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021 行行哥哥(2 / 2)

上了飞行器。

纪恂看赵展磊还酝酿半天,以为他在找办法拖延,踢了踢他的脚,“说啊!”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这事说来话长。”

“慢慢说。”

“那得从十年前开始说……”

纪恂:“你想烂几几是吧?”

赵展磊委屈,“纪小恂,真的得从那时候说起!”

纪恂:“十年前开始说,等到了圣所你也说不完一年,你就总结一下,长话短说!”

“哦。”

赵展磊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他吸一口气吐一口气,“傅书行他想做你哥!”

纪恂:“?”

赵展磊:“就这样。”

纪恂:“就这样?

赵展磊:“总结完,长话短说就这样。”

“我看你很想烂……”

“不不不,我跟你说。因为……”

下午的课程是屏障的有效建立。

周晓芸摸着自己的小黄鹂精神体,说:“这次好像会请来哨兵那边的导师来释放精神力,要在哨兵导师的精神力下坚持

半分钟以上,屏障才算有效。”

朱丽颖说:“那还好,我们上次屏建考核好像没人不及格吧。”

周晓芸立刻冲她使眼色,摇摇头,让她别说,然后又往身后示意了一下。

朱丽颖回头,看到趴在桌上的纪恂,明白过来,吐吐舌头不再说。

上次屛建的成绩,纪恂好像是踩着及格线过的。

那还是缇娜老师说他没精神体,可以适当放宽要求。

但这次如果叫了其他哨兵导师。

还怎么放宽?

他一定过不了。

周晓芸跟朱丽颖要去上课的时候,看到纪恂睁着微红的眼还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周晓芸问:“小恂,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啊。”纪恂回过神,他坐直身子,揉了揉发红发涩的眼睛,抿唇笑了下,“没有,就是昨晚没睡好,做了噩梦。”

“做噩梦是你压力太大啦。”

一旁朱丽颖说:“对,要不我们帮你向缇娜老师请假吧,下午的屛建课你就先别去上了。”

“屛建课?”纪恂站起来,说:“要上要上,哪能不上,我们走吧。”

赵展磊说——恂恂,这事归根结底还得赖我,我把你喜欢行哥的事跟行哥说了,谁想到,他觉得,咱们几个还是做兄弟比较合适。

不过话说回来,做兄弟对你俩都好。

等以后做精神力检测,行哥那么厉害,肯定是A+或者S-再不然直接就奔着S级哨兵去了。

咱们比不过啊。

你看向导跟哨兵的匹配度,差不多都隔一级,哪怕A-都还可以跟S在一起,可要是个B级或者C级,那结婚也没有用啊!你试想一下,你没办法给行哥做精神疏导,等行哥精神暴走了还会伤害到你。

总之,你俩不合适,也不可能……

“哈喽,老纪!”

纪恂回过神,看向跟自己打招呼的钱鹏,回了一句:“哈喽老钱。”

“怎么了。”钱鹏笑,看着纪恂走到自己身边来,轻轻的撞了他一下,“看你这有气无力的样子。”

纪恂没说话。

钱鹏见他没跟自己开玩笑,也收起了笑,“不舒服?”

纪恂摇头,想了想,问他说:“钱鹏,进中级圣所前都要做精神力等级评定,你觉得你会是多少?”

钱鹏:“我?起码是个C+吧。”

纪恂:“那我呢?”

钱鹏看看纪恂,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话比较不伤人。

纪恂:“你就实话实说。”

钱鹏却说:“纪恂啊,我觉得向导评级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心,内心强大才是真的强大,精神力这种都是空泛的,表面的荣誉,对我们向导而言,一定不能被表面所蒙蔽,要更注重内在修养……”

“别说废话。”

“我觉得你是E。”

纪恂:“……”

纪恂微微笑。

钱鹏在屛建室抱头逃窜:“是你自己让我说实话的啊啊啊——!”

纪恂追他(),“我也没说你说实话就不打你啊!”

大橘兴冲冲的跟着纪恂一起追主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它速度快,偶尔还能挠上一爪子。

钱鹏欲哭无泪:“大花你哪头的!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建立有效屏障,是向导必修的课程。

不管是初级,中级,高级,都有这一门课程。

它是一切的基础。

缇娜导师说:“屏障可以为哨兵屏蔽掉超乎常人的敏锐五感,也可以让向导抵抗躁动暴.乱的精神力用以保护自己,现如今,区域屏障还可以为觉醒者创造一个能正常生活的适宜环境……”

缇娜老师老调重弹。

纪恂没认真听。

总归来来去去都是那些:精神力高能建立更结实更长久的有效屏障,而精神力低往往只能建立一些比较薄弱的、支撑时间短的有效屏障。

精神力低怎么了?

精神力低就不是向导了?

就活该谈不上恋爱,被轻视,被嘲笑,被当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避之如蛇蝎?

纪恂迁怒,越想越愤愤不平!

想做兄弟就说啊!

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纪恂是那种不知好歹死缠烂打的人吗?

至于一天早晚的都躲着?

归根究底,不就是嫌弃他是个没精神体,精神力又低的小废物。

跟这样的小废物说“做兄弟”,恐怕都妨碍到他傅书行高贵的、第一哨兵的名声了!

但我可不是个废物。

纪恂心想:我的精神领域已经昭示了我就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向导!

只是暂时珠玉蒙尘而已。

等我有了精神体,绝对可以一鸣惊人。

现在对我爱答不理,到时候让你们高攀不起!!

做兄弟?

要做兄弟是吧。

那就做。

纪恂心想,不就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么?我要是报不了这仇,我就不姓纪了!!

我跟傅书行的姓!

算了,傅书行嫌弃他,他去跟石头姓吧。

我要是报不了这仇,我以后就叫赵!纪!恂!

“诶,纪恂,纪恂。”

“嗯?”

“老师来了。”

纪恂看了导师一眼,立刻凝聚起精神力努力构建出一个屏障。

很费力。

可能是昨天没睡好的缘故,他感觉自己本来就半小桶水的精神力,都漏完了,只剩下一个桶底……

他费劲精神力建立出来的屏障还薄的可怕,真叫一个吹弹可破。

哨兵导师看纪恂白皙的小脸涨红,鼻尖冒汗,脸颊的两个小酒窝都抿出来了,显然已经用上吃奶的劲儿,他都不忍心释放精神力了,转头对纪恂身边的钱鹏说:“你屏障呢?”

() “老师,我这就建立!”只见钱鹏气沉丹田大喝一声,然后唰的一下,构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屏障包裹住了他自己。

在一旁的纪恂都被闪瞎眼了,抬起胳膊挡。

钱鹏的屏障并非华而不实,还真抵挡住了哨兵导师精神力的半分钟冲击,在第31秒破掉。

哨兵导师对钱鹏说:“还不错。”

钱鹏为了这一节课,练习了大半个月,立刻骄傲得意的挺起胸膛,生怕别人听不见似得,大声说:“谢谢导师夸奖!我以后一定继续努力!再创佳绩!!”

哨兵导师点点头,在本子上钱鹏名字前打了个勾,然后看向纪恂。

纪恂眼巴巴的咽了咽。

“……”哨兵导师就说:“你也不错。”

然后低头在纪恂名字前利落的打了个勾,走向下一组。

看哨兵导师也放水的钱鹏:“????”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纪恂,正要说话,却见纪恂满眼崇拜激动的看着自己。

纪恂激动地一把抓起钱鹏的手,“天哪,大鹏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简直就是我的偶像!教教我,快教教我这是怎么做到的!”

钱鹏在纪恂星星眼和吹嘘崇拜中迷失了自己。

他忘了刚刚要谴责纪恂又萌混过关,咳嗽一声,故弄玄虚的说:“还好啦,我只是二次觉醒了,精神力才暴涨的。”

**

“石头,我怀疑我也要觉醒了……”

“?”赵展磊抬手摸了一下纪恂的额头,再摸摸自己,说:“没烧啊,怎么突然开始说胡话了。”

纪恂:“我没说胡话!”

赵展磊说:“你不是已经觉醒成向导了吗?难道这是假的,你要觉醒成哨兵了?”

纪恂说:“你不懂!二次觉醒!”

赵展磊疑惑:“什么玩意儿?”

纪恂把自己从钱鹏那里打听来的统统说出来,“就是我本来精神力很低,但其实是被限制了,一旦打破那个结界,我就可以变得很强。你有没有听过打通任督二脉?”

“……”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渡劫飞升?”

“…………”

“你看吧,你都不懂。还老说我文化课不及格,我哪不及格了?我虽然是我们班的倒数第一,但我没有一门课是不及格的好吧!!”

“是是。”不都是导师放水吗?

纪恂认真的摸着下巴思索说:“我最近就在经历一系列非常奇怪的事,我觉得这些都是征兆,只要我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然后找到方法破解它,就能打通任督二脉,渡劫飞升。”

赵展磊问:“然后二次觉醒变成最强向导?”

纪恂:“没错!!”

纪恂说:“但是在我变成最强向导之前,我要先虫伏在傅书行身边,这样才有机会报仇。”

赵展磊:“……”那个字念zhe吧小祖宗。

纪恂眯眼瞪向赵展磊

威胁:“你要是敢跟傅书行说我的计划(),不等我变成最强向导‰()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我先噶了你!”

赵展磊立刻举手发誓:“我发誓一定不说!说了我烂几几!”

纪恂点头,甚是满意。

“好了,你先回吧。”纪恂说:“我要蹲傅书行去了。”

赵展磊:“?你现在就要开始蛰,不是,要虫伏在行哥身边了吗?”

纪恂:“对。”

纪恂说:“但我这人做人光明磊落,不像他。所以我会给他提个醒的,只不过你也知道,傅书行那种骄傲自大,目空一切的哨兵……”说着说着,纪恂咬牙切齿起来,“是不会把我这种暂时没有精神体的小废物的话放心里去的!”

赵展磊看他这样,有些担心。

任督二脉渡劫飞升,一会儿武侠一会儿仙侠的,这二次觉醒,恂恂应该只是开玩笑吧?

应该不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开始说胡话……吧?

纪恂手一挥,“你走吧!”

纪恂打发走赵展磊,回到哨兵楼下,给傅书行发了条消息。

【行哥,我脚崴到了,石头没等我一起回家……我现在在你们楼下,可以上去找你吗?】

发完消息,纪恂对着哨兵一楼大厅的柱子,想找个角度踢一下。

可怕痛。

怎么也没下得了狠心。

消息发出去,没人回。

纪恂想傅书行难道没看通讯器吗?

这时候,有个拉长的影子倒落在脚边,纪恂立刻回头!

傅书行竟然已经来到了楼下。

好险!

纪恂差点吓得当场蹦起来!

“行,行哥你怎么下来了……”

傅书行没回答,神色冷淡的问:“哪只脚崴了?”

“哦,这、这只。”纪恂慌乱的随手指了指右脚,然后迅速整理好心情,可怜兮兮的说:“没关系,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也不是以前小孩子了,扭到了还要行哥你背。”

傅书行没说话,似乎在想什么。

“唉!”纪恂叹气,余光看着傅书行,很做作的故意提起:“说起来,我们班有个向导二次觉醒了,变得超厉害,建立的屏障连哨兵导师的精神力攻击都可以抗住半分钟。”

傅书行从口袋里拿出消肿止痛的气雾剂。

纪恂看着他还缠着绷带的手掏出气雾剂,“!!”

怎么又是药!

你口袋里怎么那么多喷雾!!

傅书行说:“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纪恂接过来弯腰装模作样的喷了两下,然后还给傅书行,再次装作不经意的说:“行哥,我感觉吧,我最近也要二次觉醒了。”

傅书行不像赵展磊,还搭理纪恂这些傻话,他说:“我训练没结束,你能走的话自己先回,不能的话,就在这等我结束。”

“我不能上去吗?”

() 脚崴了你怎么上去?”

纪恂说:“没事,我很坚强的!身残志坚!!”

傅书行看他,没说话。

纪恂双手合十,朝他巴巴的请求:“拜托拜托,我好想看行行哥哥训练的样子,从来没见过……”

听到纪恂这么叫。

傅书行不由微微皱了下眉,他已经很久没听到纪恂这么叫了,但破天荒的,他又好像前不久才听过。

再看纪恂那期待和祈求的样子。

傅书行也不知道是私心还是其他,他说:“我身上都是汗,背不了,你自己扶着楼梯走吧。”

纪恂:“好的好的,完全没问题!”

耶斯!!

纪恂给自己的计划成功打个钩。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等详细了解傅书行的基本战斗力后,再好好规划暗鲨计划!

纪恂脚没真崴,装模作样的一跛一跛跟在傅书行身后。

只是。

一层楼又一层楼,上到四楼还得走去对面的副大楼。

纪恂跟在后头,心中犯嘀咕——有这么远吗?

这么远的话,傅书行怎么可能在收到消息后没两分钟就下楼了。

走了大概五六分钟。

才到了急训中心。

监控室里坐着个哨兵导师。

听到动静导师回头看,然后哟了一声,“哟,纪恂?”

纪恂一看,缘分啊,竟然是下午屛建课那个很好心给自己放水的哨兵导师,立刻感激的鞠躬,“老师好!”

楼德导师笑:“你跟我们书行也认识?”

“是是。”纪恂站在傅书行身边应的很爽快,两个酒窝深深,“我是行行哥哥的弟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楼德导师:“难怪他刚刚急匆匆的中止了训……”

傅书行打断楼德导师,说:“纪恂就麻烦老师照看一下了。”

“好说。”楼德说:“你继续吧。”

很快,纪恂就知道傅书行在训练什么了。

他竟然撕虫子!!

当绿色的虫液溅起,虫子的残肢横飞时,纪恂再也忍不住,捂着嘴,拎了个垃圾桶出去大吐特吐。

然后不管楼德导师说什么也不肯再进监控室看一眼。

傅书行比预计提前了十分钟结束训练。

他很快的冲了个澡,换回常服,走出来就看到纪恂脸色苍白的、惊魂未定的蹲在走廊。

傅书行看了片刻,说:“走吧。”

纪恂听到这声音像是回过了魂,立刻站起来,快步朝傅书行走去,心有余悸的白着脸说:“行哥你怎么打虫族啊?不是飞战机吗?你不是开战斗机最厉害吗?”

傅书行没有回答,而是问:“你的脚不痛了?”

“!!!”忘了!!

“痛,还很痛,嘶——”纪恂立刻假装回一跛一跛,左脚很不良于行的样子,嘴上打补丁:“刚刚一急给忘了,结果现

在好像更痛了”。

傅书行抿了下薄唇,没有提醒纪恂装错脚了。

他双手抄兜,垂着眼,低声问:“还要背吗?”

纪恂:“???”

纪恂以为自己听错了!

傅书行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

他在耍什么阴谋?

不会故意走到半路摔我下来吧?

纪恂卡壳半秒,婉拒说:“还好,其实不……”用。

但不等纪恂说完,傅书行已经一步跨到他面前,转过身去,背对着半蹲下来,“上来。”

纪恂说:“这多不好意思。”

犹豫中俯身趴了上去,然后两只手臂立刻紧紧的搂住傅书行的脖子!唯恐他待会儿生出歹心,把自己甩下去。

傅书行脖子被勒着,也没有叫纪恂松开一点,双手托抱着他的臀和大腿往上颠了下,然后背着纪恂,沉默的走过副大楼的空中长廊,又走下楼梯。

一步,一步,平稳如常。

纪恂趴在傅书行结实温暖的背上,适应了那稳稳的步伐频率后,也就慢慢的放松警惕,松开胳膊。

圣所的楼梯是感应灯。

黑暗中明亮起来,等一阵子后又陷入黑暗。

纪恂忽然想起昨晚自己做的梦,想起漆黑的空间,傅书行那猩红着双眼、浑身滚烫,陷入情绪狂躁神志不清的样子,他心里忽然有点害怕。

纪恂不由又收起手臂搂紧了傅书行,埋头在他脖颈后,哨兵身上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让他情绪稍微平和下来。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纪恂从来没有真的想要傅书行出什么事。

像傅书行这么厉害的王八蛋。

纪恂想肯定会长命百岁的,等以后上了战场也肯定毫发无伤,百战百胜。

当然……

如果傅书行真的会死。

那必然是得死在他这个未来的最强向导手中!!

对!

“行行哥哥。”纪恂突然间斗志昂扬,立刻说:“明天我给你带早饭吧!”

傅书行眼里情绪微微一动。

紧接着,安静的楼梯里就响起纪恂的声音——“我给石头哥都带了,不给你带一份说不过去,毕竟你们都是我的好哥哥!”

傅书行眼里又恢复平静冷漠。

他下颌咬紧。

片刻后又松开,语气又硬又冷:“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