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出去,范观音就来禀报,“娘娘,张贵妃出宫了。”
曹皇后愣了一下,看范观音,“出宫了?官家可知?”
“昨儿都已经禀报过的,您的轿辇也已经调用了。官家必是知道的。”
可官家昨夜在书房,书房的灯彻夜未熄,宫中留了几位宰相,今早不是大朝的日子却开了朝议,这般之下,出宫做什么?
曹皇后看向范观音的眼神就严厉起来了,“为何不提早来报?”
范观音低了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来,“娘娘,一则,昨儿禀奏过的,今儿便不用再奏,这是您之前吩咐的;二则……娘娘,那张贵妃欺人太甚!奴婢知道宫中有事,官家心情只怕不好。因此,也是出于私心,将她放出宫去的。”
大胆!放肆!
曹皇后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女子,“后宫之事,尽皆小事!前朝之事,尽皆大事。明知官家易受后宫之事所扰,偏在此事行此举。”她马上喊人:“来人,速去追张贵妃回宫。”
吩咐完,这才看向范观音:“回屋反省自身,无旨意不得踏出房门一步。”
范观音眼中瞬间起了雾霭,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可张贵妃肯听话,就不是张贵妃了。她依旧我行我素,出城上香祈福去了。
这样的事,闹不到前朝。
前朝正起争执,朝上七成的朝臣认为:此为雍郡蓄意而为,这一仗非打不可。
富弼站在中间,自己这一趟雍郡之行到底要不要去,至今还没有结论。但他认为:能不打还是不要打!既然朝臣都能接受赵宗实为嗣子,为何雍王不行?实在不行,不还有雍王世子么?册立太孙未尝不可。
官家三十多岁没有子嗣,便是再生了儿子,朝廷不也会面临着幼主临朝么?那有个年长之君,难道不是天下幸事。
这也是一部分朝臣的看法,他们认为:雍郡此举,是否是在胁迫朝廷。毕竟,大家都在上书朝廷,希望官家能接赵宗实回宫。这个时候,雍郡这个事办的,是很耐人寻味的。
要是雍郡真有此心,在此事上朝廷是可以暂时选择妥协的。
因此,三成人认为,真不到非打不可的程度。
可就在此时,城外来报:雍王妃率人直奔京城。
具体多少人,这个不得而知。只能看见尘土飞扬,行动迅疾。
张士逊问:“与之前回京比,如何?”
“声势更大!”
贾昌朝忙道:“官家,雍王妃擅长途奔袭,您莫要忘了当年雍王妃兵临大辽都城之下……”
是啊!真要是如此,怎么办?
马上便有人提议,“关闭城门!王妃若要回京,可!只许带婢女,其他将士一盖不许入城。”
富弼大惊:“不可!万万不可如此。若真是如此,这便是在胁迫雍王。”
“只说城中有异动,不得不为之!总之,不能叫雍王妃带兵入城。”贾昌朝忙道,“要是王妃不敢进来,那就请迅速离去;若是敢进来,那就证明情况不如咱们想的那么糟。咱们又不是要胁迫王妃如何,更不是要拿王妃为质。”
张士逊也道:“若是王妃真敢独自进京,只需半日时间,可与王妃坦诚布公的谈谈。”
再着急,也不在于这半日时间吧。
赵祯叹气,就道:“城中流言四起,正在查细作。可将此话告诉雍王妃,就说若是信朕,只管带亲随回宫。”
于是,宫中急下旨意,封闭城门。
桐桐一到城门口就被拦住了,城门被拦的死死的,“王妃,官家有旨意,您可带亲随回宫。”
果然如此!不叫进了。
桐桐抬手,“我回来是领罪,官家不许带人,那自是不敢带人的。”说着,看了野利遇乞一眼。
野利遇乞勒住马头,一抬手,都停下来了。
可城门就是不敢给开。
桐桐说野利遇乞:“带人退三里!”
是!
人哗啦啦全退了,只留桐桐一人站于城门口。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觉得雍郡别无他意。
城门正要开启,一行人从城外归来。近至前来,桐桐看清楚了仪仗,便问城门卫:“皇后娘娘出城了。”
并不是!那是张贵妃。
桐桐皱眉,骑在马上并没有下来,自然也没有见礼。
张贵妃是何等样人?一看这样便明白了,她也不理桐桐,只呵斥城门卫:“进皇城骑战马,佩利刃,大胆!”
桐桐真笑了,她从马上下来,然后解下了身上的兵刃。
张贵妃傲然一笑,率先进城门了。
桐桐拍了拍马屁股,“去吧!找野利将军。”
野利遇乞再是没想到,大宋敢叫王妃受此羞辱。
转瞬,狼烟起:世子,大宋朝廷羞辱王妃,意图羁押王妃,速来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