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脑子瞬间炸开。
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没完全明白。
眼前人没给她多少时间细想,问不出结果他显然失去了耐心,修长苍白的手虚空一握,化出一把半透明泛着冰色寒光的长剑,剑尖眨眼间换了方向,直直朝着她刺来。
他要杀了她。
用这把杀气腾腾,一看便知见过许多血的仙剑。
昭昭看看那把剑又去看那人的模样,内心对某本书还记忆深刻怨念丛生,再加上昏迷的原因很奇怪,所以哪怕真相很离谱,她也不得不相信了。
她也许,可能,大概是,真的被“你行你上”了。
可狱而不可囚的斩新生活就在眼前啊。
都不需要剑刃碰触,仅仅是剑周的杀意已斩断了昭昭耳侧的长发,她激灵一下,后知后觉地开始害怕。
这是才刚明白一点如今是什么情况,就要立刻赴死了吗?
求生是人的本能,昭昭满脑子弹幕般划过“不能死”,她想,要是可以到冰川的另一边去就好了,可以躲开这致命一击。
很奇妙的,当她这个念头出现,还真的身形化为了黑雾,黑雾被剑刃刺穿,她人不见了,出现在冰川之后。
???
成功了?
这也太不唯物了。
昭昭愕然地看着周围,遮挡身形的冰川没能坚持多久,就被疑似某男主的人击碎了。
轰隆隆的响声震耳欲聋,杀神又来砍人了,昭昭捂着耳朵飞快往后跑,巨大的碎冰不断坠落,雪色雾气之后,一身月白道袍的高挑男子持剑缓缓走来。
他看似步伐缓缓,却瞬间到了她面前,昭昭躲无可躲,忍无可忍,对着再次提剑而来的人怒道:“就不能有话好好说吗?非要武力解决问题吗?我招你惹你了?”
她开口说话,他的剑尖顿住了。
昭昭立刻又道:“萍水相逢,你上来就问我是何物——我当然是人了,怎么会是物?现在还要杀我,这与滥杀无辜的邪魔歪道有什么区别?”
也不知是话里哪个字起到了作用,对面人放下了剑,他眉心朱砂痣衬得肤色越发雪白,暴风雪中昭昭的睡裙不断飞起,及腰的黑色长发也不断扬起,而他却道袍整齐,发丝毫厘不动。
他从容不迫且冷酷道:“邪魔歪道。”
他重复了一遍她话里的四个词,薄唇轻抿,冰冷严苛:“说得对,你,邪魔歪道。”
“……???”昭昭满脑袋问号,“我?”
她使劲捂住被风雪吹动的裙摆,烦躁地想着这风雪不能停下吗?
刚这样想,风雪就真的小了许多。
昭昭隐隐察觉到什么,有点没底地确认道:“为什么说我是邪魔歪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
男子好似天生冷感,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总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此刻这点更甚,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像带刺一样,刺得昭昭浑身发疼。
“这些疑问要全数归还于你。”他用苛刻的眼神审视她,眉头微蹙,苍白而如玉俊美的脸孤高如云,“衣衫不整,举动轻浮,言语放肆,本君的心魔会是如此,真叫人意外。”
……
等等。
什么?
心魔?
昭昭指着自己,傻了:“我?你的心魔?”
她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想到自己可能被搞到了书里不管什么季节都冷得要死六月还飘雪的九华剑宗,可万万没想到——
“你说我是你的心魔?”
她用难以置信有点可笑的语气反问,也不单单是她,在场的另一人更为此不可置信。
荆沉玉修道千年,位列剑君,剑心通明,从无旁人那般的瓶颈或心魔。
今日紫府灵台内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奇装异服言行放肆的女子,能在他灵府内两次躲过他的杀招,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绝对是他的心魔。
荆沉玉不苟言笑地持剑而来,昭昭想要退开,可腿像被绑住了,寸步难行。
“你……”她刚开口,便别对方打断。
“且让本君看看,为何会生出你这般心魔。”
话音方落,般若剑快速划破了她的眉心。
昭昭对眼般望向眉心,她没感觉疼,只是灼烧得厉害,荆沉玉靠近她,几乎与她鼻尖相贴,呼吸交织。
昭昭从他过于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
她眉心被划破,冒出来&#30340
;不是血,是淡淡的黑雾。
不是吧,如果真是穿书了,不会连个炮灰身份都没有,成了什么见鬼的心魔吧?
做谁的心魔不好,非要做男主那种狗到永远不回头不后悔不认输不心软之人的心魔?
这不是送她去死吗?
作者大大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写小作文了,我想回家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