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绮:!!!
她试图挣扎,但她刚出生不久,钦苍可是一岁的孩子了。
他力气很大,她反抗了好久,钦苍才明白她不吃这肉,眼神中带点委屈地把肉咽下去,对她眨眨眼。
冉绮继续和钦苍讲(说)道(婴)理(语),废了半天功夫,才让钦苍跟她离开这片高草丛。
出了高草丛,外面就是树林。
两个小婴儿在林子里爬得格外艰辛。
冉绮体力不行,到后来,是骑在钦苍的小尾巴上,让他载着自己走的。
冉绮表面:明明是我要救他,竟然让他这么费力,真是对不住了。
内心:偷懒真舒服,嘿嘿。
弹幕都看出了她内心的想法,一片调侃。
冉绮无视他们,抱着钦苍的蛇腰,渐渐睡过去。
这不能怪她,婴儿都容易犯困的嘛,她也没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钦苍不动了。
她慢慢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村庄。
村庄中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烧焦气味。
冉绮不懂这是为何,但钦苍愣愣的,好像回想起了什么,眉头紧皱,又苦恼地晃晃脑袋。
冉绮带着钦苍往记忆中的李家爬。
不找别家主要还是因为,李家人会相信钦苍是虺神,还有——这一次,她想救回方娴。
到了李家,她试图告知钦苍变回人的样子。
但是现在的钦苍变不了。
直到李家人来开门,仍是蛇尾。
开门的是方娴。
她的面容比她死去那年年轻精神许多,看到冉绮和李钦苍,方娴愣愣的。
冉绮朝她伸出手要抱。
她看到冉绮手上的银镯,眼睛睁大,好像明白了什么,缓缓蹲下抱起冉绮,不可思议地道:“你是我的孩子,是吗?”
冉绮搂住方娴。
方娴眼眶泛红,看了眼地上的钦苍,眉头轻蹙地对冉绮道:“不过我不能养你和这个孩子。”
冉绮:“啊啊啊!”为什么?
因为这次她不是在李家出生的吗?
屋内突然响起丁老太不耐烦的声音:“谁敲门,方娴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方娴道:“是蛇。”
丁老太闻言便不敢再乱吼,慌忙道:“送走,赶紧送走!”
方娴应了一声,回屋抱了一床被子,抱着冉绮,领着李钦苍往外走。
穿过村庄,来到村尾。
这里太过破败,没有人住,村里人从不来这儿,冉绮也没来过。
冉绮一路都在“啊啊啊”向方娴问话。
可是方娴听不懂。
弹幕急得恨不得帮冉绮当翻译,可惜方娴也看不见。
方娴推开一间房子的门,把被子在破床上放好,将冉绮和钦苍放到被子上,开始打扫起来。
冉绮还在“啊啊啊”问方娴话。
钦苍什么也不懂,但很依恋冉绮,靠在了她身上,还用蛇尾缠住了她的小身子。
方娴看着他俩,若有所思地笑了下,道:“没想到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方娴好像终于懂了冉绮的困惑,道:“十年前,村子里还没人知道虺神的存在。李家有户亲戚,就住在这间房,他家买了个媳妇,花了很多钱,一直盼望能生个孩子,可是就是生不出来。”
“后来终于生出个孩子,却因李家婆婆的失误导致孩子摔死了。李家人偷偷摸摸将死婴扔进了高草丛里,希望野兽捡去吃,不要被人发现李家婆婆摔死孩子的事,对外就说是媳妇自己生了个死胎已经处理了。”
“结果死婴机缘巧合地成了刚刚苏醒的虺神的祭
品。李家婆婆便借此向虺神祈求,让她儿媳妇再给她生一个孙子。”
“没多久,李家婆婆的儿媳就怀上了孩子。李家婆婆开心极了,时常拿一些猪肉鸡肉去向虺神献祭,她提出很多要求,孙子要好看,要优秀,要顶顶聪明……就差说要让她孙子当神仙了。终于到儿媳生下孩子的那天,她满心欢喜,却发现儿媳生下的是个人身蛇尾的怪物。”
“李家全家大惊,李家婆婆不敢告诉他们她后来向虺神祈求的事,把责任全推到儿媳身上,说儿媳在外和蛇乱来,才生下这么个孩子。这里的人没读过书,都把这话当真了,李家人对儿媳大打出手,折磨了她很久。”
“终于有一天,她难以忍受,带着孩子跳进了高草丛里,没多久,李家人就全死光了。村民们都说她是用自身献祭,让虺神杀光了李家全家。从此不敢再往她家这边来,原本住在这边的人,也都搬到了村子另一边。”
方娴打扫到一半,看着钦苍道:“但我知道,他应该就是神送来的孩子。明明是他们自己祈求的,他们却因为不如愿而不肯承认。”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神是神,不是人,神没有人的感情,也没有人的认知,李家婆婆想要一个媲美神的人,神送了。结果祂送来的孩子却遭到了这样的羞辱,这等同于在羞辱祂,祂怎么能不生气呢?”
“村里人从那以后都很怕蛇,看到蛇就会怀疑是虺神上门收贡品了,所以接二连三地,又给虺神送去不少贡品。村民害怕却又贪婪,送了贡品,就想从虺神那儿得到些什么,渐渐的,就发展成什么活物都往草丛里扔,献祭给虺神的情况。”
“而他们的祈愿,虺神都会满足,只不过是按照神的思维来满足。”
方娴以前不怎么出门,听丁老太说起这些,全当故事在听。
看到钦苍,还有戴着银镯的冉绮,她才确信,虺神原来真的存在。
钦苍,就是十年前,神送来的孩子。
而冉绮……
方娴看着她的银镯子,心想:这应该是我自己求来的孩子?
不知道是怎么求的,但她会好好对这孩子的。
大致整理好房间,方娴让冉绮和钦苍在这儿暂时住下,不要去村里。
不然村里可能会拿他们去献祭。
冉绮严肃地点点头。
她觉得方娴真的很聪明,很理性,对神性的思考超出了很多普通人。
悲惨地死在这儿,这不该是她的结局。
方娴离开,很快又拿了点水和糊糊来,让他们自己吃,而后便赶回家去了。
冉绮好久没吃东西,确实是饿了,一边吃糊糊一边想:
按照方娴的说法,神其实并不在乎人。
在神眼里,牲畜与人都一样,可能哪天一条狗拖着一个人来献祭,祂也会满足狗的祈愿。
重启这个时空,多半是村民的意愿而不是神的。
村民们说外来玩家是神送他们的礼物,其实也是他们这么想,神才这么做的。
虺神只不过是收到祭品,然后随手满足了他们,无聊地欣赏着他们引发的闹剧。
而这些村民发生了什么事,才会想要这个时空不断重启呢?跟那些畸婴有关吗?
要怎样才能让虺神不再搭理这些可恨而又愚昧的村民?
让虺神沉睡?
她思考着,心不在焉地吃糊糊。
钦苍在一旁一眨不眨看她。
她手脚不怎么灵活,糊糊糊了一嘴。
吃了一半糊糊,留了一半给钦苍,她把糊糊往钦苍面前推了推,自己用小手抹了抹嘴。
弹幕:
【呜呜呜宝宝好可爱,妈妈亲亲】
【绮宝要是保持小宝宝
的样子时间长点就好了,这样真的好可爱啊啊啊】
【等等,画面怎么又切了???】
是的,画面又切了,原因是钦苍像小狗一样突然靠过来,舔冉绮手上和嘴边的糊糊。
冉绮在懵然中逐渐意识模糊。
再醒来时,眼前黑漆漆的,手脚不得动弹。
她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瞎了,瘫了,有点惊恐。
随后微弱的烛火在她眼前一盏盏亮起,她逐渐清醒,才发觉自己身处一个黑暗的房间内,手脚被沉重的锁链锁住。
不是不得动弹,而是锁链太重,稍微动一下都很吃力。
她身旁同样被锁住的其他玩家,都惶恐地环顾的人。
穿银纹黑衣的巫师走到玩家面前,手沾着盘中乌紫的水,不断弹在玩家身上,冰凉冰凉的。
在吟诵声中,巫师用干枯的声音道:“你们是虺神最忠诚的信徒,为何逃走?”
冉绮真诚地道:“因为世界很大,我想带虺神去看看。”
弹幕:【真想让虺神去看看世界上其他需要帮助的人,别在这儿满足这群傻X村民们心愿了】
“……”
好一会儿,巫师才反应过来,不信她满嘴跑火车的话,阴沉沉地道:“你们会受到惩罚。”
话音落下,五名男女端着银盘走过来。
银盘上是黑色的颜料,还有游动的白蛇。
只是在身上画圣纹吗?
玩家们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巫师就拿起一条白蛇,掐住谭毅的下颌要他把嘴张开,扯出他的舌头。
谭毅痛苦地瞪大眼睛,想要把舌头缩回去,夹子却狠狠贯穿了他的舌头直接固定住。
他沉闷地痛呼。
巫师不予理会,用白蛇的尾沾上黑色汁液,在他舌头上画下奇异纹路。
然后又让人把他压在地上,在他小腹画上罚纹。
画完,舌与小腹的罚纹处都仿佛烙铁般,痛得谭毅在地上翻滚。
他像一条发病的狗,狼狈不堪,全然不复先前的精英形象。
玩家们顿时浑身紧绷。
巫师故意折磨人,明明可以一次性画完,却非要一个一个的来。
让被迫等待画罚纹的玩家们都身心煎熬。
巫师第二个走向孔钰,捏开孔钰的嘴,要夹出她的舌头。
冉绮提醒道:“自己吐舌头。”
反正都是要被画纹的,不如少受点罪。
巫师闻声看了冉绮一眼,目光在她衣上金纹上停留片刻,若有所思。
孔钰听冉绮的话配合巫师,罚纹画上去依旧痛苦,但起码没被刺穿舌头。
巫师告诉他们:“这只是小小的惩罚,你们有两种方式结束这样的痛苦。”
她用白蛇尾尖沾上黑色颜料,开始在邢凯身上涂画,边画边道:“一是乖乖地挨过三天,三天后罚纹自己消退,你们便不会再痛。”
“二是这三天在圣村找个心仪的人,住进他家,讨好他,让他为你们抹去这罚纹。”
“放心,罚纹在的这三天,你们是生不出孩子的。心甘情愿生下孩子,你们的存活率才会高一些,生出的孩子也能多一点。”
冉绮悻悻然地撇嘴。
这话她可不爱听。
巫师画完惠美,轮到她了,冉绮立刻又换上甜美笑容,道:“你看我这打扮,是不是应该让大祭司来给我画?”
方才看到她身上的金纹,巫师就有这样的考虑。
听她提出,认真地思考了一番,派人去询问大祭司的意见。
很快得到回复,大祭司让人把冉绮带去他那儿。
冉绮松了口气。
说实话,她觉得大祭司和村里人不同。
给她画圣纹的时候不占她便宜,给她洗圣纹的时候也没有乱来,而是让她自己洗。洗完了还允许她泡他的温泉。
既然虺神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那么被虺神选中的大祭司应当也是如此。
一切只不过是按规矩办事。
被送去大祭司那儿的路上,冉绮都在思考被画了罚纹后,要怎么赖上大祭司,趁机和大祭司打好关系。
大祭司是神最亲近的人,想阻止神继续帮村民,就得从他身上下手。
冉绮突然间领悟到,什么叫既是危险也是机遇?这就是!
不出这事,她哪有机会接触大祭司。
大祭司住的是圣村里唯一的石楼,从外看像圣殿。
殿内刻满奇异符文,无数黑色蜡烛将大殿照得灯火通明。
正对大门的是一张黑蛇木椅子,大祭司正坐在椅子上,姿态放松,仿若在假寐。
冉绮被锁链牵着带到大祭司面前,黑纱蒙住双眼,跌坐在他脚边的兽皮毯上,仰头看着他。
他手旁的桌子上有一盘金色颜料。
大祭司摆摆手让村民们离开,端坐着不动。
兽首面具遮住了他的眼睛,但冉绮能感觉到他在注视着自己。
嗯……这么久不给她画罚纹,是不是说明他不想给她画?
冉绮吃力地拖着沉重锁链挪动到大祭司脚边,眼巴巴地看着他,很认真地道:“大祭司,我错了,再也不跑了。您要是不信,就留下我做您的侍女吧!”
弹幕:
【绮宝这算盘打得,我在xx市都听到了】
【让我留下做您的侍女吧=快臣服于老娘的魅力吧,别帮那些村民了,帮我!】
冉绮:……我哪有那么嚣张,嘤。
大祭司闻言动了,一手的手指沾了点金色颜料,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张嘴。”
他倾身靠近她,嗓音低沉惑人。
弹幕:
【啊——我已经张嘴了,来画我!】
【前面的姐妹,你的裤子掉了,快捡起来】
【不是说大祭司一百多岁了吗,他的声音怎么这么蛊啊,我戴着耳机看的直播,感觉耳朵要怀孕了啊啊啊】
【认真怀疑大祭司是用声音蛊惑村民选他成为的大祭司(不是】
冉绮也因他的声音愣了几秒,而后有些害怕的张嘴。
声音再好听,还不是要给她画纹,呜呜。
大祭司带着金色颜料的指.尖落在她吐出的舌上。
他的手很漂亮,玉骨似的,沾着点滴的金色,点在软红的舌上,慢吞吞地画下蜿蜒金纹……
冉绮起先还紧张,渐渐的,又感到他手指这样滑动的感觉,略熟悉。
冉绮有点脸红。她又懂了,她和她的初恋男友大概是玩过类似的。
虽然现在大祭司不是在和她玩,是在画罚纹。
大祭司画得很慢,她长久吐着舌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感到唾液已经从唇边溢出,她赶忙闭嘴。
大祭司的手指就这样被她含在了嘴里。
冉绮:……
她眨巴眨巴眼睛,装作无事发生地吞咽下口水,然后重新张开嘴。
他的手指微微僵住。
冉绮没有留意到他那转瞬即逝的僵硬,她在想,为什么大祭司给她画的罚纹,一点都不疼。
她困惑地看着大祭司。
大祭司重新沾上金色颜料,继续为她画,道:“给你画的,和他们的不一样。”
冉绮懂了,困惑的眼神变为感激。
别人都受罚了,他要是不给
她画就显得她太特殊了。
不想让她疼,就给她改个纹。
大祭司果然是个好人!
冉绮热切地看着大祭司,张着嘴含糊不清地道谢。
她看见大祭司的嘴角弯了下。
弹幕:
【淦,我信了之前姐妹的话了,大祭司绝对很好看啊!这个笑好蛊啊】
【绮宝有没有兴趣,嘿嘿嘿……】
【我们这是恐怖区,不是乙女游戏区,请大家严肃一点!所以绮宝有没有兴趣,嘿嘿嘿……】
冉绮:暂时没有,嘿嘿嘿。
舌上的处罚纹终于画完,接下来是小腹。
虽然大祭司给她画过圣纹,但冉绮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有点忸怩地撩开衣服,跪坐着看自己白嫩嫩的小肚子。
就见两根细长的手指,拈着沾了金色颜料的羽毛伸过来。
冉绮深受震撼,心想大祭司也太体贴了吧!知道她会害羞,不直接用手来。
然而羽毛轻扫在肌肤上的感觉,让她没忍住弯下腰躲了下。
“太痒了。”她不自觉软了声音,不好意思地对大祭司道:“麻烦您用手指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