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忽然有点想笑,**从四肢百骸涌现而出,从骨头到牙齿都是痒的。
真想取代这个人啊。
真想。
占据他的人生、掠夺他的所有物、重复他的故事……到那种时候,他就知道易时陆这个小小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了。
十七慢慢松开手,露出一个古怪笑容,和易时陆刚才的表情一模一样。只不过展示了一下就立刻恢复成没有表情的样子:“哦,学到了。”
他快速弯下身咬住了易时陆的脖子,易时陆能感觉到牙齿在自己的皮肤上细细研磨,与他做的不同,十七的动作不像“咬”,更像是“叼”,把完全逃不掉的猎物叼在口中供以取乐。
好像这样就能获得满足与乐趣。
十七的牙齿稍微用力。
易时陆吃痛:“呃”
他强撑住不以为意的笑:“不像啊,根本一点也不像,冒牌货就是冒牌货,来,再重新笑一个,我来验验冒牌货……”
皮肤被咬破了。
系统:爱意值:6恨意值:2。
易时陆:……他怎么是这种路数?
系统:什么路数?
易时陆:……鬼畜?
系统:你刚才也挺鬼畜的,吓了我一跳。
阳台有有动静传过来,好像是有谁从外面翻爬了进来,阳台的门被推开了,柔软白色的窗帘映出一个人影,从里面钻出一个人。
在看见十七将易时陆压在床上时,那个人影惊叫了起来:“你在做什么?”
易时陆和十七同时向他看过去过去,因为不能走镜子所以只能翻墙的二号狼狈走向他们,怒气腾腾的,看样子想要给十七一点颜色瞧瞧。二号连袖子都卷好了,十七突然下了床,正对面看着的他,就站在二号面前,平静地望着他。
二号愣了愣,问易时陆:“弟弟,你还好吗?”
易时陆没有回答,模着脖子坐起了身。
十七笑了一下,忽然扑向了二号,明明他们俩离阳台还有一段距离,可易时陆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的身影在自己眼前骤然消失,下一秒出现在了阳台边缘。
十七带着二号在对方措手不及之时从阳台坠落,易时陆的尖叫全部哑在了嗓子里,他冲到阳台边向下看,没有,两个人都凭空消失了,只有一架镜子,不知道被谁提前放在了花园里,孤零零地伫立在已经凋谢的梅树下,倒映出一片粼粼月光。
冷风吹得易时陆清醒了很多,他走回房间,把阳台的门锁上,打开灯,看见一地碎了的镜片。
没有叫阿姨,易时陆蹲在地上将镜片一块一块捡起,拿纸包着装进了垃圾袋,贴上标签。
房间里没有镜子也很好,至少……不会再有人随便出现了。
生活没有回到正轨,十七那个家伙时不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有时候易时陆会听见办公室里的人瑜伽交谈,见他路过的时候笑着叫住他:“收听率又提了,新环节是你的想法,你是大功臣啊时陆,看来什么时候得给你开个庆功宴了,上次聚餐的时候看你的酒量不错,千杯不醉。”
功臣不是他。
上次聚餐那个也不是他。
千杯不醉的,更不是他。
易时陆讪讪笑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大概就是那样一种感觉,他被他自己的生活排挤了,这种感觉让人抓狂。
以前被从易家挤走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而他……一如既往的仓皇。
“我是不是很像一只过街老鼠,没有人是真正喜欢我的,就算看起来是喜欢的,但是有更好的出现的时候,他们……就不会管我了。”
易时陆醉醺醺靠在陆为谦身上问他。
陆为谦轻笑了一声,以为他又是情绪上头,笑着说:“非要说的话,像猫才对,家养的那种娇气猫。”
易时陆迷迷瞪瞪望着他:“为什么?”
陆为谦:“没有为什么,最近猫不是很热门吗,我看网上喜欢的人挺多的。”
易时陆切了一声:“说来说去,你也不知道啊。”
陆为谦没继续这个话题,把酒摆在他的面前:“还要喝吗?”
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陆为谦低头一看,易时陆已经睡着了。
他看着桌上的烟盒,沉默许久,内心也在挣扎着什么,但最后一缕轻烟中,陆为谦松弛一笑,不费吹灰之力地抱起易时陆,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