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观云山的公路上,傅云峥替余鹤解决了他的困扰。
一辆打着双闪的黑色劳斯莱斯停在了余鹤身侧。
后排车窗晃晃降下,露出傅云峥英俊的脸庞。
傅云峥看向余鹤,提出了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你怎么没去上课?”
第二个问题是:“你背的是什么?”
余鹤:“......”
很好,甚至还没进家门,就已经被傅云峥撞个正着.
这下不用困扰藏在哪里不被发现了。
余鹤摘下琴箱从车窗里递进去,隔着头盔也掩盖不了满脸郁闷:“给你买的琴,生日礼物。”
傅云峥微微挑眉,读懂了余鹤的神情:“哦,惊喜没了。”
余鹤两条长腿撑在地上,歪头看傅云峥:“谁知道你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
“我可以假装不知道,”傅云峥轻笑一声:“上车吗?”
余鹤摘下头盔,把头发往后一撩;“不了,晕车,你先回吧。”
夏日阳光特别亮,天很热,烤在柏油路上蒸腾出奇异景象。
余鹤额角有细密的汗珠。
傅云峥还想说些什么,后面等待的车主却耐心告罄,不想再多给这对情侣你侬我侬的时间。
哪怕是劳斯莱斯也不行。
后面的车主按响喇叭,滴滴催促。
傅云峥和司机吩咐一句:“你开回去吧。”
然后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劳斯莱斯性能优越的发动机轻响一声,疾驰而去。
余鹤诧异地看着傅云峥:“你怎么下来了?”
傅云峥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没有听到后面的车在催吗,违停太久很不道德。”
余鹤说:“那你就先回去呗。”
傅云峥抬起手,手中的丝帕按在余鹤额角:“可是我想给你擦擦汗。”
轰隆一声,余鹤心神微荡。
傅云峥穿着笔挺的西装,从凉爽的豪车内走下来,只是为了给他擦汗。
微凉的真丝手帕将凉意沁入额头,余鹤身上的燥热消散,心中却火烧似地滚烫。
一个简单的动作,比元宵节那晚的漫天烟花还要浪漫。
风花雪月也好、柴米油盐也罢,只要是傅云峥总能让余鹤无比心动。
傅云峥眉眼冷峻,藏着只有余鹤能够体会到的温柔。
余鹤心跳得很快,他喉结微动,仰面看着傅云峥:“你怎么这么会啊?”
傅云峥抬眼看向余鹤:“会什么?”
余鹤低声说:“会让我更喜欢你。”
傅云峥长眸中露出些许笑意。
他穿着衬衫和西装,平时出入坐车倒不觉得热,这会儿站在六月的太阳里很快就冒了汗。
傅云峥把丝帕递给余鹤,脱下西装外套,又解开衬衫袖扣将袖子挽到手肘处。
余鹤又拿丝帕给傅云峥擦汗:“傅总的皮鞋都没踩过外面的土吧。”
“这不是踩着了吗?”傅云峥一语双关,随手把昂贵的定制西装搭在摩托车尾箱上,问:“还有头盔吗?”
余鹤一阵头晕,不由瞪大眼睛:“你要和我坐摩托车回去?”
傅云峥被余鹤惊讶的样子逗笑了:“怎么,余少爷不肯载我吗?”
余鹤反手按住傅云峥的肩,拒绝道:“这太危险了吧?”
傅云峥长腿一抬,跨坐在余鹤身后,环住余鹤的腰,淡然问:“那我抱紧一点?”
结实的手臂换在余鹤腰上,余鹤霎时间迷迷糊糊。
他摘下自己的头盔给傅云峥戴上,又从尾箱取出备用头盔给自己戴好。
余鹤轻咳一声:“坐好了吗?”
傅云峥应了一声:“快走吧,好晒。”
余鹤转动油门,稳稳起步。
余鹤骑摩托车从来没这么紧张过,他身后可是身价千亿的傅云峥啊,这要是给磕了碰了,别说自己心疼,傅氏的员工还有股民不得把他脊梁骨给掰断啊。
无数次驰骋在高速公路上的摩托车,以时速20千米的速度缓缓移动。
在连续三次被黄色衣服的外卖小哥超车后,傅云峥忍不住问:“你车是没油了吗?”
余鹤清清嗓:“我怕摔着你。”
“不会的,”傅云峥抱紧余鹤的腰:“快点。”
余鹤提起声音:“那我加速啦。”
傅云峥轻笑一声。
余鹤最怕傅云峥在他身后发出意味不明的笑,这实在太搞人心态。
余鹤拧动油门加速,在疾驰的风声中大声道:“你笑什么?”
摩托车速度起来后非常快,迎面而来的风十分凉爽,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的衣服被风吹着鼓起来,惬意极了。
云苏的夏天太热,灼灼日光下,宽阔的街道上没有行人。
在飞驰而去的大风中,说出口的话会疾风搅碎,除了彼此,没有其他人可以听到。
傅云峥直白且热烈地向余鹤表达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他在风声中大声说:“你不觉得刚才的对话很熟悉吗?”
余鹤也笑了起来,扬起声音:“傅老板,光天化日的,你在想什么呀!”
傅云峥说:“想你啊。”
柳枝在风中婀娜,柳叶弯弯交织出一片青翠的阴凉。
整个夏天都在蝉鸣中静止。
摩托车疾驰在六月的风中,两侧街景飞速后退。
他们奔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