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他一直揣在身上,就是怕主公不知何时会问起。
裴镇仔细看来。
左霆瞧主公看得认真,便在旁边继续道:“据林陌所言,飞云寨上下有千余之众。”
实属不少了。
裴镇没说话,依旧在看这一张简陋至极的舆图。
过了半刻钟,他抬眼看左霆,“若命卿往剿匪,可愿?”
左霆一喜,高声,“末将,求之不得!”
裴镇欣慰点头,“允卿点兵两千,再领林陌七人。”
左霆热情高涨:“乌合之众,一千足矣!”
裴镇瞥他,不说话。
孙颌摇头,“不可轻敌。”
对方虽不成气候,但占据飞云寨好几年,横行周遭,总是不能大意。
即使此行还有个曾经是寨主的林陌,也不行。
“匪首占尽地利,左中郎此行,当谨慎为之。”他正色。
左霆热情退去,认真思索起来。
确实,为兵作将,最忌轻敌,他拱手点头,“霆,谨记。”
孙颌点点头。
裴镇把手
上的舆布给他,“明日正午,点兵出发。”
“喏!”左霆将舆布收好,退下去。
孙颌觉着没什么事了,想了想,正想告辞也退下去,但这时,主公却开口留他,“先生且慢。”
孙颌以为主公还有事要交代,便停住动作,等着主公吩咐。
裴镇不急着说,他放松的往后靠,卸下满身威严,朝一处抬了抬手,“先生坐,不必拘谨。”
“?”孙颌小心瞧了眼主公,他有点糊涂的坐下,不明所以,“主公?”
裴镇依旧不急着说,过了片刻,在孙颌越来越糊涂的眼神里,他突然来了一句,“先生可觉镇善变?”
“?”孙颌完全摸不着头脑了,主公此问,何意?
主公为人一向利落,行军也是如此,何来善变之说?
他满头雾水的摇头,“不曾。”
“主公行事颇为利落,有古遗之风。”
裴镇点点头,那就是了,他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善变的。那问题肯定不是在他。
不是他有什么喜欢美人湿身的怪癖,是她傍晚那一身粗麻粗布,着实太过粗陋。
他摆手,“夜已深,先生去歇息罢。”
孙颌眼皮跳了跳。
但腹中疑问再多,也不好直接问,只好一头雾水的出去。
一直到回到帐里,他还没摸清主公刚刚那一问,到底为的什么。
孙颌枯坐琢磨着,不知不觉胡子都揪掉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