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学长这么好,怎么可能没朋友。
她们误会沈学长没朋友,估计是没敢往秦定卓头上想,一个玩得花的、平常还十分嚣张的gay,很难让人联想到是学长的朋友。
阮竹想着要跟季师露好好说说这件事,季师露就满头大汗过来了,“阮阮,我没借到车。哎?沈学长人呢,别是没捡走了吧。”
阮竹连忙拉住她,抬手一指,“喏,不在那儿呢。”
季师露抬头顺着阮竹指的方向看过去,刚才还坐在角落的沈致,现在坐在小电摩上,整个人趴在骑车的人身上昏昏欲睡。
季师露遥遥看去,直到沈致变成一个小黑点,“沈学长不会是被骗走的吧。”
毕竟她都能把沈致骗走。
“不能,他们是朋友”,阮竹十分肯定道。
“你真当我是朋友啊”,秦定卓把沈致带到宿舍楼门口,支好车子,抱着胳膊看着待在后座上的沈致,试图判断他话的真假。
沈致想从车子上下来,但是他一动电车就晃,感觉要摔倒,他有些害怕。
沈致闷闷地瘪嘴,眼尾勾着薄红,要哭不哭的。
沈致用力点点头,“是朋友。”
反正他没有朋友,也不想被人嘲笑,那就随便抓个人当朋友好了。
沈致磨磨蹭蹭摸自己的兜儿,做朋友是要送礼物,他也要送。
“嘛呢?”秦定卓挑眉看着沈致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手上没劲儿撕不开包装,用牙齿咬得满是口水,才把那颗糖打开。
沈致见糖被打开,孩子似的笑笑,举到秦定卓面前邀请道:“给你吃。”
吃了糖,他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秦定卓龇牙咧嘴看着沈致手里那块黏黏糊糊的糖,嫌弃地后退一步,“你自己吃吧。”
被拒绝的沈致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糖,抿着唇珠,纤长的睫毛眨了眨,晶莹剔透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没人跟他做朋友,他会被嘲笑的。
他不想被嘲笑,沈致有些难过。
“哭什么?老子真服了,我吃还不行吗?”秦定卓掐着沈致腰,把人从后座拎下来,看了眼哭得正伤心的沈致,妥协地低头。
沈致站稳脚跟,躲开男人垂下的头,把那颗黏糊糊的糖塞进自己嘴里。
不想跟他做朋友就算了,他也不需要朋友。
秦定卓眼睁睁看着沈致跟故意逗他似的,自己不吃就装哭,自己认命了又不给自己吃了,眼中的狡黠挡也挡不住,气道:“沈致,你是不是有病?”
沈致见到秦定卓愠怒的神情,口中桃子味道水果糖弥散在舌尖,沈致乐不可支地笑开了,眼中的湿润还没蒸发,鼻尖也是红红的。
笑起来噙着泪,可怜又可爱。
忽然沈致眼前闪过一丝强光,沈致下意识闭上眼,等光亮消失歪头看着秦定卓摆弄手机。
秦定卓把照片保存,抬头皮笑肉不笑冲沈致咧嘴,威胁道:“沈致,你完了,老子看你明天怎么面对自己!”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子把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
沈致见他真的生气,洁白的贝齿咬着糖块,粉红的舌尖抵着推出来点,含糊不清道:“那你吃。”
黑暗中,沈致朱唇微张,甜蜜清新的桃子味漾了出来,仔细看也只能见到一小点粉嫩湿润舌尖,隐藏在牙齿后,若隐若现。
秦定卓不自觉滚动喉结,仓惶地偏开头,无声地骂了句脏话。
这是直男?直男对着人吐舌头,让人吃?
“老子不吃”,秦定卓的耐心几乎要被沈致磨没了,心底躁得生火,“赶紧回宿舍,等明天酒醒请老子吃饭赔罪,要不然你就等着在全校面前丢人吧。”
沈致的胳膊被秦定卓蛮力拽着,传来钝痛,不高兴地看着前面闷头赶路的秦定卓。
“不要,我没钱”,沈致拒绝道,他要省着点花,没钱请别人吃饭的。
秦定卓把人送到楼层门口,听到沈致不愿意,气都气笑了,重复道:“你没钱?”
沈致是富二代的事,谁不知道,醉酒了就随意蒙自已,真当他是冤大头呢。
秦定卓扭头看着,沈致娇里娇气揉着被自己拽疼的胳膊,一脸警惕的模样。
“小财迷”,秦定卓啐骂道,哪里是没钱就是不想往他身上花呗。
秦定卓揪着沈致脸上的软肉,好声好气道:“那我给你钱,你请我吃饭,行不行?”
这个行,不花他的钱就行。
沈致扬唇,饱满的唇珠被拉平,傻傻地点头。
秦定卓带着沈致回他的宿舍,宿舍门被锁着,楚释不知道去哪儿了。
手机电话铃声一
直响,吵得他脑壳都要炸了,秦定卓摸兜接通电话,吼道:“打个屁啊,老子没死呢,烦不烦?!”
对面被他吼得一愣。
秦定卓挂断电话,发现沈致也被他吓得不轻,缩着脖子一直往后缩。
喝醉了胆子这么小?平时跟自己针尖对麦芒的气势哪去了,真是的。
秦定卓强硬地搂着沈致,往其他方向走,他今天真有事,留下来照顾沈致是不可能的,他准备把沈致托管给别人。
比如,他追求的对象。
“宋衡阳,方昊,你们睡了吗?没睡给老子开个门”,秦定卓叮叮咣咣地砸门。
晚上十点,熄灯的宿舍,硬是被秦定卓喊醒了。
来开门的是宋衡阳,穿着绸缎料子的家居服,冷白的锁骨露了大半,眼神没有刚醒的迷蒙,还是清明的,应该还没睡多久。
穿着睡衣的宋衡阳看起来像是高岭之花带了点烟火气,还是矜贵得漂亮,秦定卓忍不住又吹了口哨,见宋衡阳皱眉,连忙把沈致推了过去。
“他喝醉了,照顾他一下,等他宿舍门来了给他送回去”,秦定卓又揉了把看起来乖得不行的沈致,“我有事,先走了。”
秦定卓离开,门口只留下沈致和宋衡阳大眼瞪小眼。
宋衡阳比沈致高,沈致看人的时候得仰着头。
沈致大脑被酒精麻痹得厉害,神经中枢迟缓,仰着头重心不稳,身子直打晃。
宋衡阳伸手揽了他一下。
距离近到沈致可以闻到从宋衡阳身上散发的凌凌的香气,是大自然深处的味道,能够带来安宁平和的力量。
沈致抓着宋衡阳的胳膊,柔顺的布料滑得几乎在指尖留不住,沈致一瞬不瞬盯着宋衡阳纯黑的眼睛,比浸泡在冷泉的玉石还要漂亮,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沈致红润饱满的唇珠碰撞,琥珀色的眼眸尽是单纯的喜欢,小声地请求道:“你的眼睛好漂亮,我可以亲一亲吗?”
沈致的牙齿发痒,迫切地想咬点什么东西,不受控地研磨着自己唇瓣,传来的刺痛真实又磨人,直到醴艳的唇珠变得红肿水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