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回家听到主卧传来声音,小心翼翼打开卧室的门那你猜怎么着?他和一个小模特抱在床上没脸没皮。”冯思文说着说着嗓音开始哽咽,“如果是你怎么办?”
宋醉认真思考,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会贴心关上门回自己的房间做题。
“你肯定会像我一样冲进去哭是不是。”冯思文自顾自接着讲,“我本来以为他会给我解释,他反而冲我冷笑说我不好才会找别人。”
“不分手?”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冯思文像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话一般,“像我们这种金丝雀分手后能出去干什么?”
“他后来也解释自己喝多了,而且今天我也好多了。”冯思文抽抽嗒嗒说,“本来昨天我哭得都站不起来的。”
少年递过纸巾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因为我听人说你被许宁赶出去了,你都能这么坚强地活下去何况我呢。”
宋醉:…………
他准备收回纸巾看着哭得花脸的冯思文想了想,还是没真收回去。
冯思文感动接过纸巾抹了抹眼泪:“说起来白问秋挺奇怪的,突然就愿意搭理许宁了,从前在国外理都不理的。”
过去白问秋在二代圈是拔尖的存在,这次回来格外低调,不仅没在沪市买房子住还穿起了普通大牌,对许宁的礼物也不拒绝。
冯思文八卦得起劲儿,而少年毫无波动,只是低头查了下白家,没看到值得留意的新闻。
下午他同冯思文告别后准备坐车回房子,想起千篇一律的食物转身进了广场边的超市。
因为下午打折的关系超市里挤满了人,少年排了不知多长时间的队才到摊位前,他以学术态度观察了每种米的晶莹程度后选了东北大米。
“两袋谢谢。”
摊位上的工作人员瞧着宋醉孤身一人,忍不住出声提醒 :“两袋很沉的。”
“没关系。”
*
夜幕落下的天泛着温柔沉默的月光,一辆低调的黑色林肯驶入贺家公馆,路面上扬起尘土。
车上的方助理想起昨天董事会的场景,贺山亭只是坐在席位上问了句是谁,就有人吓得站出来承认提供消息。
这全是因为贺山亭这人确实喜怒无常,当初刚执掌贺氏不久,因原来的管理层支支吾吾不肯交权,干脆三个月闭门不出文件概不批复,伤敌八百自损三千,逼得人家不得不将管理权拱手让出。
方助理透过后视镜望见男人正闭目养神,投在眼窝上方的阴影令人难以猜出心思。
他试探着开口说:“不知道宋醉这两天住着习不习惯,昨天碰面感觉瘦了点儿,要不要让厨房买点他爱吃的东西回来——”
方助理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望见窗外有什么影子闪过:“前面是不是有东西?”
车灯的穿透力不太强,他感觉模模糊糊有什么在飞快前进,因为光线不好看得并不清楚。
而贺山亭掀开浓密的长睫望出去,只见远处的少年扛着两袋大米溜进大门,动作快得就像黑夜里窸窸窣窣飞过的小蝙蝠。
八点他准时到达机场,望见的不只是许宁,还有许宁身边的白问秋,白问秋穿了件高奢成衣。
他的脚步停了停才跟上去,许宁抬手看了眼表:“去办登机吧。”
正当他们准备走向大厅办理登机牌时,白问秋歉意的声音传来:“我想着人多热闹点昨天叫了磊子他们,他们还堵在路上。”
“等等他们吧。”
许宁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转头问向少年:“怎么只带了这么点东西?不够我给你买。”
不过这显然只是客气话,当朋友们热热闹闹在机场出现后,许宁把宋醉忘在脑后,跟着同学们谈天说地。
白问秋无疑是圈子的中心,所有人都围在白问秋旁边,只有宋醉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圈外。
*
飞机经过十二小时车程到达了法国尚贝里-萨瓦省机场,在格伦布尔经历一小时转车后即将到达拉格雷夫。
一路舟车劳顿大家都饿了,还没下车便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食物,许宁将甜品点心递向白问秋,坐在车末的宋醉吃着廉价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