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龙哥却是有些来历的,竟然曾经是下乡知青,过去缅甸加入了缅共,竟和年叔经历相仿,只不过回国后,这龙哥生活困难,不得已之下,又联络上了缅共方面的武装力量,那边是他的老战友老朋友,于是双方联合起来共同从缅甸运输走私翡翠倒卖到中国。
而那天见到的车牌号,那边也查清楚了,结果更是让孟砚青意外不已。
那车牌号来自北京,七拐八绕的,竟然和陈家有些瓜葛。
陈家,也就是陈晓阳家。
当初陈晓阳犯事,□□妇女,加上一些其它违法犯罪的事,被逮捕,枪毙,当时陈家自然对此悲伤不已,不过倒是也消停得很。
谁能想到,陈家竟然还和这种事有牵连。
孟砚青迅速将事情串联起来,也就大概明白了。
陈家有广州方面的势力,陈家有个儿子就在广州一带颇有些门路,这么一来的话,对方想打通从广州到云南的这条翡翠路,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当初陈晓阳出入过几次首都饭店,而罗战松那个时候被自己打压,就此离开,难保说那个时候他不是已经瞄准了陈晓阳的这条路子,可能和陈晓阳攀附上关系。
当然也有可能是在陈晓阳出事后,他找上了陈家,打了一张义愤填膺的牌,利用陈家的悲伤心理,或者号称陈晓阳的好友,攀上了陈家的关系。
这么一想后,孟砚青也就能理解罗战松离开首都饭店后迅速的崛起了,这想必本身就有陈家的助力了。
等于广州方面以陈家为靠山,云南边境方面和龙哥合作,利用陈家在广州的势力,再利用龙哥和缅甸军方的关系,再结合他自己活到二十一世纪获取的一些先知,从缅甸边境运输翡翠到广州,以此牟利,这其中应该有大量走私逃税的情况。
搞明白前因后果后,孟砚青便琢磨着那天在招待所出现的那位络腮胡子,那位冯哥。
冯哥显然只是一个二流角色,估计只是负责跑腿的,也会从中
分一些好处,而他们提到的“大买卖大机会”,不知道是什么。
有什么大买卖可以让冯哥发一大笔财,从此金盆洗手不干了?
孟砚青自然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关于卌七万种的传闻。
所以,他们说的大买卖,有没有可能就是卌七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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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过雨,秋雨比起北方来仿佛格外细腻,如丝如线的,洋洋洒洒地落在这雾蒙蒙的七彩斑斓中,一时之间,天地幽静清雅,便是那被水汽晕染的山石都显得秀美起来。
王队长打来电话,说是多亏了孟砚青的线索,他们如今追踪到了两辆卡车,里面是大批的走私翡翠原石,如今已经要移交相关部门进行检测了,孟砚青听着,应该是冯哥那里抓来的那一批,想着事情看来能有个着落了。
王队长也提起来,说是接下来他们会过去边境,可以把孟砚青等送过去。
孟砚青是要等着中方相关部门一起过去的,到底是要问问陆绪章那边的情况,于是挂了电话后,想着问问陆绪章情况。
她拨通了陆绪章的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后,陆绪章便打过来了。
他打过来,这边不用收电话费。
孟砚青便提起王队长那边的消息来,陆绪章听着道:“他们应该已经出发要到边境了,到时候你先跟着王队长他们过去边境,如果早到一两天,那你们就先等等,等中方工作人员进缅甸的时候,你们跟着去。”
不过提到让她在边境等着,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种边境走私一般都是亡命之徒,他显然担心有什么危险。
孟砚青:“其实我觉得还好,到时候陈叔年叔都会陪我们过去,而且还有缉私科的,我们只是帮着做做技术工作。”
陆绪章有些勉强,不过还是道:“那多注意安全。”
孟砚青:“我知道啦!陈叔,年叔,亭笈,还有缉私科的同事,那都是身经百战的,肯定没事的,再说了,这也是帮着尽一份力。”
陆绪章颔首,一时又问起接下来的缅甸之行,他已经了解清楚,接下来中方项目组的联络方式,跟着一起过去,这是缅甸官方接待的,不至于出什么差池,终究相对放心些。
最后他又嘱咐说:“到了那边,记得听安排就是了,出门一定要有人陪着。”
孟砚青笑,低声道:“知道,其实我哪敢呢,肯定听你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她那语气很软很乖的样子,听得陆绪章便哑然:“嘴上这么说,其实还不都是我听你的。”
孟砚青装傻:“有吗?”
陆绪章便笑了:“少来,你就欺负我吧。”
孟砚青:“哪有。”
陆绪章笑着问起来:“最近亭笈没出去吧?”
孟砚青:“没,管着他,可不能让他再惹事了。”
陆绪章轻叹了声:“反正有你看着还好,等你们回来,我也和他谈谈吧。”
上次孟砚青和陆
绪章说了陆亭笈在赌石方面的天分,陆绪章也觉得不可思议,详细问过后,自然同意孟砚青的。
这件事务必低调,不能张扬,免得招来祸患。
其实本来以陆家的情况,怎么都能有口饭吃,不至于非要去挣那个钱,况且陆亭笈要走家族的老路子也是轻松得很,非要进入珠宝玉石这一行也可以,但悠闲自在地做就是了。
但如果他有这个赌石的才能,那只怕是以后注定不能低调了。
孟砚青:“其实我和他聊过,他还是很清楚这里面的利害的,不过回去后,你再和他谈谈就是了。”
一时她又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我知道这边的情况,最近我们都在军队招待所,不怎么出去,回头过去缅甸,我们也海关人员一起去,不会单独行动的。等这次后,我带亭笈回去,你就可以放心了。”
陆绪章听着:“我倒是不担心他,反倒担心你,昨晚——”
他声音微转低:“昨晚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孟砚青:“别瞎想,你就是想太多了,你看,还有载德帮衬着呢,他帮着找人盯着罗战松那边,也派了人来保护我们。再说谢家也找人来,我估计到时候我们出去,前呼后拥的,那阵势,一般人根本不敢惹。”
至于缅甸那边,说是乱,但到底中缅建交,这种官方活动,那边也不敢乱来的。
陆绪章笑叹:“好吧,希望这次能顺利,等你回来,我估计天也冷了,又到了秋补的时候了。”
孟砚青便笑了:“我要吃烧羊肉!”
陆绪章:“嗯,等你们回来再说。”
孟砚青:“对了,前几天还淘到一件,不是翡翠,是田黄玉,拿回去你做个印章吧。”
陆绪章:“田黄?”
田黄自然是上等好玉。
要知道福建寿山产寿山石,而这寿山石又分几个色,纯净如羊脂的叫白芙蓉,透明如冻的叫寿山冻,除此之外还有黑寿山和花寿山,但是各色寿山石中,尤其以黄色的田黄为最贵。
孟砚青道:“无意中得的,买的也便宜。”
那田黄玉确实是件好的,鸡蛋黄色,油润鲜嫩,是田黄中的极品,这种自然不舍得卖出去,倒是很适合拿给陆绪章用。
陆绪章便笑了:“嗯,那等你回来,帮我做一个印章吧,我正缺一个呢。”
孟砚青:“让四儿给你做吧,他做出来有灵气。”
陆绪章:“好。”
一时陆绪章又问起:“今天去泡温泉了吗?”
孟砚青:“没,今天下雨,外面雾蒙蒙的。”
正事讨论过了,她也有了闲散的心情,看了一眼窗外,托着下巴笑道:“还挺好看的。”
陆绪章:“哦,怎么好看?”
孟砚青:“如丝如缕,如雾如梦,果然不愧是七彩云南,就像梦一样美。”
陆绪章便笑道:“真希望我也在,这样的画境,我们可以牵着手漫步在雨中,那不是很浪漫吗?”
孟砚青:“你也就听我说说吧。”
陆绪章:“那你记得拍照片,回来给我看。”
他那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我都没去过云南。”
孟砚青笑道:“那你过来啊……”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几分调侃。
陆绪章那边动作便停下来了:“嗯?真想让我去?”
孟砚青见他仿佛当真了,忙道:“可别,你现在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别瞎耽误功夫了!”
陆绪章便轻笑出声:“我听着你提起那边的温泉,觉得不错,想着如果去了,我可以陪你一起泡温泉。”
孟砚青有些脸红:“想什么呢!再说北京又不是没有温泉。”
陆绪章:“也行,那等你回来,我们去郊区泡温泉。”
北京郊区自然也有,虽然未必有云南的这么好,但也不差。
孟砚青便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