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赢玉终于(2 / 2)

少年不擅长隐藏情绪,亦或者说根本不屑掩藏,所以大大咧咧地显出自己的满足来。

咯吱!

另一旁突然传来刺耳的动静,褚长扶回头看去,果然瞧见柳鄢脸都绿了,指甲抓在桌子上,发出一道很是尖利的声响。

褚长扶并不理,反而挑衅一样叫少年坐过来一些。

少年刚得到饴糖,还以为会是其它的好东西,连犹豫都没有,手撑在地上,微微挪了挪,挨她挨的更近,几乎靠着身子。

褚长扶摘下自己脖间的璎珞项圈,转头要套在少年胸前。

少年不爱这种累赘的东西,抗拒了一下,身子才刚要往后,便被她拉住衣襟扯了过来,硬是从上往下圈进他脖颈上。

后面长长的马尾和鬓发都被项圈压着,她给少年理了理,两旁鬓发扯出来,后面的马尾也捞在外面。

少年低头看着胸前多出来的东西,眉头拧着,似乎不太适应,被套了绳索一样,面上逐渐显出不爽来,一根指头屈起,勾了勾项圈,刚想扯掉,被褚长扶提醒,“忘记那天怎么答应我的吗?”

在外面有人的时候,无论对他做什么,只要不违背良心,他都不能拒绝。

少年整个人僵了一下,片刻后安静下来,指头放下,叫那项圈张扬地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心里接受后,看它也顺眼了许多,还伸出手拨弄了一下吊在下面的银叶子。

柳鄢脸更绿了,不仅是她,在场所有注意少年的人脸色都不好看。

曾经那个连许多化神期都镇压不了的人,怎么这么听话就叫人挂了项圈?

当初在司徒家时隔壁大佬们过来,质问赢玉为什么要袭击众人?

少年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诸多大佬气息放开,整个屋子的人都动弹不得,唯独那个少年,被高阶道器裹着,眉心极品灵脉疯狂转动。

在他修为还驱使不了那件道器级别的法衣时,全靠烧灵石操控,有那条灵脉在,他撑个一段时间不成问题,少年手里还拿着一张宝箓,要跟几个化神期大能者硬碰硬。

那宝箓是谁给的只要不傻都猜得到,是他六个师父们。

不是玄天宗的万年老宗主,就是人家的太上长老,修为最低的都是后期,最高半仙,随便一个人的随手一击,这里怕是没人能接得住。

少年是有底气的。

所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历来脾气不好,动不动叫人滚的人,这么乖接受别人的东西?

饴糖值几个钱啊,那项圈也只是装饰用的,要不了多少灵石就能买到。

为什么啊!

她们曾经送过更贵重,更稀罕的东西那少年都不屑一顾,精心打扮,和花了大功夫做的糕点汤水,也没能入那少年的眼,褚长扶几颗糖一个破项圈就把人搞定了?

柳鄢深吸一口气,如何都想不通,褚长扶有什么好的,拿那种破烂敷衍人,为什么赢玉还会喜欢她?

她举目望去,和她一样琢磨不透的人太多太多。

无论什么时候,那少年都是焦点,长辈们注意他,是想拉拢他,找机会撮合他和自己的女儿,做他的岳父岳母。

男子是想与他交个朋友,以后好借他东风方便办事。

女子多多少少都抱着嫁给他,再不济与他春风一度留下天赋极高子嗣的想法。

从前他生人勿近,大家心里都不着急,毕竟没人能搞得定他,好家伙,这看着是要被人先得手了。

宴席瞬间沸腾起来,就算一开始没注意这边的,也开始留意起来。

柳鄢听到许多人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褚长扶和赢家不是断了吗?这闹的是哪一出?”

“不会跟赢三公子又纠缠不清了吧?”

“是不是使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我刚刚瞧着赢三公子还不情不愿呢,硬是被逼套了项圈。”

“一定是褚长扶手脚不干净。”

“她做了什么?”

“不会妄图嫁给赢三公子吧?”

“是不是用从前的恩情要挟,赢三公子不得不从?”

柳鄢听到这些声音,心里舒坦了些,继续用地方语膈应身旁的人,“听到了吗?所有人都说你不配呢。”

锵!

赢玉手里的屠魔剑突然被他用大拇指顶开,露出一截闪着耀眼光芒的锋刃来。

他另一只手握在剑柄上,一点一点抽出那把剑。

名震天下的屠魔剑杀了太多魔头,上面缠绕的怨气和恨意瞬间充斥整个大殿,仿佛有什么庞大的、恐怖的东西浮在他们头顶,隐藏在他们背后叫嚣。

你这么没用,为什么还不死?

文不成,武不就,你有什么资格活着?

看,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就是个蝼蚁,随随便便就能叫人一脚踩死。

与其活的辛苦,不能死吧,死了一了百了。

来吧,跟我一起死吧。

死了就能到达极乐世界了。

无数个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在耳边响起,就像有魔力一般,修为低的意识已然迷离,隐隐有钻牛角尖要走火入魔的意思。

修为高的厉喝一声,阻止了这场灾难。柳家主长袖挥动,将剑上散发的无数威能尽数逼去赢玉那边,脸上极度不好看。

“赢公子,你那把剑可不是一般的道器,请务必保管好,否则出了什么事,闹到你师父那里也没理儿。”

柳鄢也反应过来,及时打圆场:“其实此次柳家邀请诸位前辈们来,并非只有鄢儿的生辰,还因柳家得一至宝,想请前辈们一同帮着掌掌眼。”

此话一出,瞬间引去了众人的注意力,亦或者说——理亏,讲了褚长扶不好的话,赢玉那一下明显是在维护她,不占理,只好转移视线,去关注别的。

柳鄢长松一口气。

她当然不是帮褚长扶,是怕闹大了收不了场,就像当年的司徒家一样,拿不下那少年,最后也只能坐下来好好掰扯,人家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司徒家颜面尽扫。

叫赢玉折腾下去,只会比当初更严重,因为少年比从前还要厉害,能施展出那把剑更多的威力,亦或者说,那把剑跟他久了,杀的人越来越多,煞气和杀气浓烈的几乎化为实质。

他才十一二岁那会儿都没人治得住他,现在十六岁,更不可能困住,他手里太多师父们给的宝贝,自己本身实力也不俗。

世人只知他修道,很少人晓得,其实他最先炼体,他的体术比剑术和修为还高。

炼体士近战无敌,赢玉这种战斗狂魔,能做到哪一步还真没人知道。

总之顾虑着种种,这场硝烟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熄了下来。

赢玉嘁了一声,无趣地将剑重新插.回去,心里还有些小遗憾。

没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