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压制住翻涌的情绪。好像在偷取什么,一丝一毫,
都不想让霍慈探知到。
她不是已经和霍慈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这样对他说?
他知道现在在她面前,是他霍辞,而不是霍慈吗?
冉绮以为他说的是,她要怎么在跟他交往的同时,和霍慈相处。
现在他俩还针锋相对,也没有融合,那就……
“瞒着他?”
冉绮的手顺着他的衣摆往上攀,摸到他的腰,顺着腰线,试探地抱住他。
他身体越来越僵,但没有推开她的意思。
她逐渐完完全全地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胸膛,仰着脸问他:“你愿意吗?”
霍辞心中与脑中皆一片混乱。
蓦然,他想到霍慈曾骗她的话——他说他们是一个人。
所以,她把他们当成同一个人。
想要的不是和一个“人格”在一起,而是他整个人?
想明白了,霍辞五味杂陈。
如他这般骄傲自尊的人,他该狠狠推开她,告诉她,他不接受与人共享,告诉她,他和霍慈确确实实是两个灵魂!
可是……
他看向她的脸,与她清澈的眼眸对视。
可是,他要是推开了,还有机会和她在一起吗?
霍辞的手沉重地攀上她的肩膀,她的身躯隔着衣裙与他相贴,真的很软,真的,不想放开。
他的手从她的肩抚向她的背,猛地抱紧她,紧得冉绮被吓了一跳。
他把脸埋在她颈间,贪恋地感受着她,呼吸急喘了两息,亲吻她的颈侧的大动脉,“好。”
他不愿与霍慈共享。
但只要她和他在一起,知道此刻抱着她的,是他而不是霍慈,就什么都好。
等他杀掉霍慈,她就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他突然觉得,她认为他们是两个人格也不错。
如此,霍慈就算死在他手里,她也只会以为,他们是人格融合,而不是他杀了人。
霍辞竭力控制狂喜与阴暗交织的情绪,但还是感受到来自霍慈的错愕、暴怒与狂躁。
不过他已顾不上霍慈了。
他呼吸间是她的香气,怀抱里是她的身体,腰间是她的手臂。
冉绮被他抱了好一会儿,动手拍拍他,道:“好啦,松开我吧。”
霍辞不放,问她:“怎么了?”
冉绮道:“时间不早,该洗洗睡了。你明天不上班吗?”
明天……
身体就要交给霍慈了。
他好想在今夜占据她,向明天的霍慈宣告,她是他的。
霍辞的手在她腰背上轻抚,呼吸变得炙热。
沉吟半晌,有些话终究没说出口。
他和霍慈一样,都不想和对方共享她。
霍辞放松手臂,和她拉开距离。
想到白天时她对霍慈的亲吻,他盯着她的唇,手一直没彻底松开她。
冉绮不明所以地与他僵持了一会儿。
他无声地呼出口浊气,终究还是松开她。
冉绮笑起来,对他招招手,让他弯下腰来。
霍辞心中鼓噪着,慢慢低头。
预想中的柔软落在他脸上,是比想象中更美妙的滋味。
霍辞仍下意识想要去断绝和霍慈之间的感知。
然而,根本拦不住自己翻腾起来的心绪。
“晚安。”冉绮笑盈盈的。
霍辞迟疑了一秒,选择彻底无视霍慈,对冉绮露出浅浅笑意,“嗯,”
他低应得声音真好听。
在深夜里特别的勾人。
冉绮搂着他的脖颈不放,唇微微开合,舌尖无意地舔了下唇内。
霍辞近距离看着,眼中有种微醺的专注。
但他表情仍旧沉稳得不行。
冉绮撒娇道:“你不亲亲我,对我说晚安吗?”
霍辞嘴角弧度隐隐扩大。靠近她,想吻在他心念已久的地方。
但胸腔里的阴沉打断了他的沉溺,他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柔软滑嫩,比霍慈掌控身体时咬在她脸上,他在身体里感受到的,还要让他留恋无数倍。
他手掌托住她的后颈,手指放在她后枕部让她的脸在靠近自己一些。启唇,轻咬住她的脸,舌尖有意无意地触到她,细腻绵软,比果冻甜。
冉绮被他咬着脸,心想他和霍慈果然是同一个人。
本性都一样,喜欢咬她。
他松开她,她脸上便有了浅浅的牙印和濡·湿痕迹。
霍辞用指腹抚了抚,有种野兽在自己的领域留下了印记的满足感,嗓音愉悦,“晚安。”
初步搞定了完整的男朋友,冉绮心里轻松极了,笑得也更开心,“那我去睡觉啦。”
她轻快地往外走,走出两步又停下,回头委屈地道:“我不想睡鸟笼了。”
鸟笼挺舒服的,但她想睡床。
霍辞犹豫几秒,“那你在这儿睡?”
楼下的客房都住满了。
冉绮思考几秒,有点担心,“我要是在这儿睡,明天醒来的要是霍慈,他不就发现我们的关系了嘛。”
弹幕:
【“不行,我不能在你这儿过夜,我老公今晚要回家~”我为什么有种绮宝的话和这句话很像的感觉】
【好刺激,有种偷·情的感觉嘿嘿嘿】
冉绮:……我哪有,不要胡说八道!
霍辞眼中的愉悦淡了些,“没事,他醒来之前,我抱你出去睡。”
这个主意好。
冉绮抱抱他:“那麻烦你啦,我先去洗澡。”
她跑出去,拿上衣服在外面的浴室沐浴。
霍辞则在卧室里的浴室洗。
冉绮洗得慢,洗完澡出来,霍辞正穿着睡衣在铺床。
他将床单被褥枕头全部换了一套全新的,让冉绮在这睡。
冉绮跳上床,钻进一边的被子里坐着。
她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打湿了薄薄睡衣,脸蛋更显粉嫩。这样睡在他的床上,着实不敢让霍辞多看。
他在床头放好热水,把吹风机和毛巾梳子也放在床头,叮嘱冉绮道:“有事叫我。”
而后便往外走。
冉绮疑惑地叫住他:“你不和我一起睡吗?”
霍辞脚步一顿,讶然地回眸。
他想。
可是,霍慈……
霍辞温声道,“我去客厅沙发上睡。”
冉绮皱眉。
客厅沙发挺大,对她来说,宽度像张小单人床。
但是对霍辞来说,肯定会睡得很不舒服。
冉绮从被子里爬出来,道:“那还是我去外面睡吧。”
被子拨动裙子,将裙摆掀到了腰后。露出她一半雪白的腰线,一半被粉色柔软布料包裹着的臀·部。细腰显得圆弧更为明显,粉白的像桃。
她爬出来时毫无察觉,直爬到床边,坐下去要下床,翻起的睡裙才落下,遮住那片粉。
踩着鞋要站起来,霍辞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前,将她按回到床上。
冉绮迷茫地抬脸。
他不知看到了什么,低哑地道:“你想我和你一起睡?”
他醇厚的嗓音,比他平时说话还要蛊人。
冉绮诚实地点头:“我以为你会和我一起睡的,我还想你给我吹头发。”
她说的睡,只是单纯地睡觉。
霍辞脑海里想的,远不止。
可她说了,他便无法拒绝。
他推她回床上去,拿起吹风机坐在床边。
冉绮明白他这是要留下来了,乐呵呵地钻进被子里,背对着他,让他给自己吹头发。
他手指插·进她潮湿的发丝间,轻轻划动着梳了几下。而后拿起梳子为她梳通长发,再慢条斯理地给她吹头发。
他动作很轻,吹的风也又暖又柔。
好舒服。
冉绮开玩笑道:“霍技师干得不错,待会儿给你小费。”
头发突然被扯了下,不疼,冉绮便没回头看,佯装生气地道:“霍技师,认真点。”
她长发被他的手撩起,露出纤薄睡裙遮掩不住的腰背曲线。
从细到圆,裸·露的肌肤白得晃眼,轮廓像一樽漂亮的白瓷花瓶。
他已经控制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她的长发上了。
可她说的“技师”“小费”,还是让他想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以前,他从不会有这些联想。
霍辞的呼吸渐热渐急,他克制住自己,安静地为她吹干头发,道:“好了。”
声音比起之前,更为低哑。
冉绮拨拨自己的头发,突然回过身来扑进他怀里,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声清朗,“霍技师真棒。”
亲完,她要回被子里睡觉,却突然被扣住了腰。
她愣了下,仰脸与他对视。
从他凝视着她的眼眸里,看出一点暗昧的东西。
她觉得有点热,脸泛起粉,“霍老板?”
“为什么叫我霍老板,叫他霍慈?”
她的称呼让他稍微清醒了点。
冉绮道:“方便区分呀,你不喜欢霍老板这个称呼吗?”
不喜欢。
霍辞沉着脸放开她,让她回去,为她盖好被子。
他捧了另一床被子过来,在她身边放下,和她分被而睡。
冉绮面对他侧躺着,思考些什么。
他关了灯躺下。
昏暗中,突然感觉到她湿热的气息落在他侧脸。
“那我叫你哥哥?”
她觉得他的性格比较像哥哥。
霍辞倏然凌厉地看向她,她的脸近在咫尺。
小时候,和霍慈之间,他确实是被当作哥哥的那个。
也因为他是“哥哥”,他被教育要让着霍慈。
他对哥哥这个称呼,不说痛恨,也是恶心的。
可此刻这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却让她落在他身上的热意,瞬间往下蹿,腰腹间的肌肉紧得压抑,青筋微浮。
他沉缓地道:“私下叫。”
冉绮笑开,“好,哥哥。”
她调皮地把腿伸到他被子里,轻轻踢他一下,“哥哥,我昨晚擦你触手留下的那些黏液的时候,看到里面还有白色的。我这只脚还踩到了,那是什么,是你受伤了吗?”
问完,再想收回来,却感到自己的脚踝突然被紧紧握住。
霍辞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她细嫩的脚踝。那处皮肤薄,他好像直接摸在了她的骨上似的,带起一种奇妙的颤栗。
冉绮软软地哼唧一声,脚趾微蜷,动动脚踝,撒娇道:“好哥哥,放开我。”
霍辞意味不明地道:“你踩到了?”
“嗯。”她动动圆润粉嫩的脚趾,“脚趾踩到了,滑滑的,有点黏。”
霍辞握住她的脚,捏了捏她的粉珍珠一样的脚趾,小小的,肉乎乎的,软嫩得像蚌肉。
冉绮有点怕痒,被他弄得咯咯直笑。
霍辞凝视着她,隐在昏暗中的眼神,晦涩得要命,她却浑然不知。
“想知道白色的是什么?”
冉绮笑得脸红扑扑的,点头。
她记得之前霍慈被伤时,触手流下的是透明黏液。
但霍辞那会儿中了药。
她猜,白色的可能是触手混合药物之后流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