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稚京几乎天天来献殷勤,易霖看起来很喜欢他,易霖和幸稚京聊天的时候易时陆在一旁切水果,易霖为人乐天,在知道徐舒扬和她都完好无损之后已是格外庆幸。
易时陆一边听他们聊天一边顺手把切下来的一瓣苹果递给幸稚京。
幸稚京把这个举动当成了一种示好,他不无埋怨地说:“时陆,你好长时间没有好好和我讲过话了。”
易霖以为在闹别扭,从中斡旋道:“小陆是最近照顾我太累了,我马上都出院了,要不小陆你下午就和小幸出去玩玩散散心。”
易时陆笑笑:“妈,我还是陪你,等你全好了我才能放心。”
幸稚京虽然不悦,但也没有说什么,笑了笑就又陪易霖聊天去了。
易霖午休的时候幸稚京离开了,在他走后十分钟,易时陆去了一趟和平精神病院,有些事情他还要再去确认一下。
因为事先已经预约好,易时陆严格的控制了时间,在一个小时内就重新回到了医院,易霖刚好醒来。
看着他,易霖缓缓开口:“小陆,你刚才去哪了?”
易时陆没想到会被她察觉,随便找了个理由:“去楼下医院花园逛了逛。”
易霖有点心疼:“你最近看起来精神怎么这么差,比我精神还差,小陆,你要是累就不用天天住医院,陪护的床也睡不好,要是心里有事,一定要和我说。”
易时陆拎起热水壶,笑了一声:“没事,什么事也没有,妈,你就安心等着出院吧,我去打壶热水给你擦擦脸。”
他拎着热水壶走了出去。
易霖是和徐舒扬一起出院的,徐家那边来人,先把两人接了出去,易时陆说东西还没收拾好,他留下来把病房里的东西收拾了自己回去。
幸稚京理所应当地也留下来陪着他。
易时陆指挥:“把那个、那个、还有毯子都塞进行李箱就行了。”
幸稚京很少做这些杂事,按照易时陆的吩咐他整理得很慢,等到他关好行李箱抬起头时,易时陆站在对面的桌子旁,手边是一个堆满纸片的烟灰缸,他拿起打火机,点燃了烟灰缸里的纸片,火舌瞬间冒了起来,引燃底下的固体酒精块。
幸稚京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直到易时陆转过头对他笑了一下:“稚京。”
他轻声叫了他的名字,比之前叫得许多声都感情充盈。
幸稚京立刻就要受到感召向他走去,却被易时陆叫了停:“不,别过来。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幸稚京停住了脚步。
易时陆说:“记得我上次去的精神卫生健康中心吗?”
幸稚京看着他,预料到了什么。
易时陆说:“那里面住着一个女孩,比我大几岁,如果当年不是你的话,她现在也许已经工作了,李欣雅,你还记得吗?”
幸稚京看着他,缓缓摇了下头。
易时陆笑了:“你甚至连你的受害者都不记得……算了,这不重要了。我见到她的那天,她一开始还好好的,但当我蹲下身来和她说话的时候,她突然很惊恐的叫着‘小木头’,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幸稚京的脸色变了变。
易时陆:“本来我一直也想不通,直到你把我绑起来那天,黑色瓷砖映出了我的倒影,我看见了胸口带着的项链,突然就明白了。”
“李欣雅害怕,是因为我蹲下身的时候,她看见了我胸前戴着的那个木雕项链,你猜她说的‘小木头’是不是指得就是这个东西。”
幸稚京大步向他走过来,易时陆掌心一抖,从手心中落下项链上的木雕,就悬在燃烧的酒精块上:“别过来,要不然我就烧了它。”
在幸稚京受到威胁皱着眉头停下脚步的那一刻,易时陆知道他赌对了。
他缓缓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我找到你的弱点了,对吗?我想那个木偶人不是你的本体,这个东西才是。”
幸稚京盯着他的动作,然后捂着眼睛仰面笑起来:“时陆,你真是……一直都没放弃啊。”
易时陆:“我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你知道的。”
幸稚京拿下手,面目狰狞了一下:“时陆,我提醒你一下,你可能忘记了你在那个木雕上面滴过血,你的灵魂和我的灵魂已经绑在了一起,要是烧了它,你也活不了。”
他笑得越发恣肆:“我说过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如果你非要我下地狱,你得陪着我我才能心甘情愿啊。”
易时陆温柔地看着他:“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觉得,我还会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