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既不解:“为什么?你不是说留着午睡或者待客吗?”
“暂时不要了,我说的时候忘了太子乱尿这茬儿,我回头买个防水的防尘
罩给床垫套上,之后再铺床,这样他再乱尿,顶多扔床单不用再扔床垫了。”
“行。”
这个活儿干不了,就找新的活儿干,边既接着又问:“在哪买?网购吗?我来买吧。”
“嗯,得量量尺寸,最好买床笠款的,套起来方便。”
姜云满正要说你别管了,边既已经从书桌抽屉拿了卷尺,对他说:“好,我去量。”
……干活比吃饭还积极,人类楷模非你莫属。
如此,姜云满只能由着他忙去。
跟边既说了几句话,躁劲儿没了,却更口渴了。
姜云满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幸好还剩最后一瓶矿泉水。
他拧开瓶口,第一口喝太猛差点呛到,后面就算很口渴也只敢小口小口地喝了。
不知不觉半瓶水下肚,口渴终于得到了缓解,姜云满拧上瓶盖,打开冰箱正要把水放回去,边既就进来了。
两人都意外了一下对方在这里。
冰箱放在厨房最里面的位置,边既如果是拿其他东西,不会走到最里面,姜云满看出他是要拿冰箱里的东西,趁门没关,问他:“要什么?我帮你拿。”
边既看了眼姜云满手里的冰水,强作镇定:“冰水。”
闻言,姜云满看了眼手里的水,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没有了,最后一瓶我刚刚开了。”说完,把手里的水递过去,“不过还剩半瓶,给你喝。”
边既一想到这瓶水是姜云满喝过的,瓶口跟姜云满的唇舌零距离接触过,几分钟前姜云满望着他舔嘴唇的画面就以4k画质在他眼前循环播放。
浅粉的舌尖慢慢划过饱满的红唇,舌尖经过的地方留下淡淡水光,唇瓣看起来又嫩又软,稍加吮吸就会发肿发红,如果不小心咬破流出血……
姜云满的血会是什么味道?
边既赶紧掐断画面,当即拒绝了姜云满递过来的水:“不了,你喝吧,我不喝了。”
姜云满以为他介意跟自己用一个瓶口,说:“你可以倒在杯子喝。”
“不,我不喝。”
边既转身往外走,今天的理智已经透支,他不能让自己再跟姜云满面对面多待一秒。
姜云满见边既介意至此,感觉自己被他嫌弃了,有点受伤,恹恹地把水放回了冰箱里。
之后剩下的时间,边既一直在客厅工作,期间姜云满出门遛了个狗,再回家边既连坐姿都没变。
腰背颈部紧贴工学椅的椅背,戴着降噪耳机,神情专注盯着电脑屏幕,就算身处开放式书房,他的四周也像有个与外界屏蔽的结界,谁都进不去。
晚饭时间,姜云满尝试跟边既搭话,问他想吃什么,被边既一声“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抹杀了说第二句话的勇气。
抛开第一天见面,这是姜云满第一次感觉边既高冷,不给任何人接近的机会,包括他在内。
晚上十一点,姜云满洗完澡躺在床上,边既依然在工作,好几个小时
过去了,
他们两个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说不上是挫败还是难过,
亦或是生边既的气,可能都有吧,但姜云满知道自己没理由朝他发泄。
负面情绪在心里堆积又找不到出口,搞得他一个乐天派难得在晚上品尝到了夜来非的滋味。
游戏不想玩,动画片没心情看,短视频也刷得烦躁,他所有注意力都在关注边既到底什么时候去洗澡睡觉。
这么捱到了快凌晨一点,边既终于去洗了澡,还跟昨晚一样,走进了他的房间,在他身边躺下。
姜云满的低迷情绪瞬间得到安抚,至少边既还愿意陪他睡觉。
有边既陪/睡,姜云满就不宠幸邦尼兔了,捏着兔耳朵把玩偶甩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然后关灯,熟练地去找边既的手。
握住边既的手的一刹那,姜云满安心地闭上眼睛,准备进入梦……不对,他握住了什么?
姜云满察觉到异样,用手捏了两下,确认这不是皮肤的触感,表皮硬硬的,按下去又有点软。
大晚上的什么鬼啊!!
姜云满吓得立马掀开被子一探究竟,顺手打开了台灯。
低头一看,人都看傻了。
怎么说呢,他握住的可以说是边既的手,也可以说不是。
边既大概也觉得自己够荒谬绝伦,目光缓缓移动,避开他的视线,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死寂一般的沉默。
姜云满深呼一口气,劝自己算了,别问,不理解就尊重,成年人要学会体面。
一口气下去,算了。
都这样了还体面个屁。
“边既,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姜云满笑眯眯地开口,笑里藏刀。
边既闭口不言,有种“已经这样了随你处置”的摆烂感。
这一下子让姜云满气血上涌、直冲脑门。
姜云满抓住边既的手腕,把他的手举到半空中,崩溃开麦。
“我是要你陪我睡觉,又没要你陪我做/爱,你戴什么套啊!”
边既理亏,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这是手套,而且就算戴套也不是戴这里……”
“要你教?我能不知道套往哪戴,看不出这是手套吗?手套不是套吗我问你!”
姜云满晃了晃边既的手,平时美好品德全都毁灭了:“还他妈的是防烫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