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回身看着满朝的大臣,“每个女眷我都会彻查一变,以免混淆血统。”
晏殊:“……”这意思就是:别给我整遗腹子那一死出,路堵住了,没戏。
四爷:“……”倒也不用周全至此吧。
卫慕氏的脸一瞬间煞白,自己这一跟回去,自己又能过什么好日子。况且,李成嵬的事情自己确实知道。而今,对方死揪住这事不放,是什么意思?
前脚不惩处父亲,后脚却来查自己。
真要查出来,敢问是自己能逃脱?还是父亲和家族能逃脱?
这位郡主当真是杀人不眨眼。
桐桐看着她:“我以天神发誓,一定能查清真相,绝不叫无辜之人蒙受冤屈。所以,回卫慕家去吧,安心等着,三日必见结果。”
青娘带着人将卫慕氏送出去,叫卫慕山喜给带回去了。
卫慕山喜一看女儿那样子就知道了,他顿时心如死灰。这次的事,除非自己和女儿死了,否则,这对于卫慕全族而言,是永远过不去的。
他回头去看,突然就笑了。原来杀人还有这么杀的!明面里能砍你的头,可暗地里一样能用局势逼得你不得不主动把命送上去。
党项——完了!彻底的完了。
正说着呢,便有人押解了没藏黑云前来,桐桐看着她,“你求存,情有可原。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以药控人。”说着就看着满朝站着的人,“被她美色所迷的各家子弟,能被她驱使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女人掌握了一种药,无解。用了会上瘾!”
啊!
没藏黑云就傲然一笑,“所以,我活着,他们的日子能好过些;我若死了,他们都休想有好日子过。”
毒妇啊!
桐桐就问说,“各位以为,此女该如何处置呀?”
晏殊心说,这哪里是问怎么处置一个女人,分明就是这个女人控制着的那些子弟,说他们情有可原吧,这么绕过了说不过去;可要都给杀了,雍王和郡主不想主动开这个口。
如今这么说,只有两个目的:第一,转移仇恨,是没藏家下作,拉人下水;第二,这些子弟被人控制了,中|毒已深,这些人值得保吗?
这就是硬生生的将没藏家放在了整个党项的对立面,又迫使各家族主动放弃这些已经犯事的子弟。
无一字是说杀人,可句句都在杀人。
晏殊松了松领口,突然就觉得喘息有些困难了。真的!谁要再说这是自己的学生,自己真得急。这不是自己教的,也不是在太后身边受教学来的。
她——本身就是这么一人。
这件事上,首先,这个女人没藏黑云必须死,这是没有异议的事。
桐桐还说,“看在野利遇乞将军的份上,赐你一杯毒|酒,留你个全尸。”
没藏黑云看着桐桐哈哈便笑,然后看向满大殿的人,“男人也不过如此!”说着就看桐桐手里的刀,“但凡我有你的能耐,这夏国的事还轮不到他人做主。”说着,就又笑,“愚蠢的男人,总是自以为是,觉得能掌握乾坤。可其实呢?女人想攥住他们轻而易举。”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桐桐,带着蛊惑的语气,“你的男人要是有一天背叛你了,你就不要犹豫,找到高枝就只管去攀,男人是用来当阶梯踩的。
我出身没藏家,嫁给野利遇乞是高攀!在野利家,我有机会攀上李元昊,他若不死,站在这里的就是我。卫慕氏那个女人岂是我的对手?虽然李元昊死了,可我攀上了……”
话没说完,桐桐直接取了帕子给塞到嘴里,“你说的这些,我不感兴趣。下去了!去你该去的地方。”
她必是要提辽国的,但现在不能把辽国牵扯进来。自始至终,四爷说的都是马匪。
但没藏黑云说的对,辽国那两人该审审了。
她回头看四爷,四爷点点头,她这才出去了。
出了门朝偏殿看了一眼,招手叫里面的人都出来。
大殿里隐隐的有说话声,晏殊朝那边看了一眼,这才看郡主,“郡主,臣……”
桐桐摆摆手,“我叫人先送你们回雍王府,诸位主管住着,需要什么找管家。你们也看见了,这几日我们很忙。等忙完,咱再坐下说话,可好?”
不是!是宫里有旨意。
桐桐看着这位先生,“您此来所为何事,王爷尽知。答案不是告诉你们了吗?凡是割疆裂土者,杀无赦。这是传至天下的雍王令。敢问,宣告的人尽皆知的事,我们能反悔吗?我们能做那个割疆裂土的人么?”
说完,她又看其他官员:“我就不懂了!王爷派人一路去京城,沿路呼喊雍王令,那就是为了安大家的心的。你们怎么反倒是更不安了呢?不是……你们究竟是如何猜度王爷的?若是以为我们那样的行为是在示威,这是不是……太叫人寒心呢?”
晏殊:“…………”所以,派人拿着二十八个脑袋,喊着雍王令,还是你们有理了?朝廷派我们来安抚,倒是成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呗?对不住你们了,是吧?
桐桐眨巴着眼睛看他:那要不然呢?
晏殊都顾不上想那骇人的尸首了,也不要谁领路,大袖一甩,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