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佛目目光所及之处,供桌之下的下一层,是一盆精致的花盆。
而奇怪的是,花盆之中并无任何活物。
明亮的烛光照耀在小皇帝眼中,他眉眼温柔,凝视着精致的花盆,眸光如水。
“小白,我总算是等到了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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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总算是了结。
他们一行人又回到了江南。
花满楼的小楼之中,前所未有的来了许多的客人。
他们几人的后遗症是吸食了过量的软筋散,在一定时日内不能动用内力。
但容白,是伤的最重的。
五脏六腑都深受重创,霍休下手招招致死。
容白越发觉得自己被护的像是个瓷器做的人一样。
好像一不留神她就会破了。
“不不不,小白你可不是瓷器,你可比瓷器金贵多了。”
陆小凤不知道该要怎么形容对容白的心情。
他不愿意从一个浪子变成一个安定下来的普通男子。
但,只要见过容白就不会被被她吸引。
尤其是,她本身就是一个盛大的宝藏,不论如何都挖掘不尽
奇特的功法能够一息之间门除掉所有的毒虫,能一刹那吸食掉全身的血液。
还能掌心之中一瞬间门长出藤蔓,勾住剑柄,斩断敌人的手。
太匪夷所思了。
神迹。
似乎只有这两个字可以形容。
“你好得很快,似乎全身的经脉都在帮助你愈合。”
西门吹雪收回搁在纤细手腕上诊脉的手,眼中带着笑意说道。
他并未对容白那一日的奇特之处有任何的询问。
容白却能够感受的到,在那一日之后西门吹雪看她就像是看待另一个他自己一样。
“我也觉得身体状态好了起来。”
容色及其艳丽的美人转过身,她穿了一个厚厚的大氅,脖颈间门的绒毛使人显得格外柔软。
窗外是冬日里江南独有的雨,带着凄冷和潮湿席卷而来。
容白的容颜旖丽更胜从前,像是吸满了世间门所有胭脂色的丹青,全然看不出半点受伤的痕迹。
亦或者是,一枝花,吸食了血液之后的娇艳。
她只微微一动,就已经觉得活色生香。
叶孤城横看了一眼西门吹雪收回去的那个手掌,两人属于剑客的独特气质和相同的白色衣衫显得更加分明。
——相似却又完全不同。
容白将一切看在眼中,沉默不语。
“哎呀,无情捕头,好像是要找你们问话,我给忘了,要不你们下去看看?”
陆小凤的借口找的十分顽劣,错漏百出,但显然陆小凤是想支开他们两个。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应了一声,这两个接下来就要生死对决的人,正好也有想说的话。
待冲着两人的脚步声离开之后,陆小凤这才对着容白说道:“现在全天下都知道,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将会下月的月圆之夜在紫禁之巅比试。”
“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毕竟一个是你的未婚夫,一个是你的...”
陆小凤想不出来形容词,短暂的停顿了一下。
“好友。”陆小凤找补。
容白抬起自己的手掌放在眼前,即便自己亲手杀了霍休,江湖中人很难相信自己一个毫无名望的女子是真的杀了一个高手。
各种的怀疑,她不用猜就知道说的到底是什么。
无非就是不配,亦或者说各种绯色传闻。
她看着陆小凤焦急的样子轻叹一声:“这是他们自己的决定,我们无权干涉。”
“可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不愿意亲眼见到一个朋友杀另外一个朋友。”
容白看着陆小凤已经长出来的小胡子,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气色绝佳的自己。
“可陆小凤,你没有办法阻止我就有办法阻止吗?”
如果她能阻止叶孤城,那么她根本不会来到中原。
按照婚期,或许他们已经成婚了。
“可......”陆小凤不死心。
“他们的比的是剑法,压上的是一条性命,但得到的是天下第一的名望。”
容白扬眉:“但是你说奇不奇怪,他们两个的比试,将我作为了心照不宣的战利品。”
陆小凤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要怎么说。
容白垂眸,眼神清冷。
霍休一句话点醒了她。
为什么要嫁给天下第一呢?
为什么她就不能做天下第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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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悻悻走了。
容白缓缓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一个沉稳的脚步推开了房门,容白。没有睁开眼睛,耳朵动了动。
“你总算来了。”
“花公子。”
花满楼沉默不语,却准确无误地坐在了容白的榻前。
花满楼不说话,容白也没有惊讶。
她睁开眼睛看着如玉一般温润的人,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想见我。”
自从踏上了回江南的路,花满楼一次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花满楼睫羽轻颤一下。
容白抿了抿唇,尾音泫然欲泣,如歌如诉,又道:“我知道,你嫌弃我是个妖。”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这般善良的人,一定不想看见我这样的妖精存在于世,对吗?”
平静坐在榻前,如同一座玉像的花满楼刹那间门气势汹汹的站起身反驳。
“不是。”
善良的神明拥有了他的软肋和逆鳞,爱意比他的理智更快一步。
“......没有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