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氏也是大惊失色,“糟糕,子宽他们不安全了。”
那些手里握着大量隐田的豪强和大地主绝对不可能放弃手中的财产,但他们再有钱有势,也不敢和掌握国家军队的皇帝对抗,那怒火只能朝将这事披露出来的那群纨绔发泄。
太夫人也是面色沉凝,“月娘,你将家里的护卫都派去江南……郁云这时候怀上孩子了,若是有个好歹……”
孩子是老太太的命根子,她可不想自己还未出生的曾孙曾孙女就这么没了。
“娘,别担心。”伍氏赶紧安慰道,她拿出儿子让人送过来的特效蒙汗药和迷药,“这些玩意儿我让人去试过,特别有效!再说了,沐家在泉州的势力很大,他们会保护子宽和郁云的。”
以荣平长公主为首,纨绔们身后的家族都纷纷派人去江南保护自家孩子。
老狐狸们私底下交流过,都为自家孩子自豪。
这测量天下隐田之事,足以青史留名,他们家孩子注定要在史册上留下名字,相比之下,一时的危险都不算什么。
“以前从未想到孩子这般有出息。”老狐狸们坚定决心,“这事咱们得支持!”
他们孩子出的书将会改变大康,只要流传下去,未来甚至能改变历史,这么伟大的事,不能让那些贪婪的豪强地主给毁了。
至于他们……
呵呵,他们家族买的田地虽多,但在朝为官,哪里真敢抢国家的土地,手中的田地也是有数量的,而且都是正正经经来的,并不怕人去查。
既然这火烧不到他们身上,当然是要支持自家的孩子啦。
**
自从黎郁云传出喜讯后,就成了沐家重点保护的对象,连小侯爷都成天围在她身边虚寒问暖。
“郁云,今天哪里不舒服吗?”
身材修长高挑、面容俊秀的青年端着一碗粥进来,“今儿是蔬菜粥、酸萝卜,一滴油都没放。”
黎郁云先是闻了闻,没有恶心的感觉,拿起勺子吃了半碗后,就再也吃不下了。
纵使如此,周围的丫鬟仍是齐齐松了口气,没再吐真是太好了。
自从夫人怀孕后,那就真是吐得昏天暗地的,人都瘦了一大圈儿。
小侯爷坐下来,将怀孕的妻子搂在怀里,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
两人依偎在一起,如同一幅画般美好。
丫鬟们见状,脸有些红,很有眼力地退下,只要小侯爷和夫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们就要有眼力。
小夫妻俩原本感情就好,这下子,感情更好了,每天都黏
在一起,也不嫌腻味。
沐家的舅舅们私下都被羡慕嫉妒的夫人捶,觉得她们怎么就没这么好的丈夫,身边的死鬼从来没这么体谅和爱护她们。
外甥女怀孕之时,小侯爷不仅不要通房,还亲自伺候妻子,为她下厨,亲自为妻子按摩抽筋的腿脚,被吐了一身也不介意,将难受的妻子抱在怀里哄。
舅娘们表示,奶娘照顾孩子都没小侯爷伺候妻子这般耐心细致。
舅舅们都不敢吭声,心里暗暗叫苦。
他们都有工作,怎么可能像小侯爷这样,啥事都不做,只围着老婆转?再说了,就算他们围着老婆转,做饭伺候人之类的,他们其实也不会啊。
小侯爷以一已之力,拔高沐家姑娘们嫁人的标准。
舅娘们生怕女儿们眼光太高将来嫁不出去,或者嫁人后落差太大过得抑郁,赶紧给女儿们洗脑,让她们别想了,这世间也只有江小侯爷这么个奇葩,世界上的男人,更多像黎汤这样的负心汉,不能指望,还不如自己手里多拽些银子。
等黎郁云终于渡过孕吐期,这才知道舅舅们私底下被舅娘埋怨,不禁有些尴尬。
她转头问:“子宽,咱们真的不回京城吗?其实可以坐船的。”
对此,她心里是过意不去的,丈夫跟着她跑来江南,留下太婆婆和婆婆独自在京城,感觉他们特不孝。
小侯爷不在意地说:“放心,祖母和娘不会介意的,娘在信上不是说了吗,你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黎郁云垂眸,“我只是觉得不安。”
她很聪明,自从听到那群纨绔们在他面前炫耀了一嘴他们所做的事后,她就焦虑得睡不着。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丈夫肯定也在很多人的暗杀名单上。
小侯爷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放心,新应用算学书我一点都没沾,他们也没将我的名字写上去,怪不到我头上,应该说更危险的是他们……”
“可他们有靠山,你没有。”黎郁云咬唇。
定远侯府世代单传,公公去世后,朝中就没有人,她现在怀孕了,不可能跟着靠山众多的纨绔们一起回京,实在太不安全。
小侯爷笑道:“一起回去不是什么难事,他们肯定乐意等我们的。”
**
皇帝这次并没将事情的影响弄得太大,他只是将隐田最严重的几个县处理了。
并未抄家,只是罚得人倾家荡产,几代人的积蓄都没了。
聪明人都知道,皇帝这是警告他们,不要太贪,为了不该拿的土地,将全部家财散尽值不值得。
据说朝中诸位大人正在讨论要不要全国进行隐田调查。
现在那些豪强地主们的神经绷得很紧,心里也恨得不行,那群纨绔干嘛好端端的要去学算学?学就罢了,干嘛要用来查隐田?
到底是谁教那群纨绔学这东西的?是江子宽?还是那本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奇书?
黎郁云的孕
吐期结束后(),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且身体倍儿棒后,她坚持要和那群纨绔们一起回京城。
“即使咱们在江南也无事。”小侯爷叹道,“我可以保护你的,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定远侯府的护卫都被他娘调到江南,都是从战场退下来的老兵,保护他们绰绰有余。
黎郁云只是朝着他笑,“可是,我想祖母,也想娘了。”
见他面上仍有不愉,她放软了声音,“别生气嘛,你看我离发动还有五个月呢,听说刚生下来的孩子身体比较柔弱,要等周岁才能回京……祖母的年纪大了,总不能让她牵肠挂肚地想孩子。”
小侯爷还是不高兴,只是人都已经坐上回京的船,他能怎么办?
不过面上,他仍是一副脸色难看的模样,将一碗鱼片粥放到她面前:“行吧,你吃完我就不生气。”
怀孕的人容易胡思乱想,他担心她忧思过度,既然她觉得回京城才安心,那就回去吧。
黎郁云笑眯眯地喝粥,丈夫说吃鱼的孩子聪明,于是她三天两头吃鱼,幸好他厨艺好,她怎么吃都不腻。
吃完后,她说道:“子宽,我晚上还想吃鱼片粥。”
小侯爷拎起鱼杆,“行,我这就出去钓鱼。”
甲板上,一群纨绔正坐在那里,人手一钓竿钓鱼。
看到小侯爷,忙挪了个位置给他。
杜明规道:“子宽,咱们比赛看谁钓的鱼多。”
船舱内,护卫首领正和杨世子回话,他不悦地扫了眼出现在甲板的江小侯爷,低声道:“明明走陆路更安全的……”
他们家世子和那群纨绔们死活都要坚持走水路,只为了怀孕的定远侯夫人。
他们这些护卫再怎么厉害,也不是专门的水兵出身,若有人大胆地和水匪勾结,届时,只怕这群出身非富即贵的纨绔,只能做江里的水鬼。
杨清泉警告地看了眼侍卫首领,沉声道:“这些话我不想听到第二遍。”
侍卫首领欲言又止,最终不敢再说什么。
甲板那边,小侯爷的耳朵动了动,随即将注意力放在鱼钩上。
发现他的线动了,周围的纨绔大呼小叫,“子宽,快拉起来。”
很快,一条一斤多重的鱼被钓了上来。
小侯爷很满意:“哎哟,是黑鱼,真不错,可以做鱼片粥。”
杜明规探头看了一眼,“子宽,咱们想吃酸菜鱼,今晚你可以下厨吗?”
其他纨绔纷纷叫嚷着要吃酸菜鱼。
对于这群为了他老婆的身体,特意坐船回京的纨绔,小侯爷自然是感激,既然他们想吃,那就给他们做。
“没问题,炸鱼块要不要吃?”
纨绔们欢呼起来,得寸进尺,“全鱼宴!全鱼宴!”
小侯爷笑骂道:“全鱼宴的前提是,要有足够多的鱼,你们钓的鱼根本不够!”
杜明规吆喝起来:“诸位,咱们多钓鱼,今晚能不能吃上全鱼宴,就看你们了!”
纨绔们高高兴兴地钓鱼,护卫首领像老鹰一样,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小侯爷钓到老婆要吃的鱼片粥的材料后,就懒得再钓了,回到厨房准备将鱼杀了腌好。
沉重的菜刀在小侯爷手里,如轻薄的柳叶刀,他的手微动,薄薄的鱼片被片下来,每一片大小厚度差不多,落到盘子上。
外面,一名侍卫跑过来禀报,“世子,水里有人浮上来了。”
杨清泉跑到甲板,纨绔们也不去钓鱼了,一个个探头看水面上飘着的人,看那身形是个男人。
护卫首领的脸色很不好看,忙让人将那在水中动也不动的人拉上船。
这一查看,发现这是一个水匪,水匪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杜明规大叫起来:“天啊,不会死了吧?咱们的鱼有没有吃过尸体?吃过尸体的鱼还能吃吗?”
侍卫检查过后,忙道:“世子,这人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纨绔们松了一口气,他们的全鱼宴啊,差点被一具尸体给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