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杂物间里的君三爷(1 / 2)

君若锦就这么和试管杠上了。

他每天都和江野一起去实验室,一到地方就直冲杂物间,开始洗昨天用过的脏试管。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君若锦不懈努力了一周后,他终于洗出了完美的试管。

澄澈透亮,没有半点残留的污渍。

干净的试管分发到张可琴和其他的研究生手上后,他们纷纷对这位“关系户”改了观。

但是,当研究生们出于尊重跟着江野一起叫他”锦哥”的时候,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江野虽然嘴上没有多说,但是心里的醋坛子却翻了好几回,回家以后把君若锦按在床上叫了好久的“若锦”才肯罢休。

可怜君若锦的老腰,刚从暴君的惩罚中缓过来,就又陷入了小男友的醋意攻势,好长一段时间都处于使用过度的状态,洗试管都使不上劲。

一整周都在委曲求全的君若锦把所有的怒火全部发泄在了朗非身上。

比如把本该在家族企业进修的朗非最近的动向“不小心”发给他的父母,再比如当郎父因资金问题向他求助的时候,提上一嘴“朗非的小金库那么充裕,应该足够企业渡过难关”。

没过多久,朗非不仅被停了小金库,就连出门潇洒的权利都被剥夺了,每次出门身后都跟着三个保镖,将他的行踪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他父母。

像是借着公司出外勤的由头去麻将馆耍一耍之类的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从小到大向来一帆风顺的朗非根本挡不住君若锦的报复,没几天就哭天喊地了起来。

君若锦对待亲人朋友向来宽容大度,朗非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那么嚣张,他怎么都想不到向来宠爱他的表哥居然会因为一个外人而对他下手!

可惜再怎么懊恼、再怎么后悔都晚了,他自己闯的祸,只能自己来咽苦果。

招惹哥夫的代价,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

正式开学后,实验室的繁忙程度一下子翻了几个倍。

作为编外人员的君若锦也终于见识到了一直以来只存在于江野口述中的“没日没夜”的实验日程。

如果说一开始君若锦是为了让江野消气不得不洗试管,后来君若锦则是为了争一口气非要洗试管,那么,在开学后——

君若锦是真的心疼他每天忙到半夜的小男友、抱着能帮一点是一点的心态,心甘情愿地洗起了试管。

在君若锦不懈的努力下,现在的他半天就能洗完一个实验组一周需要的所有试管,和当初洗一桶就累趴下的他已经判若两人了。

和君若锦的越来越上手的洗试管技巧相对的,是实验室一天比一天沉重的氛围。

对科研项目来说,实验进行得不顺利,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但是不顺利的时间长了,很多别的问题就开始出现了。

尤其是这学期,还发生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

第一件

事,一号楼因为没有通过危险化学品检查暂时封锁整改,同层的所有学生全部转移到江野所在的二号楼,合并实验室共同开展各自的实验。

虽然一个实验室只增加了几个人,但矛盾也因此变多了不少。

谁拿错了一支试管、谁借走了移液枪没有及时还上、谁用完光谱仪没收拾好……任何一件小事都会成为争吵的导火索,整个实验楼都充斥着紧张的氛围。

但是,匆匆吵过几句后,众人又迅速收敛情绪,投入到接下来的实验任务中去。

他们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争吵和抱怨上,他们争分夺秒,为了取得成果、为了顺利毕业而孜孜不倦地努力着。

在君若锦看来,虽然这些半大不大的孩子们在为人处世上还很稚嫩,但他们的心性已经无限接近于职场人,甚至比不少职场人更加成熟、更加坚强。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值得更好的未来。

第二件事,学期开始时,别的实验组都招了新的研一学生,江野这里却没有,因为江野组里的两位教授正在国外交流科研经验,没有带学生的余裕。

研一新生入学后,各个实验室人满为患,江野不得不接管了更多无处可去的一号楼学生,手底下最多的时候同时有十来个学生同时在做实验,实验室的椅子都不够用了。

到了最后,江野把他自己的实验桌让了出去,在其他学生抓紧一切空闲做实验的时候,没事可干的江野就窝在杂物室里和他的老娇妻说悄悄话。

杂物室靠近两栋楼之间被封锁的过道,位于大楼的最末端,外面的走廊很少有人经过,一旦有脚步声传来,里面的人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位置,正适合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

江野坐在杂物室唯一一张椅子上,把君若锦搂在怀里,脑袋贴在他心爱的猫猫头纹身上亲来亲去。

“你又偷懒……实验做不完……晚上又不能走……”

君若锦面色潮红地抱怨道。

江野埋头在他身上动作,双手也很不安分,回话的时候瓮声瓮气的:“嗯,不做了,最近实验不顺利,不如早点回去。”

“骗子……你昨天凌晨三点才走……”

君若锦已然情动,眼中波光粼粼,连瞪人的动作看上去都像是勾引。

说是抱怨,其实根本就是欲盖弥彰的心疼。

江野待到凌晨三点,他自然也一起陪到了凌晨三点。

所有的学生都已经走完,整栋大楼只剩下一个灯火通明的实验间。

在过去的很多个夜晚,没有君若锦的江野,一个人度过了无数个这样的凌晨三点。

江野不由自主地吻上那双只有心疼、没有责怪的眼睛。

他本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孤单一人,但当他尝过陪伴的滋味,才明白所谓的习惯不过是无可奈何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