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八方(上)(“你最好语气别那么贱。”...)(2 / 2)

"你凭什么管我?"周雨彤问,"昨晚说的够清楚了,我都懂,也不会再去麻烦你,现在也请你离开。"

她这话说的铿锵有力,直接让陈近理再次哑然,似又不好强行把她拖走,最后只能留下一句"别再喝了",转身回到包厢方向一一

走的时候没忘记带走那杯他没收的长岛冰茶。

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的男人让整个卡座陷入沉默。

周雨彤凄惨地笑了粉扑-儿文=~學)声:"都说话,你们这一副为我举办葬礼的模样搞得人很尴尬嗳?"

唐辛酒这时候灵魂才回归了三分之一:"'小舅舅'。"

贺渊:"这个,哪怕在国外怕不也是不太行。"

苟安选了个比较不离谱的角度切入:"陈近理是你舅舅?"

"不是亲的。"周雨彤冷嗤,"是我外祖父母的战的小孩,当年他们双双车祸,家里也没别的亲戚,陈近理才一岁,我外祖父母就直接抱回家当亲儿子养了,但是那时候只能独生子女,所以没过收养手续。"

她停顿了下,"没在一个户口本上。"

又补充,"但以后会在。"

苟安恍惚。

周雨彤瞥了她一眼:"做什么一脸震惊,你不是也要了小叔的衬衫第二颗纽扣?"

苟安:"

众所周知,隔壁邻居。"

叫"小叔"那都是威逼利诱。

周雨彤甜滋滋地说:"懂了,也不在同一个户口本上是吧!"

"确实不在,但是和你这个不在又不完全是一个概念--"

"你猜为什么他见我第一反应是威胁我,让我假装从来没见过他出现在酒吧?我耶,凭什么让贺家叔叔这样的人物记住,还要替他保密?"

苟安直接哑火,周雨彤用手肘捅了捅她,"你刚才又为什么给他送解酒汤?"

""

"算了我换个问法,你为什么公然挑衅他?你怎么敢公然挑衅他?"

十万个为什么。

苟安拖过了面前的低酒精调酒,塞到了周雨彤的手里,面无表情地说:"你还是喝酒吧。"

晚上九点半左右,各种熟悉面孔相续出现在酒吧,令人惊讶的是陆晚和贺然那伙人重一起出现了,苟旬不在,这哥们从舞会结束之后没多久,就因为在舞会上糟糕的表现(带陌生女生跳舞≈;撞贺渊)被关了禁闭。

别说她在是因为这群人给苟旬面子,这二世祖小圈子,没贺然首肯可挤不进去。

"听说是因为昨天的借物游戏,旧情复燃。"

苟安着陆晚身着一身白色短裙,确实在贺然身边坐下,贺然顺手递给她一杯果汁。

她兴全无地挪开了目光。

此时今晚粉】扑-儿文=~學!酒吧的活动已经开始了,工作人员将一张桌球抬到了侧面空地上,今晚粉】扑-儿文=~學!的活动奖品是一只charliebear,听说是和英国最古老的火车站联名推出的绝版收藏品,所以哪怕只是一个毛绒玩具,也卖的出几十万的高价。

这玩意可比单纯拿出一个什么只有女人感兴的首饰或者只有男人感兴的冰冷收藏品有意思的多--

至少那只穿着火车站工作人员风衣制服的毛绒熊一被搬上来,旁边的周雨彤就掐住了苟安的胳膊:"这只熊安安,你会打桌球吗?"

苟安会,而且打得还不错。

"我想要,"周雨彤说,"之前就想要了,这只熊的出生日期和我生日同一天,之前上拍卖会时候弄到四十几万,我爸爸嫌一个娃娃那么贵,没同意给我拍下来我想要它好久了!"

她摇晃苟安的胳膊。

"你今晚粉】扑-儿文=~學!这场子,江城所有的二世祖都在了。"苟安懒洋洋地拍拍抓着自己胳膊的爪子,"你觉得我有那能耐吗?"

"有吧?"唐辛酒犹豫地说,"安安以前不是跟着什么人学过一段时间吗?"

""

苟安目光飘来飘去,又经不起周雨彤一口一个"我都因为你被告状了""我爸爸骂我""我还在失恋"的软磨硬泡--

慢吞吞地扶着座椅扶手站起来,一回头,就见隔壁卡座,陆晚说了些什么,贺然原本没多大反应,坐着没动。

结果鬼使神差一转头,对视上苟安,他愣了愣,又回头了一眼那只作为奖品的毛绒玩具

几秒后像是一瞬间搞懂了什么情况,远远地冲苟安笑了粉扑-儿文=~學)笑。

在苟安心生不好的预感时,果不其然见这位江城二世祖之王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招来服务生,去取他的桌球杆。

苟安的桌球就是贺然教的。

那会儿他们还没闹得山崩地裂,偶尔一起出去玩,他心情好了就教她两下,没想到苟安天赋异禀,很快出师,贺然毫无成就感又觉得无聊,再也没有主动教过她。

奈何这家伙天生对球类的一切运动手感极好,桌球技术始终比苟安强那么一点。

当然也只是一点点。

苟安在心里骂了一万遍贺然是个贱人,里面包厢的门也被拉开了,现场蠢蠢欲动的人都愣了愣--

就见江家老三江已、挂在他胳膊肘上的萧淼,还有面无表情的陈近理走了出来。

周雨彤一下子支棱了起来。

"我想要那个毛绒熊啊,江已。"萧淼扯着江已,摇晃他的衣袖,"你答应我了的哦!"

"你要跟我们陈教授讲,"江已笑嘻嘻地拍了拍她的头顶,"我的桌球技术比起这些人可上不得台面。"

想了想,又叹了口气,"可惜了,贺总是尊你请不动的大佛。"

陈教授慢条斯理地挽起衣袖,目光清冷:"不上我啊,那我走?"

江已赔笑:"不敢不敢!"

苟安回过头身后坐着的周雨彤,她死死瞪着陈近理的方向,目光没转移,话却是跟苟安说的:"你要是输给他,我就死给你。"

苟安:""

苟安叹了口气,只能积极地去挑选了根趁手的杆。

选杆时贺然凑上来,一只手扶着桌球桌边缘,微微垂首望着埋头认真挑选球杆的苟安,"想要那只熊啊?"

嗓音微低,带着一丝调侃。

"你说句话,我就不出手。"贺然说,"就你的技术,这里除了我,没人打得过你,这熊只能是你的。"

苟安头也不回,"你最好语气别那么贱。"

贺然被劈头盖脸骂了句,愣了愣,随后笑着耸耸肩,纨绔味拉满:"那随便你咯,一会儿输了别哭。"

苟安选好一根杆,目不转睛经过他时,顺手给了他一杆子。

在身后的人痛呼一声像虾米似的卷起来时,她面无表情地弯下腰,在球桌边比划了下。

轮船酒吧的包厢是单向墙,方便包厢里的人得见外面大厅感受氛围的同时,又保证了自己的隐私私密性。

贺津行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只需要一抬眼就可以见外面年轻人的混战--

也能轻易见人群中央的苟安。

一身黑色吊带小短裙的小姑娘上半身套了件黑色的短皮衣,拿着桌球杆立在桌边,当她俯身摩挲球杆,皮衣因为胳膊的伸展往上缩了点儿,轻易露出她被黑裙勾勒到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

黑色的长卷发顺着她的姿态垂落于绿色的桌球台面。

短裙的边缘上提,本就有些过短的长度因为穿着的人身体几乎九十度折叠于桌面,露出一片恰到好处拥有肉感的雪肌。

苟安的周围围了很多人,包括贺家的小辈们,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江城名门二世祖们,一群人从开始的喧闹起哄到陷入片刻沉寂--

也不知道此时此刻是全神贯注地球,还是人。

目光扫过半趴在台球桌上的小姑娘,她倒是专心致志,任球杆在两只间滑动瞄准,洁白的贝齿咬着一角下唇,淡色的唇瓣染上一丝好的血色。

"啪"地一声,一杆开球。

贺津行仰头喝掉手中杯里剩余的酒,沉默半晌,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