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回忆起来就像一辆忽然脱轨的列车,一开始还在轨道上行驶,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之前多少还勉强的算是任她予取予求的可爱小弟弟(?)突然撕破面具变成了可怕的危险角色,不再像刚才一样配合,这种落差感让江奏愣了一下,而被绑住手的男人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挣脱了手上的束缚,她想重新抓回去,然而他在有限的活动范围间进行了躲避,又毫不犹豫地进行回击,短短几秒之间,两人已经交手了十几招,他的动作相当敏捷,而她也丝毫不慢,甚至还占了一丝上风,直到他毫无顾忌地直起身,身上用于遮蔽的衣物通通滑落。
这场面的视觉冲击实在是有点大,江奏的动作在瞬间慢了一步,而胜负就在这眨眼之间分了出来,他抓着她的小腿拽到垫子上,又欺身而上,俯下胸膛。
“……”江奏道,“这是阴谋。”
后背的触感温热,肩胛骨的位置还能感受到有力的心跳搏动。
完全是精神攻击,令人防不胜防,一时处在劣势中。
“完全没有把我当成一回事吗?”看不到他的脸,只有从上方垂落下来的、长长的银色发丝,在面前汇成了一小摊,像银丝织就的牢笼,把她整个人完完全全羁押起来,“真是令人厌恶的态度啊,从一开始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对待小孩子的那种恶心态度……我可不是那些没用的废物,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江奏客观地说出事实,“这件事很重要吗?”
笑死,琴酒会是什么好人,这点当然不用他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更别提这么快就在组织混上头部代号,想要爬到这个位置,估计已经立了不少功,行动组所谓的功勋,不是别人的头颅就是鲜血,手上干净不了。
在这点上玩家非常豁达,包容,海纳百川: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又不谈恋爱,要什么灵魂,只要得到他的□□就够了。
只是这种宽和的好意并没有被倾听者接纳,反而还挨了句莫名其妙的骂。
“愚蠢。”
根本什么都不懂……不然那个时候根本不会救下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用处的流浪小孩。
心情无端被阴霾包裹,就像是夏季暴雨前乌云之下的世界好像被吸成了真空,呼吸都变成了一件有挑战性的事,他需要被迫地面对早就已知的自我——阴暗的那一面,或许除了这一面就没有其他面,这就是完整的他,所有需要下地狱的邪恶品质构成了他,尽管这不是一件多重要的事,现在却让人感到不愉快,因为面对的是个傻子,在这个龌龊的世界上好人就是傻子……可笑的善心,懵懂又无知的天真,只会让人情不自禁地从心里生出摧毁欲。
她大概完全不知道自己救回来的是条随时会咬死人的毒蛇。
如果知道,不知道会不会后悔那个时候救了他。
大手从后绕到前方握住了她的脖颈,掌握着生命的脉络,滚烫的气息落在她的耳后,
冷冰冰地威胁,“如果现在我用力,你猜会发生什么事?”
啊,这。
江奏思考了一秒钟,略显矜持和羞涩道,“我会很爽?”
黑泽阵:“………”
饶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现在他也无语了片刻,卡在女人脖子上的手不知道是该松开还是握紧。
然后听见这货因为不满他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继续道,“还是说你想搞点极端玩法?不过这种窒息式就算了吧,属于高端局玩咖,你一个没经验又没什么技术的菜鸟稳扎稳打就行了,别搞那些有的没的,差生文具多。”
黑泽阵:“…………”
黑泽阵:“……你脑子里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垃圾?”
江奏:“你。”
脱口而出,毫不犹豫,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
黑泽阵:“……”
那点奇怪的烦躁感突然间变质,他不想承认自己多少有点被事实影响到的心情,今晚受到蛊惑多少有点失控,被生猛的欲望短暂占据了思考空间,野兽般的本能显然上风,那些温柔的、楚楚动人的前戏和通过练习后可以娴熟精湛的技巧全然被抛脱到脑后,先是没想起来,后来是完全放弃,胃部饥渴地抽搐,他向来对那些优雅而繁冗的法式大餐兴趣不大,漫长的前摇无法让人得到丝毫的饱足,来自身心的本能都不需要那些啰里啰嗦的前奏,只想贪婪地大口吞噬,将猎物整个的吞吃入腹。
他几乎是带着嘶咬的力道留下了无数痕迹,滑腻的肩背已经布满了暧昧又可怕的印子,这种上位式的姿态很容易诱发血液里的暴虐因子,想听见她的哭叫声,即便被骂了声“你他妈是狗转世的吗”也少见的没有恼火,因为充满暴力的、负面的情感已经通过另一种身体的链接成功被消化,现在他愿意更温和一点,没那么饥饿之后就可以细嚼慢咽,仔细品尝一下滋味,掰开她的腿,几乎每寸都留下狼似的牙印。
快感堆积的过高反而变成一种难以言说的折磨,思维也变得有些迟缓,无法忽略身下濡湿的触感,她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多半是在报复她刚才说的话。
他很少会和其他人争辩什么,往往枪声和死亡就代表了想法和语言,行动始终都是第一位。
不是,这心眼也太小了一点吧……
一开始还能配合一下,毕竟比起之前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尽管对方的经验不足,而且也比较单一——但胜在年轻力盛,又强硬粗暴,虽然没那么温柔,偶尔体验一次也不错。
不过多了是负担,尽管不太想伤害未来直属领导的男性自尊,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有点困。
黑泽阵:“……”
“我犯困跟你的技术一点都没关系,真的,”她非常贴心地安慰道,“我都没什么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