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白菜猪肉饺子(1 / 2)

燕京小厨娘 叶流金 16263 字 11个月前

一旁的杜婶子听了不禁惊讶,她探头看了看碗里的汤,问道:“这是猪蹄?这汤怎么这么白,就跟牛奶似的!”()

日常操持家务的女人们谁没炖过猪蹄,坐月子的时候,猪蹄更是难得的滋补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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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哪怕炖过猪蹄汤,做过烧猪蹄,她们也从没见过猪蹄能炖出这么奶白的颜色来的!

梅娘用木勺捞出几块猪蹄肉来,给她们看,口中说道:“就是拿猪蹄做的,我炖了一个多时辰了,快趁热喝了,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被勺子这么一翻搅,蹄花汤的香味越发浓郁起来。

饶是杜秀才喝过药,都觉得胃口一下子就打开了。

她接过木勺,略吹了吹,就把猪蹄汤送入了口中。

不知这是用什么火候熬的,猪蹄已经被炖得肉脱皮烂,里面的精华已经完全煮了出来,丝丝缕缕融化在汤中。

不同于家里母亲和婶子嫂子们做的猪蹄,这汤又粘稠又香浓,就像是一只温柔的小手,慢慢抚慰着她刚刚被苦药摧残过的喉舌。

杜秀顾不得烫,舀起来一口接一口喝个不停。

汤底下的猪蹄肉自然也不能错过,一块蹄花入口,滋味软糯鲜美,香得人恨不能连舌头一同吞下。

杜秀把一大碗猪蹄汤喝了个一干二净,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碗。

“师父,这蹄花汤是怎么做的?能不能教教我?”

杜家在北市口也算是个中等人家,日常的吃食虽不敢说是山珍海味,却也是衣食无忧,从不曾在饮食上亏欠过家里人。

可是杜秀长这么大,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猪蹄!

杜婶子她们做的猪蹄,要么油腻腻的,要么汤色淡淡的,最上面一层却全是油,让人一看就难以入口。

喝了梅娘做的蹄花汤,她才知道,原来猪蹄汤可以做得如此美味!

这么香的猪蹄汤,她怎么可以只喝一次,当然要把手艺学回来,这样想喝就自己做,那多方便啊!

杜婶子在一旁被梅娘让着也喝了一小碗蹄花汤,喝完也是赞不绝口。

听到杜秀吃完碗里的还想着学手艺,杜婶子忍不住说道:“你这孩子可真是的,自己病着还不老实,赶紧好生养着吧,你要是爱喝这汤,娘天天给你做!”

提起杜婶子做的猪蹄,杜秀立马垮了脸,眼巴巴地看着梅娘。

她不敢说母亲做的猪蹄难吃,以前还算可以勉强入口,可是喝完了梅娘做的汤,再让她喝杜婶子做的猪蹄汤,叫她如何下咽啊?

梅娘看出她的小心思,一边收碗一边说道:“你快点儿把身体养好,等你好了,我就教给你。”

杜秀顿时心花怒放,笑嘻嘻地说道:“谢谢师父!师父,你对我真好!”

又对杜婶子说道:“娘,剩下的猪蹄汤你帮我看着,晚上我还要喝!”

看她小狗般护食的模样,梅娘和杜婶子都忍不住笑了。

杜秀身体还虚弱,喝过药又吃

() 饱了,说了几句话又犯困了。

梅娘就叫她好好歇着,跟着杜婶子出了屋。

武兴和武鹏正在杜家堂屋里坐着,虽然没喝到蹄花汤,可杜家准备了许多年货准备过年的,这会儿拿了不少瓜子果脯等零食招待他们,武兴一时间吃得兴高采烈。

武鹏却没有他那么大的心,时不时看向杜秀屋子的方向,就算是杜家人跟他聊天,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正好梅娘出来,他赶紧迎了上去。

梅娘对他俩说道:“杜秀睡着了,咱们回去吧。”

听说杜秀没事,武鹏便放松下来,叫上武兴要回去。

谁知杜秀的父母家人都不让他们走,硬是留下他们说话。

梅娘猜测他们可能是为了杜秀的事,便跟着杜婶子进了堂屋坐下。

明儿就是大年三十,这会儿杜家的人聚得格外齐全,杜秀的几个婶子嫂子也在屋里陪着客人。

这会儿没在杜秀面前,杜婶子就不再强颜欢笑了。

她拉起梅娘的手,说道:“梅姑娘,你年纪跟我家秀儿差不多,行事却是个大方稳重的,你又是秀儿的师父,有些话,我也就不瞒你了……”

她清了清嗓子,却掩不住哽咽的声音。

“想必你也知道,我家秀儿本是定了亲的,可昨儿这事一闹,还不知她夫家听说了会怎么样……”

“唉,你别看秀儿年纪不大,却是个极有主意的,当初硬是推迟了一年的婚事,非要去做学徒,就为着这事儿,她那夫家已经对她很是不喜,若是知道杜秀出了这种事,只怕就要闹起来……”

“我倒不怕秀儿的婚事出岔子,反正咱们都知道,秀儿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就算是他们要闹,也不过是名声不好。若是她夫家拿这个做说头,哪怕是退亲,我们也不怕,总好过秀儿嫁过去受委屈。”杜婶子低头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所以我厚着脸皮,想拜托梅姑娘,没事儿多来看看秀儿,拿话开导开导她,毕竟你也曾经……再说,你又是她的师父,她一定会听你的!”

梅娘也是退过亲的,杜婶子想必就是想到这一层,才会求梅娘多开解杜秀。

听了杜婶子的话,梅娘的心情有些复杂。

想到杜秀因为自己受了这无妄之灾,梅娘越发觉得愧对杜秀和杜家的人。

更难得的是,杜秀有这么疼爱她的父母家人,哪怕她名声受损,拼着退亲也不想让杜秀受委屈。

她站起身来,向杜秀的父母郑重行礼,说道:“说起来,这都是我的不是……”

杜婶子还以为她是觉得没保护好杜秀,连忙伸手扶起她。

“梅姑娘这是做什么,你已经尽力了。”

梅娘却摇摇头,把今日去衙门听说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所以,其实那些贼人是冲着我来的,杜秀是为了我才被绑走的,这事全都怪我,如果杜秀真的出了什么事,我难辞其咎。”

杜家人这一天只顾着照顾杜秀,也没想着去衙

门打听消息。

再说大过年的,顾大人还能连夜审案吗?就算不过年,搁在寻常的时节,这案子也得审上一段时间才有结果呢。

所以梅娘说出事情的真相,让他们大吃了一惊。

杜秀爹原本想着这事关乎女儿,只让杜婶子出面跟梅娘说就是了,因此一直没插嘴,这会儿听了梅娘的话,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梅姑娘,你是说,这事儿都是史家人指使人去干的?只是绑错了人?”

梅娘一脸愧色地点点头:“是,杜大叔,杜婶子,这事儿全怪我!”

杜婶子回过神来,赶紧说道:“你这说的是哪里话,这怎么能怪你?你把披风借给杜秀,本就是心疼她,是那史家的人要害你们!”

杜家大嫂也忍不住插言道:“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史家派去的人若是盯上了你们,早晚都得出事!”

“对!这史家真不是好东西,自己没本事,就背后下黑手,真是阴险小人!”

事关杜家女孩的声誉,几个婶子嫂子无不义愤填膺,纷纷破口大骂。

大家越骂越是生气,什么污言秽语都往外说,梅娘反而插不上嘴了。

一群市井女人能有什么法子,骂完之后还不解气,不知谁喊了一声要去史家讨个公道。

史延贵虽然下了大牢,可是他媳妇和女儿还在家呢!

凭什么杜家的闺女被史家害成这样,史家的女人还能好好待在家里?

杜婶子也是满心怒火,她虽然很想去史家大闹一场,可又心存顾忌,便向杜秀爹征求意见。

杜秀爹哼了一声,抬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去!怎么不去?不但要去,还要把咱家的人都带上!”杜秀爹喘着粗气,怒道,“要不然,他们还真当咱们杜家是好欺负的呢!”

有了杜秀爹的这句话,杜家女人们立刻就放了心,也更有底气了。

梅娘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出言劝阻杜家的人。

受害的人是杜秀,她不可能做圣母白莲花。

再说,杜秀的名声的确是被史延贵害了,杜家人要把事情闹大,也是为了证明自家闺女的清白,这可不是小事。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劝。

杜秀爹发了话,就叫女人们各自回去通知各房的人,明日一早全都去史家。

他正在那里调兵遣将,忽然听到一个略显青涩的声音。

“杜大叔,我也去!”

这话一出,杜秀爹和梅娘齐齐愣住。

武鹏像是鼓了半天的勇气,急促地说道:“杜秀是我们南华楼的人,是我二姐的徒弟,再说,这事儿本就是因为我二姐才会这样的,我……我也要去给我二姐和杜秀讨回公道!”

一旁的武兴听了也跳了起来:“对!史家人太坏了!我也要去!”

梅娘看着两个弟弟,又意外又震惊。

武鹏什么时候这么有主意了?

杜秀爹回过

神来,再看向武鹏的目光中就带了几分欣赏。

“不错,不错!你小子有义气,有胆气,以后肯定是个纯爷们儿!”

武鹏哪里受过这样的夸奖,一张脸都红透了。

梅娘抿了抿嘴唇,说道:“鹏儿说得对,这事本就因我而起,我家也该出一份力。鹏儿,兴儿,你俩明儿一早就跟杜大叔他们去史家,你们年纪小,一定要听杜大叔的话,别乱来,记住了吗?”

武鹏点点头:“二姐放心,我记住了!”

武兴则是一脸兴奋:“我早就想揍史家那一窝子祸害了!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们!”

两家人商量既毕,梅娘就带着两个弟弟回家去了。

谁知武大娘听说武鹏武兴要去史家闹事,不但大加赞扬,反而也要跟着去。

本来她就是要去找史家算账的,是梅娘劝住了她,她这会儿气还没消呢!

杜家人说得对,凭什么史家要这么欺负人,真当武家没人了呢!

再说,武鹏武兴一日日长大,武大娘要让他们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当然不能眼看着自家姐妹受欺负却不敢出头了!

看着母子几人跃跃欲试,梅娘无奈扶额,她劝不住武大娘,只有由他们去了。

虽然她是苦主,可是她并不赞同这种私下泄愤的行为,再说事情已经有衙门出手,她相信顾南箫一定会秉公处置的。

于是次日一早,杜家和武家人汇合,就直奔史家而去。

史家很好找,大年三十的,别人家门口都挂着红灯笼,贴着春联福字,只有史家门口冷冷清清,连积雪都没人扫。

根据杜秀爹的指挥,一行人先不急着冲进去,而是在街上叫骂起来,让左邻右舍街上的人都听听,他们是来讨公道的,不是来□□的。

一听说史家又有热闹看,整条街的人都跑出来了。

大过年的,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有免费的乐子送到家门口,谁不爱看?

等到人齐了,便有杜秀爹和大哥高声向旁人讲述史家的罪状,武大娘和杜婶子作为两位姑娘的亲娘,又是哭又是骂,率先占领了道德高地。

史家被抄过家以后就臭了大街了,要不是为了看热闹,街坊邻居们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如今听说史延贵竟然干出这样的损事,便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跟着附和叫骂起来。

杜秀爹和武大娘一行人有理又有人,外头那些闲人谁肯管史家的破事,就连保甲听说史家的事儿,都缩头回了屋里,不肯出面。

那史家自作自受,苦主要上门撒气,谁肯大过年的去触霉头?

外头人声鼎沸,群情激昂,史家却大门紧闭,两个房头的人谁都不肯出来。

史二太太恨史延贵干出这种事,连累了她们妻女,大过年的还不得消停,此刻恨不能史延贵即刻死在大牢里才好,哪里肯出头给他擦屁.股。

史延富则更是有理,史延贵是二房的人,人家有媳妇有闺女还有当秀才的姑爷,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