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空耳唱儿歌(2 / 2)

小银碗旁多了一个装辅食的盘子,幼崽们洗净手后,盘腿坐在树藤桌上,吃得津津有味。

舒黎刚唱完一首“锅盖和烧鸡”的歌,望着满桌的水果和甜食,嘴馋地想吃肉了。

在原来的世界,他无肉不欢,结果穿到异世界,连肉末都看不到。

话说回来,妖精能吃肉吗?

这得问问艾莎。

舒黎吃完最后一个小饼干,打了个饱嗝,嫩绿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

艾莎正在收拾幼崽们吃完的空碗和空盘,突然感到一道灼热的目光,不禁转头。

“小斯佩瑞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她亲切地问。

舒黎舔了舔嘴唇,犹犹豫豫地开口:“那个……吃……”

糟糕,“肉”用精灵语怎么说?

他朝艾莎做了个等等的手势,翻开小本本,查找“肉”的精灵语发音。

一页、两页、三页……奇怪,没有吗?

是西特没教,还是自己忘了记录?

舒黎搔了搔后脑勺,合上小本本,无奈地望着艾莎。

算了,等以后学会更多的词汇后,再说不迟。

目前他的牙齿才长了一半,估计啃不动肉。

艾莎听他说“吃”字,以为他没吃饱,向她索要食物,便往他面前的空盘子里放了两个小果子。

她给幼崽的食物分量是算计好的,除去一两个胃口大的,其他大都管饱。

“吃吧!”

小幼崽每天成长,饭量增大,无可厚非。

舒黎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勉为其难地拿起果子。果子很小,一口一个,只是这会儿很饱,他实在吃不下了。

将两个小果子塞进腰间的小包包里,拍了拍,他抬头冲艾莎甜甜一笑。

这个小包包是前不久向艾莎要的,用来装笔记本和羽毛笔。

艾莎给他小包包时,告诉他,这是一个普通的布包,等他学会魔法,才能领取专属储物袋。

舒黎眼睛晶亮。

怪不得艾莎和西特经常从腰间小包里取出大体积的物件,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储物袋,里面设有空间魔法,可以装许多东西。

艾莎望着小幼崽萌萌哒的笑容,目光柔和。

斯佩瑞恩除了学话慢,其他都很好。

但愿他克服困难,学好精灵语。要知道,一个月后,妖精幼崽们将离开孕育房,进入妖精森林生活。

不会说话,容易吃亏。

舒黎丝毫不知艾莎的担忧,他找到吃饱喝足的红毛和白毛。

“伊利呀,安吉拉,去玩!”

红毛绷着小脸,第n次纠正:“我叫狄西奥。”

白毛双手叉腰:“我是安吉尔。”

“哦,好的,狄西奥,安吉尔。”舒黎从善如流。最初叫错了可能会有点不好意思,现在……脸不红气不喘了。

其实他知道正确的发音,在心里默念时并不会出错,但一开口说话,嘴巴和舌头有自己的想法,硬生生地变调了。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心口不一”吧?

“斯佩瑞恩是大笨蛋——噜噜噜——”

一只肥墩墩的棕发妖精幼崽,边做鬼脸边嘲笑舒黎。

舒黎皱眉。

又是他!

名字叫布德诺,开智后老喜欢和他作对的妖精幼崽。

说作对可能过了点,毕竟幼崽心思单纯,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由于某天上课时,西特让舒黎回答问题,舒黎连续错三个,布德诺指着他哈哈大笑。

舒黎自己都不在意,红毛和白毛却为了维护他,扑上前和布德诺打成一团。

从此,他们结下了梁子。

每当舒黎喊错名字或说错话,布德诺都会故意跑来嘲笑,以报之前的仇。

舒黎一个成年人,大度地不和小朋友计较,加上他说话不利索,吵架吵不赢。

偏偏,他越不理布德诺,布德诺嘲得越厉害。

“斯佩瑞恩是小哑巴,小呀小哑巴!”

他身后的小跟班鹦鹉学舌,一齐喊:“斯佩瑞恩是小哑巴,小呀小哑巴——”

打从舒黎暴露了语言学渣的本质,在妖精幼崽里的威望一落千丈,加上幼崽们开智后,各显性格脾气,不再盲目崇拜,出现了多个小团体。

布德诺和他身边的三个小妖精,就是一个小团体。平时一起行动,一起玩耍,一起做游戏。

舒黎的威望虽然降低了,但红毛和白毛坚定地拥护他为老大,绝不容许其他幼崽嘲笑。

红毛不甘示弱地对布德诺吐舌头:“略略略,布德诺才是大笨蛋!洗脸掉进池塘里,差点被大鱼吞了。”

白毛接着揭短:“是谁哭鼻子?哦,是布德诺!”

布德诺涨红了脸。

两个月大的妖精幼崽,已经有羞耻感了。

因为他太能吃,体型比其他幼崽胖。早上去池塘洗脸,摘了一片小叶子,小叶子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被水淹了。好巧不巧,水底钻出一条大鱼,张口吸水,差点把他吸进鱼嘴里。幸亏艾莎看到,用魔法驱赶了大鱼,救了他的小命。

回到岸上,布德诺越想越后怕,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

艾莎告诉他池塘里的鱼是妖精的朋友,不会吃幼崽,哄了很久,他才止住了泪水。

不巧,这一幕被其他妖精幼崽看到了,好一阵嘲笑。

现在听狄西奥和安吉尔提起这事,他又羞又恼,嘴巴一扁,拍打翅膀,气势汹汹地扑过来。

舒黎一边羡慕小幼崽们流利地吵架,一边毫不示弱地挡在红毛和白毛面前,一字一字地说:“不、打、架,会、被、罚!”

天知道,他说长句,有多辛苦。

布德诺想到艾莎的惩罚是减少食物,倏地停下,艰难地压下怒气。

为了吃,他忍!

小嘴一噘,他冷哼一声,带着小跟班飞别处玩了。

舒黎长吁了口气,伸手揽住向红毛和白毛的肩膀,一脸感动:“好兄弟!”

这三个字他用母语说的,哪知红毛和白毛字正腔圆地重复:“好兄弟!”

舒黎:tt

为什么他学精灵语那么辛苦,他们学汉语却这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