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声“哦”了声,歪着头看着崇珏许久,又捧着他的脸凑上前去深深吻了一下,喃喃道: “你是我的。"
上次说这话时,他说的凶狠又病态,如今却像是落水的猫,可怜兮兮地索要主权。
崇珏箍在夙寒声腰间的手臂彻底僵住了,本能想要偏头躲过这一吻,但神使鬼差地僵在原地,任由夙寒声的
舌探进来。
夙寒声大概太累了,说完后便蔫蔫地趴在崇珏身上闺上双眸,没一会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感觉身上人彻底熟睡,一动都不敢动的崇珏才无声吐出一口气,轻手轻脚地将人放在塌间,将一旁凌乱的锦被掀着盖在少年身上。
夙寒声睡得正沉,艳丽五官上带着常年掩饰不掉的病色。崇珏垂眸看他许久,伸手轻柔地在少年五官上轻抚而过。
子时已过。
夙寒声手指上的符纹终于悄无声息散去,加之崇珏身上的约束也随之消失。他看着夙寒声半晌,终于起身,身形如雾彻底离开落梧斋。
整个斋舍空无一人。夙寒声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黑暗许久,才重新闭上眼。
伴生树怯怯地从床脚探进来,悄摸摸地凑上前去在夙寒声脸上轻轻擦了两下,干枯的树枝上凝着几滴水珠。
*大★
翌日一早,世尊离开闻道学宫,被副掌院送回须弥山的消息传遍整个学宫。元潜、乌百里和乞伏昭午后才听闻消息,直接旷了下午的课前来寻夙寒声。
夙寒声强行结丹,就算应知津给他再多的灵丹来修补经脉,最终还是有后症,上午时还好端端的,但到了日头正盛便开始蔫了。
他病得爬都爬不起来,整个人都烧糊涂了,恹恹地只知道说胡话。
乞伏昭眉头紧皱,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被烫得爪子差点熟了。“我……我去请小医仙来!”
元潜忙不迭点头,凑上前拍了拍夙寒声的脸: "萧萧,萧萧能听得清我说话吗?"
夙寒声烧得人都傻了,脸颊绯红,好半晌才睁开眼,声音沙哑道: “百里?”
元潜如丧考妣: "完了完了,我萧萧烧傻了!人都识不得了!"
几人都不明白夙寒声病从何来,更因他体内的“跗骨”不敢妄动灵力,只能干看着。
乌百里已打来冷水,打湿布往夙寒声额头上贴。
夙寒声额头上的布没一会就开始冒烟,乌百里眉头紧皱,道: "不要乌鸦嘴,你不是冷血动物吗,变个蛇尾给他抱着。"
元潜扭扭捏捏,但见夙寒声难受得直咳嗽,赶紧坐在床边化为蛇尾塞到被子
里给少君冰被窝。夙寒声恹恹抱着蛇尾,终于觉得好受些。
元潜却在嗷嗷叫: "好烫!萧萧你是打算闷烤蛇尾当下酒菜吗?啊啊啊百里救命!"乌百里给夙寒声擦汗,充耳不闻。
一阵鸡飞狗跳中,乞伏昭将周姑射给请了过来。周姑射刚来,还是那句话: "死了吗?"众人忙不迭道: “半死不活了,请小医仙救他于火火!”
周姑射拂开几个没用的男人,快步走上前,搭脉探了一会,嫌弃地道: "不就是晋入金丹没调修好灵脉,导致内府灵力积压不散才导致了高烧,多大点事儿至于叫我来吗?"元潜三人被骂得面面相觑。
还是乞伏昭抓住重点,愕然道: "晋入金丹?"
“嗯。”周姑射言简意赅, "吃点灵丹调修下,再把他尊长叫来给他梳理灵脉就好。"众人赶紧点头。
乌百里拍了拍夙寒声: "少君,你的弟子印在何处?"夙寒声睁着眼,好半天才道: "啊?什么呀?""弟子印啊,要找你尊长来为你梳理经脉。"
夙寒声烧糊涂了,迷迷瞪瞪只听到“找尊长来”,愣神许久,突然“哇”地一声恸哭出声。“叔父!叔父……”
在一旁知晓少君刚刚“痛失心上人”的元潜三人闻言心中一个咯噔,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想要去阻止。但已晚了。
夙寒声嚎啕大哭:“叔父为何不肯同我双修?!明明都亲我……唔唔唔!!!”
元潜乌百里和乞伏昭几乎是直接飞过去,三只手“啪啪啪”不约而同交叠着捂住夙寒声的嘴,阻止住他后面更多的虎狼之词。
周姑射蹙眉看他们。三人干笑: "少君烧糊涂了,都开始说、说胡话了,呵呵。"
周姑射也懒得管除了医术之外的其他时, "嗯"了声,起身就要走。
乌百里叫住她: "小医仙,只能尊长来帮少君疏离经脉吗?"
夙寒声的尊长,他们也只知晓应见画,若是将道君叫来听到夙寒声这些迷迷瞪瞪的胡话,恐怕小少君病还没好就得再挨一顿打。
周姑射懒得管这种小病: “元婴以上便
可。”乌百里这才点头: "小医仙慢走。"周姑射扬长而去。
元潜三人都是金丹期,恐怕无法帮助夙寒声,但那些师兄师姐又不能保证听到夙寒声的胡话会不会到处宣扬。
乞伏昭拿着弟子印蹙眉犹豫。
夙寒声正病蔫蔫地躺在那,都气若游丝了还在嚷嚷这: “还装大尾巴狼亲我……我那是没拆穿你,要不然你一世英名就毁啦!"
"双修……你听我的话,叔父!"“叔父叔父……”
三人扶额,每听一句“叔父”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揪下来当下酒菜给啃了。
夙寒声胆子也太大了点,那可是须弥山的世尊啊,动了妄念也就算了,竟还敢邀人双修?!有理由怀疑世尊这么着急忙慌地去闭关,是被夙寒声给吓得。
就在众人纠结时,一直在看弟子印的乞伏昭突然道: "……回来了。"
元潜还在烫得嗷嗷叫,疑惑道: "什么回来了。"
乞伏昭将弟子印的听照壁给他们看。"外出狩猎蚀骨树的师兄师姐们已历练而归。"
徐南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