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 周望卓变得沉默,眼神含霜。曲郁山见两人这般针锋相对,伸手拉了崔柠一把, “你外婆刚刚不是叫你吃早餐?我们先下去吧。”
崔柠反手握住曲郁山的手,他面对周望卓冰冷的眼神不惧不怕, “好啊。”
他就真的赤脚跟曲郁山下楼了, 下到二楼, 他和曲郁山一起进了客房。曲郁山进卫生间洗漱, 崔柠也跟着进来, 他知道曲郁山生病了,主动拿过牙刷挤下牙膏,又让曲郁山张嘴。
曲郁山虽然难受,但刷牙还是可以力所能及的, 加上崔柠比他小那么多,他不好意思,“我自己可以。”
崔柠长睫一垂一抬,没有强求,他把牙刷递给曲郁山,退到一旁看着曲郁山洗漱。
曲郁山现在穿着他的校服, 让他的思绪仿佛退回到去年年底。曲郁山带他去骑马, 那时候他穿曲郁山的衣服,还有些大。
现在曲郁山穿他的校服,恰好合身。
但好不容易缓和的情绪, 因为很快想到曲郁山刚刚还穿着周望卓的卫衣,又开始变差。
曲郁山此时烧得难受,思绪都迟钝,等刷完牙, 才意识到崔柠还在生气。
他看一眼崔柠,把牙刷放进杯子,又拿毛巾把脸洗了,这才走到崔柠跟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他房里,我昨晚本来是睡在这间的,我醒来就在他床上了。”
崔柠眉头拧得更紧,在一定程度上,他比曲郁山懂得更多,“你昨晚喝了什么吗?”
曲郁山闻言看向床头柜,可他发现上面的水杯不见了。他昨晚并没有喝完水,剩了小半杯。
“那里本来有水杯,但不见了。”曲郁山说。
而此时,门口又传来保姆的声音。
保姆几分钟前来过一次,曲郁山没应声,她以为还在睡,这次又过来喊曲郁山,但没成想在里面听到崔柠的声音。
“知道了,马上就来。”
吓得保姆一愣,随后在心里感叹这小情侣就是不一样,一大清早都要先见面。
崔柠已经确定就是周望卓搞的鬼,但他现在不能跟周望卓撕破脸,因为如果撕破脸问对方为什么要给曲郁山下药,就会让外公外婆知道曲郁山在周望卓房里睡了一晚。
想来周望卓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在敢如此嚣张。
也正是因为这个,崔柠在接下来的早饭时几乎对周望卓一点好脸色都没有。但外婆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说降温没让他们这些老的小的生病,偏偏两个大的生病了。
她说的是曲郁山和周望卓。
曲郁山病得明显,脸颊烧得红通通的,周望卓也病了,只是病得没曲郁山严重,只是脸有些白。
崔柠一听,气得脸铁青,可偏偏又不能发作。等吃完早餐,他就说时间不早要回学校。
“我送你们吧。”一直在餐桌前沉默的周望卓开口。
“不用。”崔柠一点面子都没给地拒绝了。
周望卓扯了下唇,“小郁病成这样,开不了车。”
“表哥不是也病了吗?还是留在家里。”崔柠表面说着关心的话,语气却不是这样,讽刺意味很重。
“没事,我没小郁病得重,开个车没关系的。”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曲郁山适当地插话,“我叫了司机过来,他快到了。”
外公外婆也察觉出气氛的不对,打圆场说:“家里也有司机,让家里的司机送柠柠他们也可以。”
还好,曲郁山的司机很快到了,曲郁山坐上车就给自己的家庭医生发了一条短信。
“不去医院检查下吗?”崔柠不放心曲郁山的病,也不放心那杯消失的水,他怕曲郁山身体出问题。
但曲郁山身体难受,实
在不想去医院,搪塞道:“没事,陈医生也会抽血做检查。”
等到了学校门口,曲郁山催崔柠回学校上课,自己回出租屋等家庭医生上门,哪知道崔柠直接请了假。
“你又请假?你还要不要高考?”曲郁山这话刚落地,就被对方一个眼神堵了回来。
崔柠对高考基本上是十拿八稳,前天下午b大的老师也打电话给他,邀请他下周二下午去参观。现在他在学校读书,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写题的手感丧失。
“你烧退了,我再去上课。”崔柠臭着脸说。
家庭医生来得很快,听曲郁山说自己可能被下了药,先给抽了一管血,再仔细检查曲郁山的病情。
“不严重,打一针退烧药,再吃点药就行。”家庭医生说。
退烧药是打屁股,曲郁山原来也当着崔柠的面打过屁股针,但这次跟上次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上次他还厚颜无耻地让人给他挠痒痒。
这次针刚打完,他就想把裤子扯上去,但被拦住。
“血还没止住。”是家庭医生说的。
崔柠帮忙摁着棉签,也应了一声,“对,别乱动。”
家庭医生留下药,再指导了崔柠几句,就带着抽好的血走了。曲郁山趴在床上,听到外面的关门声,扭着脖子转过来看自己屁股,“好了吗?”
崔柠拿开棉签,盯着雪白两团上的小血孔,见没有再冒血,“好了。”他刚说完,就发现曲郁山火急火燎穿裤子,一时又吃醋上了——曲郁山今天穿了周望卓的卫衣。
他气不过,把裤子又是一扒,避开小血孔那边,手轻轻在另外一边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