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情况只是让姚芹更加坚定了一个想法:皇帝这种生物就不应该存在,国家决策者通过血缘继承制决定这种制度就是个垃圾!
然而想归想,姚芹也知道制度需要适应生产力的发展,搁现在搞什么人民代表,就是带着相信这个制度的人一起走向末路。
在生产力没有发展起来、教育程度没有普及、甚至皇权不下乡的这个时代,民主制度没有发展的土壤,强行制定,也无非是近代欧洲那种资产阶级共和罢了,底层人民依然要继续受苦受难。
云破军和护卫头领不知道姚芹的想法,但是听到姚芹的话之后,也受到了一些震撼。
大晚上的,云破军睡不着,找姚芹一起上屋顶看星星。
姚芹也是服了云破军,打着哈欠说道:“你差不多可以了啊!我们明天中午还要去参加宴会(从下午到傍晚,古人休息的早,所谓的正餐一般都是下午两三点左右,一日两餐),你别明天爬不起来。”
“行了行了,当我不知道你多能熬夜?再说了,我是因为谁才睡不着?”云破军一把把姚芹拉上屋顶,而后叹气道:“还不是因为你今天说的那些话。”
姚芹只觉得奇了怪了:“你这话说的,你之前找将军的时候,应该也没少看到那些流民和食不果腹的贫民吧?亲眼看到你都睡不着,就听我说两句话就睡不着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说的话就好比当头一棒、振聋发聩?”云破军的声音里带了一点玩笑的语气,但是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朦胧的月光之下,姚芹看不清云破军的神色,只是顺口说道
:“因为你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苦难,所以无法和他们共情,但是你和那些臣子妃嫔宫人一样受到皇权最直接的压迫,所以你能够理解他们。”
云破军双手背在脑后,躺在屋瓦上看天空:“这就是你说过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吗?”
姚芝只觉得这句话用在这里好奇怪,纠正了一下:“这里用这句话不太对吧?如果实在要用,应该说是屁股决定脑袋?人不会背叛自己的阶级?”
云破军笑了:“你又在说我听不懂的话了!”
这么说着,云破军很是感慨:“为什么你总是有很多很奇妙的别人想不到的想法,但是偏偏只要好好思考,就知道你这些想法都是对的。”
云破军这句话并不需要姚芹的回答,他只是继续说道:“你说的问题确实都存在,但是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世上总是需要有人种地、有人服劳役、有人打仗,有人来管理,怎么可能人人都一样?”
姚芹知道可以通过支付危险工程工人更高的工资、免除农业税等方式让世界变得更公平,但是现实是公平不是公正,人天生确实就有差距,哪怕强制让所有人起点相同,但总有更聪明更有力量的人能获得更好的生活,智商和身体素质都是天生的,总不能抹平吧?平均主义绝不是公正的代名词。
后世那么多聪明人都不知道怎么办,姚芹自然也想不出来,想不出来姚芹也不打算为难自己,只是踢了云破军一下:“别钻牛角尖了,我们只要让平民百姓也能生活的幸福不就好了?”
说完姚芹看了一下天空,又吐槽云破军:“说什么看星星,你看看今天是十四号哎,这月亮这么圆这么亮,在屋顶看个鬼的星星啊!晒月光还差不多!走了走了,回去睡觉!”
说完姚芹就拉着云破军下去了。
这一晚云破军意外的好眠,但是姚芹却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早,看到起了黑眼圈的姚芹,云破军奇怪问:“你昨晚睡的不好吗?”
姚芹:拳头硬了,是谁非要拉着我看星星害我失眠了?
看到云破军容光焕发的样子,姚芹领悟了一个道理:失眠并不会消失,但是会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