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请相信先生和我都是遵守承诺的人。”查恩斯·莱顿看着和他只有一个拳头距离的蝙蝠侠，知道这是提防自己做出什么不利于蝙蝠家的小举

动，所以他不仅没有拉开距离，反而贴心地把遥控器扔掉，两只手悬空。

蝙蝠侠当然知道查恩斯·莱顿和“布鲁斯”先生都是信守承诺的人，例如他们和企鹅人合作的时候答应会帮企鹅人打败红头罩，夺回冰山餐厅，明明在一开始就掌握了所有的证据，可他坚持把冰山餐厅交还给了企鹅人，再从企鹅人的手里把它夺过来。

企鹅人：……

X公司：你就说还没还吧？

在不知道红头罩的是谁的情况下，他没有选择直接除掉这个明面上巨大的威胁，只是单纯的想抢夺地盘，并且一开始就对企鹅人要杀红头罩这件事做出了相应的计划。

从他的所有行动中能看出“布鲁斯”先生是一个有能力但坚持底线的人。

看着蝙蝠侠无恙地走出去，其他几只小鸟也有样学样依次通过。

走在最后的夜翼后脚掌刚踏出那扇门的一瞬加，周围的栏杆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挪动了位置，把包括查恩斯·莱顿在内的所有人重新笼罩其中。

门依旧在夜翼的背后，只不过他们从门外变到了门内。

蝙蝠家：……

“麻烦各位重复一遍上面的行为。”查恩斯·莱顿即使被蝙蝠家“包围”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变，怕大家不知道门在哪里，他贴心地指了指夜翼的背后，“门还在那里。”

蝙蝠家：……

看着查恩斯·莱顿那张微笑的脸，感觉自己被耍了的罗宾忘记了刚刚的失败，他气冲冲地冲了过去，看着罗宾的举动，蝙蝠家的其他人都没有动弹，红头罩已经活动手腕准备上前帮忙——任谁在大晚上辛辛苦苦赶到这里，结果发现不仅要见的人压根没出现，还让他们在这里进进出出，还没有进进，只有出出，谁心里没有窝着火呢？

“既然大家都不想出去。”查恩斯·莱顿也轻轻地活动了一下身体，“那只能麻烦一点把各位都扔出去了。”他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失礼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的蝙蝠侠突然想到很久没有出声的老管家，“便士一。”眼见红头罩和罗宾两个人都不能压制查恩斯·莱顿的夜翼和红罗宾正要上前帮忙，却听到了蝙蝠侠呼叫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重点是往常应该待在蝙蝠洞里的老管家没有立刻做出回答。

正在跟查恩斯·莱顿打斗的红头罩和罗宾也心里一紧，脑子里疯狂地闪过了一堆阴谋论，幸好阿尔弗雷德的声音终于在通讯中响起来，“抱歉老爷，柚柚小姐可能是在陌生的环境里没有安全感，所以在惊醒后找到了我。请放心，她现在已经重新回到了床上进入了梦乡。”

呼——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没有人会轻视老管家的实力，虽然他们对于新的合作对象——“布鲁斯”先生没有足够的信任，但这样一个人不会傻到在关键时刻和蝙蝠家撕破脸，把他们引出来对老管家下手。

听到阿尔弗雷德提起了柚柚，夜翼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有些隐晦地向查恩斯·莱顿提问，“你们先生有没有一个女儿？”

“当然，布鲁斯先生有一个女儿。”查恩斯·莱顿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他一边有意把红头罩和罗宾向门口的位置引去，另一边抽空回答了夜翼的问题，红头罩和罗宾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约而同微微停顿了一下，被他抓住机会一人给了一脚，把一大一小两个人都踹了出去。

红头罩：……

罗宾：……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后，他优雅地拍了拍自己脏兮兮满是褶皱的大衣，“失礼了。”走出围栏他贴心地帮助刚刚站稳的两个人把衣服上的脚印拍掉，头也不回地重新进入围栏。

“接下来是谁？”他问。

通讯里红罗宾夜翼和查恩斯·莱顿的打斗声时不时响起，阿尔弗雷德静静地站在蝙蝠电脑旁边，他口中已经进入梦乡的谢柚柚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大屏幕上播放着的正是三个人打斗的场面，已经被淘汰的红头罩和罗宾只能隔着围栏大喊加油，旁边的蝙蝠侠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阿福爷爷，我很满意你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酷似布鲁斯的脸上带着满意的神情，灰蓝色的眼睛望过来的一刹那让阿尔弗雷德想起了幼年时期的老爷，只不过是更加成熟版本的幼年老爷。

在看到谢柚柚摘下眼镜露出熟悉的脸，阿尔弗雷德终于明白了第一次见面就产生的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和抑制不住的好感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的荣幸。”他微微弯下腰，贴心地递上了一盘刚刚烤好的小甜饼，“只有柚柚小姐的带领，才能让韦恩家族重新走向辉煌。”话是这么说，他也不知道韦恩家什么时候落寞过，但柚柚小姐觉得韦恩家族是落魄的家族。

看来这么多年老爷的工作的确是不够努力。有了新的小主人的阿尔弗雷德已经彻底地忘了自己可怜的老爷，他看着冷着一张脸乖乖吃着小甜饼的谢柚柚，越看越觉得喜欢。

跟老爷小时候一样讨人喜欢。

时间回到谢柚柚收到查恩斯·莱顿消息的时候，已经身处韦恩庄园的她加上系统的帮助能够轻而易举地黑进庄园里的防护系统，很快她就接管了整个庄园里的监控设备。

在看阿尔弗雷德从某个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她就锁定了蝙蝠洞的位置。

“有句话叫什么？”谢柚柚看着手机上的屏幕歪了歪脑袋，“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看着阿尔弗雷德走进了厨房的身影，谢柚柚走下床，拎起自己的小皮鞋出了门，穿着白色袜子的脚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也许是为了防止她半夜醒过来发现外面还还亮着跑出来查看情况，所以走廊包括楼下的大厅里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谢柚柚很佩服阿尔弗雷德能在这么黑的情况下还能流畅地进行工作，不愧是她（即将）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黑暗也方便了谢柚柚的隐藏，使得她能光明正大地走在走廊上不用担心太过明显让阿尔弗雷德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位置。

大摇大摆地欣赏了自己亲爱的父亲和尊敬的爷爷奶奶的合照——透过隐隐约约射

进来的月光，八岁左右的小男孩开心地笑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模样，眼睛里满是清澈的单纯，旁边的女士穿着典雅的长裙，看起来高贵又漂亮，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身后的男人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眼底却藏着数不尽的温柔。

多么和谐幸福的一家三口。

谢柚柚眼底难得有些恍惚——她从小就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但她见到过她所谓的亲生母亲，跟画上的夫人一样漂亮，对待自己的孩子也温柔，可惜那个孩子不是她。

她是被扔掉的那个，因为那个女人一开始想要攀上国外的富豪，可惜没有成功，回国之后发现有了身孕。于是女人就开始做起了母凭子贵，成功上位嫁入豪门的梦，但她托着关系去了国外做了检查，医生告诉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孩。

加入豪门的梦想很可能因为孩子是个女孩而破灭。

周围的人都劝她打掉孩子，说女孩没有什么前途，可她依旧坚持把谢柚柚生了下来，她说，“女孩怎么了？我也是个女孩。”

从小生活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女人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下面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她的弟弟比最大的姐姐小了二十多岁。

所以从小她就在想，不管自己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会把他/她生下来好好养大。

但没想到她生下孩子后再去寻找之前遇到的国外的富豪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所有人都告诉她，她被骗子骗了，让她趁孩子还小没有上户口就赶紧扔掉。

女人再次拒绝了，家里的父母扬言要和她断绝关系，她也不肯把孩子扔掉，没有多少文化的她想起了自己很早之前看过小说男主的名字，也给自己的孩子起了个名字“傲天”。

“我的孩子不会比男孩子差劲！”女人抱着自己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满脸坚定。

嫁入豪门的梦想破灭，她有没有能力自己一个人养活孩子。依靠自己美丽的外表，她很快又抓住了一个男暴发户的心，可那个男人家里已经有了前妻留下的一个十岁大的小女孩。

“囡囡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啤酒肚大的好像怀孕了五个月，年纪不过三十多岁头上就已经秃了一大块的男人坐在女人面前，“你也是知道的，女孩子在这个年纪心思比较敏感，家里多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会让她不高兴的。”

“你的孩子年纪不大，还是个混血儿长得又好看，到时候肯定很多人乐意收养。”男人细心地劝说着已经有些动摇的女人，“你也可以以志愿者的身份随时关心她的成长状况啊。”

“如果实在没人养，大不了等囡囡年纪再大一点懂事了，告诉她给她领养一个小妹妹，她一定会很开心。”

女人答应了，趁着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生孩子，她和男人连夜去了外省把孩子扔到了一家他们调查过的，让人放心的福利院——位置也刚刚好，是相邻的两个省份，不会离得太远也不会离得很近。

那是个寒冷的冬天，福利院的老院长在门口捡到了冻得青紫也不

肯哭出一声的孩子，她和福利院的老师慌慌张张抱着呼吸微弱的孩子进了屋子里。

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停止了呼吸，身体被冻得僵硬，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孩子挺不过去，连医生也说很可能活不过来。

也许是老天有眼，让这个所有人以为活不下的孩子恢复了心跳。

“奇怪的很，这个孩子一声也没有哭过。”见过许多小孩的医生也是第一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由得啧啧称奇，医院里还以为是脑子有问题，可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老院长也没见到过这样的孩子，恰好福利院的老师拎着两个柚子走过来，她笑得慈祥，“傲天这个名字不好听，就叫柚柚吧，柚子的柚，抗冻。”

谢柚柚的名字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她再一次见到那个女人是在五个月大的时候，那时候她已经能够记得一些事情，所以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自称志愿者的女人在听到那声“柚柚”后僵硬的脸色。

接下来的一个月她来的很勤奋，偶尔的时候会带着她的老公和女儿，不止一次地尝试让柚柚和她的女儿接触，可谢柚柚不是一个喜欢和小孩子玩闹的人，那个叫什么囡囡的女孩也不喜欢她，反而是更喜欢另一个三岁左右大的叫玲玲的女孩子。

但大多数时候她总是一个人来的，会给谢柚柚带很多很多礼物，在得到一声礼貌的谢谢后眼角潮湿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谢柚柚搭积木或者看书，一直到太阳下山才肯离开。

七八个月的时候，也就是谢柚柚表露出自己聪明才智的时候，女人在陪谢柚柚玩耍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提出了想要收养她的意愿，拒绝了很多人收养的谢柚柚停下来思考了很长的时间，女人眼里满满的焦急和期待还有一丝丝害怕。

谢柚柚同意了。

那个女人激动地凑过来抱住了她，从会开口说话就拒绝除了福利院老院长还有那个拎着柚子的老师之外所有人亲近的谢柚柚只是沉默地接受了女人的拥抱，头悄悄地贴近了女人的身体。

领养的手续被中断了——囡囡对于要领养谢柚柚的事情异常的抗拒，她又哭又闹，在办公室里大喊大叫。

“我要玲玲！”她哭着对自己的爸爸妈妈说。

女人一开始还异常坚持想要领养柚柚的决定，可经不住囡囡的哭喊和男人的责骂，她的心开始逐渐地动摇。

谢柚柚看着女人愧疚的眼神，沉默地转身离开，在听到女人追出来拦住她道歉的时候也没有也没有露出任何伤心的表情，最后静静地站在墙角看着玲玲如同一个打了胜仗的公鸡一样昂首挺胸地离开。

在那以后她更是拒绝了所有想要领养她的人。

直到谢家的到来。

谢老爷子几乎是开门见山地表示，他只是需要一个继承人，一个极其优秀能够让谢氏集团走向更强的继承人，所以在看到谢柚柚的新闻时，他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特意从帝都赶过来。

“我想你应该看看这个。”谢老爷子苍老的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

何温情可言，周身散发出让人忽视不掉的威严。

旁边的助理把一份文件递给谢柚柚，打开后里面是从她出生到被丢弃的调查结果。

“血缘、亲情都不可靠。”谢老爷子站起身，即使已经七八十岁，他的腰板依旧挺得笔直，“唯有利益是永恒的合作伙伴。”

“你的眼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他让谢柚柚考虑清楚给他答复，就离开了。

在谢家的日子，对谢柚柚这样天才中的天才来说也很难熬，幸好她熬出了头，成功打败了其他比她打了很多岁的继承人，又想办法让谢老爷子“自愿”提前退休。

“我从来没有计划失误的时候。”当了大半辈子谢家掌权者的谢老爷子，在临死的时候没有表现出对死亡的畏惧，他的脸上是运筹帷幄的自信，“包括你在内。”

可惜，就连精明了一辈子的谢老爷子也没能想到谢柚柚不是一个世界的产物。

“柚柚小姐，您是不小心睡醒了吗？”可能是那幅画带着谢柚柚的回忆太多，一向警惕的她竟然没有发现老管家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后。

被发现的谢柚柚表情没有丝毫慌张，她知道这位老管家不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早早地想到了应对这种场合的计划，优雅地把鞋子放在地面上，在穿上鞋子后，她才抬头看着面前的老管家。

谢柚柚摘下眼镜，灰蓝色的眼睛里映出了阿尔弗雷德有些惊讶的表情。

“不是，我是专门来找你的。”猎物自己送上门来了。

“F**k！！！”今天的夜巡以红头罩的怒骂开始，又以红头罩的怒骂结束。

“没一个人能够打得过他，包括老蝙蝠？！”他骂骂咧咧，不敢相信今天晚上的结果就是他们每一个人都被查恩斯·莱顿挨个扔出了围栏，老蝙蝠虽然没有被扔出来，但他用尽全力也只能和那个家伙勉强打成平手。

可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在夜翼和红罗宾也被扔出来后，他说了一句人数够了，从头到尾都显得漫不经心。

“我想是的。”夜翼也大受打击，他们可是一对二啊，也被打败了。

“我会超过他的。”年龄还小的达米安有自信在成年之前打过查恩斯·莱顿。

一群人吵吵闹闹回到蝙蝠洞，可往常会迎接他们的老管家不知道去哪了。

“阿福呢？”夜翼有些惊讶，可在进入蝙蝠洞的那一秒，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蝙蝠洞里漆黑一片，在他们进来的一刹那所有灯光被打开。

蝙蝠电脑边的椅子边露出了一点黑色的西装面料，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晚上好，各位。”

“布鲁斯”先生的声音？！

蝙蝠侠这才意识到，查恩斯·莱顿口中的先生早就已经到了是什么意思，原来不是到了哥谭港，而是到了蝙蝠洞？！

但是……

想到不见踪影的老管家，所有人心里一紧。

“阿福在哪里。”蝙蝠侠的声音低沉的可怕。

“应该在厨房？”“布鲁斯”先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的不确定，“总不能让尊贵的客人饿肚子吧？”

听到这句话，蝙蝠家的众人稍微放下了心，虽然没有见到阿尔弗雷德，但“布鲁斯”先生还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解决了最关心的问题，蝙蝠侠开始询问“布鲁斯”先生深夜大驾光临的目的。

“请允许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听到前半段话的蝙蝠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

“我亲爱的父亲和哥哥们。”

椅子缓缓地转过来，蝙蝠家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他们脑海中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迎着蝙蝠家所有人的目光，转到一半的椅子突然卡住。

只见两条被西装裤包裹的小短腿在空中倒腾了几下，在发现接触不到地面的自己是在做无用功后，只能跳到地面上自己转动椅子。

看着一个穿着小西装的背影艰难地重新爬上椅子。

蝙蝠家：……

迪克：她可真可爱。

达米安：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