眉,被这些雄虫吵嚷得焦头烂额。
“飞船马上要降落了,会很颠簸,请都回到座位上坐好。”一名空乘军雌在雄虫中间们穿过:“这位雄子阁下,请您尽快坐下。”
“就不坐。”那名雄虫一把挥开空乘的手臂:“肮脏的军雌,也配碰我!”
雄虫力气并不大,只是那空乘毫无准备,被挥得略微踉跄,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看热闹的一名雄虫。
被扶住的雄虫夸矜地叫了起来:“天啊,你摸我做什么,是在勾引我吗?虽然我的雌虫们都留在了林土星,但我也不会看上你这种端茶送水的下等虫。”
此言一处,哄笑声四起。
欺负侮辱雌虫,已然成为他们日常娱乐项目之一,在场的所有雄虫都自认而然的加入了取乐之中。
那名空乘军雌不知如何反驳,无措地看向那只雄虫。
最开始惹事的那只雄虫满脸不怀好意,上下打量着空乘军雌,目光在他腰腿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停在他的脸上:“长得干干巴巴,身材还蛮有料,你如果愿意,我可以和你在厕所里......”
“操,去厕所吃屎吧你。”萧辞一脚踹开舱门。
哐当一声巨响后,喧哗的船舱内陡然一静。
电光火石之间,萧辞三两步跨过十数排座椅,一拳将那只雄虫怼回座位上,犹不解恨,伸手把他从座位上拉出来。
娇贵的雄虫被这一下打得眼冒金星,鼻血都流出来了,舌头卡在口腔里,好像肿大了一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哀鸣,萧辞拎着那雄虫的后脖领,倒拖着他往厕所走去。
萧辞石破天惊的一拳把在场的雄虫惊呆,此时他满身煞气,拖着雄虫从过道走过去,所到之处雄虫们纷纷不让,皆不敢与萧辞对视。
一时之间,容纳上百人的飞船舱十分安静,只能听见新风系统运转产生的风声。
连呼吸声都没有。
厕所门口,萧辞一脚把那只雄虫踹进了厕所,反手关上厕所门,皱着眉遥遥问那空乘军雌:“你刚才扶了谁的胳膊?”
空乘军雌呆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某只雄虫,那雄虫冷汗刷得一下流了下来。
萧辞冷笑一声。
飞船的卫生间距离那雄虫足有几十米,可好像就一个眨眼的功夫,萧辞就出现在了那雄虫面前,萧辞在雄虫面前站定,举起拳头如法炮制,把他也怼进了座椅上。
紧接着,萧辞一脚踩在那只雄虫两腿之间的座椅上,欺身拍了拍他的脸:“你的胳膊很高贵?不能碰是吗?”
一时之间,雄虫夹起腿也不是,张开腿也不是,他紧紧抓着地座椅扶手,惊恐地看着萧辞。
萧辞转过头,扫视着船舱内的众雄虫,缓缓露出一个称得上和善的微笑,S级的精神力汹涌而出:
“我看看,还有谁......不会自己在座椅上坐好啊?”
那一刹那,四体不勤地几百雄虫动作整齐划一,竟带出了些许雷厉风行、行动如风的迅捷,快速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有几个就近坐下的,没有找到自己座位的雄虫,坐在椅子上直冒冷汗,仿佛在和萧辞玩抢椅子的游戏,谁没有抢到椅子,就会被那个煞星狠揍。
萧辞满意地收回视线,继续凝视身下那只已经快被吓晕的雄虫,问:“他碰到你那只手臂了?”
那只雄虫只是摇头,并不回答。
他吓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萧辞以手抱拳,来回按了按指间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关节间的脆响落在雄虫耳中如同丧钟,急剧得恐惧之下,他几乎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想不起来是哪只啊,”萧辞抬手轻柔地捧起了雄虫的右胳膊:“那就随机掰断一只吧。”
咔。
一点略带沉闷的脆响,是小臂骨骼折断的声音,连包裹骨骼的完整肌肉群也无法阻碍这声音的传播。
这声轻响宛若一道闷雷炸响在众虫耳边,谈不上刺耳,却足以惊起一身的冷汗,多少次夜半,这种声音都会出现在他们的梦中,成为道难以忘却的噩梦:
从林土星撤离的那天,在宇宙飞船中,在穿过大气层的颠簸中,他们听到了“咔”的一声。那是一只煞神杀星般的高大雄虫,轻而易举地掰断了他们同类手臂而发出的可怖脆响。
他们那可怜的同类甚至来不及哀嚎,就在剧痛中昏厥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萧辞:狗东西,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