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妍琼和梁母发生剧烈的争吵。
她越了解自己的母亲做了什么事情,越觉得崩溃,于是疯狂砸烂下水道口的装饰,挪开井盖。
梁母哭着喊着想要把她拉回来,又听到人群靠近的脚步声,没有办法,只能闪身躲进房间里。
…接下来就是弥什拉住梁妍琼,井里的梁母用自己的身体托起她的故事了。
但弥什她们不知道,梁妍琼一次自杀未遂,第二天早上就在计划第二次了。
只是哥哥的生日劝阻了她。
梁妍琼心想,如果自己死了,哥哥一定会很伤心,他今年的生日也就没法好好过了。
出于对哥哥梁砚行的歉意,梁妍琼装作没事发生的样子,却偷偷准备了足以致死的鸦.片量,打算熬到哥哥生日过后再自杀。
小小一搓煤灰似的黑粉,只要混进酒里,再全部喝下去,十分钟内就会完全死去了。
这是梁妍琼选择的死法。
而她所在的昏暗地下酒窖,就是她选择的自杀场所。她要弥补梁母,终其一身地呆在地底。梁妍琼猛地吞下鸦.片,又用红酒送服。
她躺在地面上,不出几个呼吸,五脏六腑就像被搅烂一样的疼,感受到生命力正在不断流逝。
五分钟后,耳鸣,七窍流血等骇人的征兆开始出现。
她明明睁着眼睛,视野却越来越模糊,眼前的原木色天花板似乎变了一个画面。
梁妍琼看到了…另一个剧情里的自己。
就好像那些想象力丰富的外文小说里,描述的平行世界一样。
区别似乎只有哥哥的那些朋友在不在而已。
她看到另一个剧情里的自己,发现真相那天,因为家里没有来客人,也没有及时赶到的弥什,她被亲妈拉住了,没能成功跳进下水道里。
自杀失败。
但梁砚行并不知道她晚上试图自杀。
第二天早上,他还在兴致勃勃聊起生日宴的细节,要宴请什么客人,大家准备玩什么游戏。看到这一景象的梁妍琼,做出和现在一样的决定,那就是生日宴结束后再自杀。
可到了生日宴当天,意外发生了。
被梁妍琼下了大量鸦.片的酒,居然意外送到了生日宴场上,还全进了梁砚行的肚子里。
他在醉极的状态下,跌跌撞撞从大厅一路摔到庭院,七窍流血看起来特别吓人。可因为醉了,他甚至没发现嘴巴在吐血,还以为是喝吐了,脏了一身。
“梁砚行,你这是怎么了?”
捡到这一幕的现场同学们,酒醒大半,纷纷闹哄起来:“天啊,他流血了!好多血!”
“快去喊医生过来,最近的圣玛利亚医院只有半条街远…”
可惜,这是毒杀,不是病发。
梁砚行根本撑不到医生来的时候。
发现毒酒消失的梁妍琼赶紧跑进宴会大厅里,夺过大家手里的酒仔细检查。
当她看到摔碎在地板上的酒
瓶,还有殷红酒液夹杂的无法融开的铁灰粉末,立刻就明白了…()
她的失职害死了一个人!她身上的罪孽更深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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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死的人是谁?
梁妍琼一抬头,就看到站在庭院正中间,满身是血的梁砚行。她的呼吸都骤停了。
“我有点…”
话还没说完,梁妍琼眼睁睁看着梁砚行向后一道,栽进不知从什么时候被打开的下水道里。
从那以后,梁砚行就失踪了。
梁父耗损无数人力物力,先是贯通下水道,又是搜遍黄浦江,都没能找到梁砚行的人。
因为没找到尸体,刚开始的梁父还能自欺欺人,觉得梁砚行还活着只是被冲到某个角落了,抱着这种微妙的信念,一搜就是余生。梁家就此破产。
这些闻所未闻的事情,通过死前走马灯的形式,展现在梁妍琼的面前。
“妍琼!”
哥哥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和走马灯里濒死的虚弱气息相比,显得是那么中气十足。
梁砚行和弥什冲到梁妍琼面前。
梁砚行不顾血污,用他颤抖的双手捂住妹妹的嘴巴,试图阻止血液涌出。他的尾音蜷起,问:“妍琼,你怎么那么傻?”
明明她明明疼得几乎晕厥,喉咙“嚯嚯”不断冒着粘稠的血浆,却在看到安然无恙的梁砚行后,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声音因为充血而变得含糊不清,要很仔细听,才能听见她在说什么:“死的人是我,而不是无辜又正直的你。”
“你别说话,我已经叫医生了,她们很快就到了。”
看到这里,别说弥什了,就连罗凡德也感叹梁砚行的遭遇:好好的一个生日宴,死了四个人。换做是谁都会觉得绝望的程度。
而梁砚行只是红了眼,算是内心十分强大了。
“没关系。”
梁妍琼已经感觉自己必死无疑了,她挣扎着反握梁砚行的手,问:“哥哥,我还是你妹妹吗?”
这个问题对梁妍琼来说非常重要。
梁父和梁妍琼之间似乎有天然的亲子隔阂,从小就不亲近;“梁母”因为怀揣着秘密和愧疚,对梁砚行的态度比对亲生女儿好,所以从小到大,都是梁砚行在照顾梁妍琼。
带她读书,带她出去玩,哪怕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也会保持一周一封信,一月一礼物。
梁妍琼非常喜欢他的哥哥,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她问出这个问题,已经是强弩之末,身体明显已经撑不住了。
梁砚行怕她没来得及听到回答就去世,于是狠狠点了两下头。
然而他刚点完头,梁妍琼就死了。
梁砚行抱着妹妹逐渐僵硬的身体,浑身颤抖,通体发红,但又十分安静——过度的悲痛是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的,就像现在的梁砚行一样,
梁砚行对弥什说:“弥什,是我的错吗?”
“我主动找寻真相,可这个
() 真相,却害死我身边的任何人。”
“不是你的错。”弥什冲上去,双手环住梁砚行,包含愧疚的声音放得极轻极轻:“是我的错,是因为我,你才会变成这样。”
如果弥什没有进入这个副本,梁砚行的家人就不会死,他也不会因为满足流放条件成为玩家。
一想到这里,弥什的愧疚感直线上升。
她抱住梁砚行不停地说对不起,不仅是对副本里的他,还是对现实里不断帮助自己的他。
“对不起。”
“如果我发现得快一点,今天的结局还会如此吗?”
“…如果我们不认识,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副本里的梁砚行已经悲痛得说不出话了,也没听出弥什的言下之意。
可同一时间,屏幕外的梁砚行却听懂了。他早已泪流满面。
明明知道弥什听不到他的话,可梁砚行还是忍不住代替游戏里的自己回答:“你已经尽力了,我进入无限空间是既定的事实,没有人可以改变时空的结局。”
就好像他本应该“自己死亡,进入无限空间”,变成了“家人死亡,进入无限空间”一样。
过程可以变,结局却是固定的。
如果弥什真的改变了这个既定结局,那么死的人,就会变成她。因为早在九龙城寨副本里,她就会因为梁砚行不存在而死亡。
副本里的梁砚行不懂,现实里的梁砚行却很清楚,他一边因为自己的遭遇痛苦,一边庆幸。
可惜,电子老公变了,弥什短时间内听不到这些抚慰人心的话了。
她轻轻拍抚着梁砚行的肩膀,两人坐在尸体旁边,互相依偎的样子,为阴冷昏黄的地下室,增添了一丝不明不白的温情。
站在门口的罗凡德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画面。
他难得没去打扰弥什,也没去拉开梁砚行,放任两人像两只受伤的小兽一样互相舔舐伤口。
当然,被遗忘的他也有自己打发时间的东西。
他默默打开了《我的无限女友》游戏。
..他有一些想要亲眼确认的东西。
全息屏幕上,便是两人互相依偎的画面,和他眼前的景象一模一样。
罗凡德试探伸手,摸了摸弥什的肩膀。
他看到眼前的弥什似乎有所察觉,将另一只手放在他的手上,无声回应着他。
与此同时,罗凡德在全息发生器里,居然真的感受到有一只浸满泪水、冰凉的手落在他手上,触感就和弥什反握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天啊…
罗凡德被摸手的动作羞到,猛地抽回手,关掉游戏。
他这才隐约明白——游戏就是弥什,弥什就是游戏。
而他,便是继承弥什的新一代电子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