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他的安静乖顺,封進对他的钳制放松了些,好方便去洗其他部位。
泡沫混合着水顺着脊椎向下流,流到尾椎骨,再继续向下。
似乎有灼热的视线停留在上边,耳边封進的呼吸发生了停顿。
季晚已经无法再继续进行忍耐,他看准时机,一把挣脱出那让他感到恐惧的怀抱,就要夺浴室门而出。
可他才将门打开一半,就被人从背后按住,双手举过头顶,压在门上。
“为什么要跑?”封進轻声在他耳边说道,“你跑不掉的。”
季晚没有回答。
这是不正常的封進。
这是因为平时过度压抑,所以在易感期里将所有情绪,尽情释放的封進。
只要等到封進清醒过来,这一切都会结束。
他只是不幸成为了封進这一次的猎物。就算不是他,也可能是别人,甚至可能是随便在街上随便找的一个omega。
封進在他身后,他看不见封進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封進抓着他手的力度。
再然后,封進安静了挺长一段时间,季晚听着封進
的呼吸声渐渐加重,最后,有带着热意的吻落在他后颈腺体位置。
在腺体部位的那个吻并不老实,停顿了片刻后,慢慢向下划去。
事情还是走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这一步。
季晚心中一片悲凉,或许是因为知道体力差距太过悬殊,或许是因为他对封進太熟悉,他没有拼死都不想被碰到一下的逃脱欲望和恶心感,反倒有一种死到临头的奇异宁静。
“你确定,要继续下去?”季晚缓缓开口。
封進没有回答,不过想来也是,易感期丧失理智的alpha,箭在弦上,怎么可能忍住不发。
alpha的天性与冲动,决定了他们不会在这种事情停下,以保证基因的延续。
季晚闭了眼,将可能没有机会再诉说的话语倾吐:“……我曾经,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而且想着跟你做一辈子的朋友。”
他和封進之间的这段友情是真的,他投放到封進身上的那些感情,还有从封進身上接受过的暖意与关怀,都让他不愿意将封進逼上绝路,也不希望封進名声扫地。
“我不会保留证据向警察告你,也不会跟其他人说起这件事。”
他不希望,封進因为无法控制的易感期,而留下终身的污点。
但这不代表他能愉快的接受这一切。
“这次过后,你就不要来找我了。我会搬出去,当做不认识你,麻烦你以后,也不要再来跟我说话,我会觉得恶心。”季晚慢慢的说。
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共处一室。
季晚想起那一桌由封進亲自下厨准备的饭菜,他甚至没能吃几口,有一些菜他还完全没能尝过味道。
不久之前的开心与喜悦还历历在目,那个时候,他还想着要尽量多吃些,一点也不能浪费。
以后,应该不会再有机会吃到了。
也不会再有这个胃口去吃了。
眼泪从眼里流淌而出,他以前明明不是爱哭的人,事实上,他已经保持了很久的心静如水状态,可认识封進之后,却是几次三番的破例。
季晚等待着封進接下来的动作,可出乎他意料的,封進仿佛像是被摁下了定格,迟迟没有动作。反而是抓着他的手收紧了,上面是不论是谁都能察觉出来的剧烈颤抖。
封進松开了他的手,转而扣住他的腰,从后面抱住了他,将他揉进了怀里。
“不许觉得我恶心。”
封進的声音终于响起,没有了往日的运筹帷幄的淡定,而是声音发紧,季晚甚至听出几分哀求。
封進将他搂得更紧,像是要和他融为一体:“不许不理我。”
这么霸道,他即将被迫经历这种事情,连日后保持距离,拒绝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一张干燥的浴巾被扯过来,将季晚从头到脚严实裹住,封進打开浴室门,将季晚带离浴室,前往其他地方。
季晚睁大了眼。
干什么,封進这是要带他去哪里?
是要把他带到卧室吗,因为卧室更方便办事?
很快季晚就发现,封進是要把他带到
厨房。
不久之前封進在这里做菜,还有很多东西没来得及收拾。一把尖刀就放在料理台上,刀锋上有冷冽的寒光。
季晚看着封進拿起那把尖刀。
季晚这次是真的慌了,他想要夺门而逃,但封進桎梏着他,不管怎么击打,都纹丝不动。
封進把刀锋朝外,刀柄朝内,就这么直直的将刀柄塞进了季晚手里。
事情发展实在出乎意料,季晚手里拿着武器,不可思议的看向封進。
封進脸上早已经不是那副恐怖的表情,而是扬起一个笑。
“你不高兴,可以告诉我,尽情的惩罚我,对我撒气,但是——”封進握住季晚的手,将刀刃推向自己,“这辈子,都不许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