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想的。
林疏寒叫林有渠坐,“听爷爷说您要去实验基地去……这一去时间可就长了,那地方又艰苦……叫您来看看,看看就放心了。”
林有渠笑,而后看桐桐:“这一去最多半年,婚期只管定。再忙我都能回来。”
桐桐这才看了林疏寒一眼,扭脸问林有渠:“实验……有什么危险吗?”
没有!哪有什么危险?只不过熬人罢了。
桐桐就不再多问了,林有渠在这边吃了一顿晚饭,林疏寒亲自送下去了。
林有渠一边慢慢走着,一边跟林疏寒道:“有事要是联系不上我,就找你爷爷奶奶。不管是桐桐的事还是你的事,都一样。”
是!我记下了。
“过年的时候……给你介绍对象的不少,你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说着,又忙补充了一句,“当然了,我不是催你的意思。就是告诉你,遇到合适的姑娘,就要抓住。这世上的好姑娘多着呢,咱家倒霉遇上两个,但也不能因这两个就因噎废食呀?”
知道了!我在心呢。
林疏寒站在路边,目送父亲离开。回过头来,见桐桐站在拐角处,朝这边张望。他快步过去,跟桐桐一块往回走,“这一次的实验挺重要的!估摸是应用在军备上。”他跟桐桐解释,“我想叫走的时候心里安稳一些。”
嗯!明白。两人说着话上了电梯往家里走,结果电梯一开,外面站着两个人。家里的门开着呢,四爷正站在门里,跟人说话。
这人听见电梯的声响,也转过身来。
两边一对上视线,桐桐脸上的表情收了,边上林疏寒的浑身都紧绷了。
桐桐心说,那就是没认错!这个韦总,就是照片上的那个男人。那时候年轻,照片保存的时间长了,不太清晰。若这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前后对照,未必一眼就认出来。可这个人不是,这个人常出现在八卦杂志和娱乐新闻上,林疏寒只怕也是能不停的从各种渠道听到这个人的消息。一直存在,那怎么可能淡忘。
桐桐先一步出了电梯,“韦总,还真是意外。”
“林大夫,您给个面子,容我进去说几句话。”
桐桐心说,这家伙知道孟老,甚至其他几位师兄他肯定都打听了,估计就是没怎么认真的打听过自己。
要不然,不会贸贸然的跑来。
差一点!差一点就跟林有渠走个面对面了。
对面的阿姨出来倒垃圾,看了好几眼。林疏寒就朝里面指了指,“里面请吧!”
桐桐朝韦德点点头,率先进去了。
韦德将秘书留在门外,礼物全放在玄关,这才跟了进去。
在沙发上落座了,桐桐才道:“老夫人从年前扛到现在,已经有俩月了吧!这两个月,一定是接受了治疗,且起效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再上门呢?”
韦德苦笑:“真被林大夫说着了!我确实请了中医大夫给诊治了……用药之后,排异反应确实是轻了。可紧跟着,别的并发症出来了。摁下葫芦起了瓢,这跟当时在孟老那里,孟老和两位小大夫说的症状是一样的!真的就是风吹草动都能病。我母亲现在非常的痛苦!”
可这怎么办呢?可救就是可救,不可救就是不可救,任何强扭的行为,都得为之付出代价,这个痛苦就是代价,“人体是个非常玄妙的东西……近现代科学告诉我们说是大脑是总指挥。可我们自来都说‘心想’‘心疼’,心这个东西,到底有多玄妙,有几人能说清楚呢?行!换了,那就换了。之前,你只求救命,希望能叫她活下来。现在,她活下来了,你又奢望不那么痛苦。如果不那么痛苦了,你又奢求什么呢?年轻的心脏当有年轻的活力,是吗?这个,当真办不到。”
也没敢那么想,“而是,我母亲出现了肾脏衰竭的迹象。”
可不得衰竭吗?这话说的。
桐桐跟他说,“若是强行救肾,那下一步出问题就是肝脏……你再救肝脏,下一步就是脾脏……如此往复,直到五脏六腑再也承受不起,救无可救,然后在痛苦中死去。你要知道,每强救一次,病人都得在极度痛苦中挣扎一回。即便如此,你还要救?”
难道叫我看着母亲就那么死?
韦德就说:“谁都有母亲!我年轻时候荒唐,不懂事,叫母亲跟着悬心无数。如今功成名就,难道母亲病痛我这亲儿子要见死不救吗?林大夫,只要您肯出手,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桐桐转着手里的杯子,“我好言好语的,这是尽了大夫的责任,我把该说的都说了。说完了属于大夫该说的话,那我再说点题外话。”
请讲。
桐桐看他:“我认识彭慧吗?”
彭慧?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桐桐便笑了:“那你回去想吧,想起来了,你觉得还有必要请我,那我一定去。”
韦德皱眉,这个态度奇怪的叫人摸不着头脑。他不得不起身,“那林大夫,告辞了。”
不送!
韦德出去了,到车上了,都在想这个彭慧是谁?还问司机,“我跟一个叫彭慧的有过露水姻缘?”
司机摇头,紧跟着想起来了,“那个……那个本来要相亲的那个……嫁给老爷子那个老太太……”
啊!韦德蹭的一下坐起来,“姓林?彭慧?”他一拍额头:该死的!
是她呀!
当年还在她妈肚子里,还在摇篮里的孩子——都已经那么大了呀!
他啪的一声,甩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这事给办的!稀碎稀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