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五年前左右,我接到一个特殊的案子,有一个小女孩报警说自己的双胞胎妹妹被家人烧死了,一开始我以为这又是一起偏远地区重男轻女的思想作祟造成的悲剧,但深入调查后,我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小女孩的父母听信当地一位‘阴阳先生’的谗言,把小女孩放在火上烤是在为她‘驱邪’,而当小女孩一家将‘阴阳先生’告上法庭后,对方却说女孩一家在污蔑他,并且拿出了全程录像和合法的收费目录作为证据……
“最后,‘阴阳先生’无罪释放,反而是小女孩的父亲因为谋杀罪被起诉,小女孩的母亲在巨大的变故下跳了河,好好的一家四口转眼间只剩下了小女孩一个……”
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云戟提到这件事,依然是满脸的痛苦。
在他整个律师生涯中,他不是没有遇到过无法为起诉人胜诉的情况,但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如此不甘。
女孩父亲最后被判了无期徒刑,临别时,他看向他仅剩的、留在人世间的女儿,他的目光哀痛又不舍,那绝不是一个杀人犯的目光。
从那以后,云戟再也没能在夜晚安眠。
他明确地知道一定有什么异常的原因在其中作梗,但直到今天,他依然无法将其查清。
尽管江野只是个事后的听众,但这样凄惨的故事,还是让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云戟缓了缓神,继续说道:“这几年里,我一直在调查这位‘阴阳先生’,我发现他造成的悲剧不止这一起,但每一次都能有惊无险地度过,他一个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于是我猜测他背后还有靠山,就在最近,我终于查到了这个人的头顶上还有一个更大的玄学组织,这个组织只为富人服务,很少出现在大众的
视野里,即使我再努力,也无法让调查更深一步,但我突然想到,君若锦曾经向我提过……()”
玄师。▄()_[(()”
江野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听到这里,他已经彻底明白云戟的意思了。
云戟抿了抿唇,他知道江野是聪明人,他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而且江野虽然在智商上远超凡人,说话做事却没有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慢,他身上带着一种天生的悲悯,让人不禁想要向他倾诉些什么。
“我觉得他们之间有联系,但我没有可以接触到这些人的方法,只能拜托到你们这里来,我希望你们能让我和玄师见一面……其实我还挺庆幸在的人是你,毕竟在君若锦面前我不太好说这些话……”
“这倒也是。”
江野对此表示赞同。
君若锦一家都信奉玄师,要是当着他的面说玄师有问题,还是这种带有犯罪性质的问题,确实是不太合适的。
经过了前段时间在社会学院的学习,江野对民间信仰有些一些以前没有的认识。
民间信仰并非完全是封建迷信,本质上这是一门学问,是一门值得研究的事,白家虽然大事小事都询问玄师的意见,但玄师并没有做出对白家不利的事,江野虽然和玄师素未闻面,但已经受到了玄师的恩惠——还得是玄师说他是“七杀帝王”,白琬才能这么轻易地答应把君若锦嫁给他。
从这一点上来说,玄师甚至还算他和君若锦的媒人。
江野并不希望自己的媒人是一个骗子,但是,比起相不相信的问题,江野更在乎的是君若锦的安全。
他之所以会踏入社会学院寻找曾教授,也正是因为他对于危险的敏锐嗅觉起了作用。
江野道:“事情我明白了,我会转达给若锦,但是我不能保证满足你的要求,具体要怎么做,还得看他的想法。”
“谢谢你,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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