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娆有些意外。
江老爷子没有让江谨言进江家族谱,江辞哥没了之后,江家就剩江慎一脉单传。
她以为江慎会更想要男孩。
明娆睁开眼睛,对上男人目不转睛凝望着她的眼眸。
那眼神像在看什么珍宝,明娆被他看得脸有些热:“万一是男孩呢?”
男人懒懒垂眸,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也行。”
明娆:“……”
这语气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勉强呢?
昏昏欲睡的男人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亲她耳根脖子,然后是脸颊,嘴唇。
太突然了,她措手不及。
男人断断续续地亲着她的唇角,含糊不清地说:“儿子的话,阿娆肯定会一心都扑在他身上,到时就不理我了……还是女儿好……”
很明显,江慎就算酒醉,也记得明娆小时候有多喜欢自己,对自己又有多特殊。
江慎五官精致漂亮,皮肤比小姑娘还白,小时候就像个瓷娃娃一样。
但他觉得,小时候像个小团子的明娆才是真的可爱,软软糯糯的,萌得人心都化了。
还特别会撒娇。
总是总是跟在他后头跑,一口一个哥哥地叫他。
粗粝的指腹从皮肤上掠过,男人微凉的大手顺着她的腰线游走。
他唇来到她耳根处,很温柔地亲她耳朵:“叫哥哥。”
没头没尾的。
浴室里的那波余韵未退,明娆浑身都还是热的,脸颊微红,有些困惑:“……哥哥?”
他“嗯”了声,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明娆还来不及跟上他跳跃的思绪,背脊就不受控地弓了起来。
男人醉到一定的程度,是无法放肆胡来的,江慎把人按在床上,狠亲一通,就又乖乖睡了过去。
他睡得很安稳,明娆梦里却全都是江慎在她耳边,一遍遍地哄着她叫自己哥哥的画面。
翌日。
明娆醒来,男人性感的锁骨和形状完美的胸肌跟着映入眼帘,再往上,是形状漂亮的喉结。
她悄悄拉开扣在腰上的手,转身,去捞手机,男人忽地从身后搂上来,新冒出了的青茬,扎着她的肩膀。
她想躲,男人将她搂得更紧,刚睡醒的声音透着沙哑惺忪:“早安,江太太。”
他用下巴蹭她肩膀,很温柔,可她皮肤不止薄,还嫩,只一下,就蹭红了。
有点疼,但这不是重点。
察觉到什么,明娆耳根一热,扭头瞪他:“江先生,不要乱来,立刻把你的武器收回去!”
江慎被她逗笑了:“江太太,我们现在不止是合法夫妻,还是心意相通的伴侣,新婚隔天做点什么,怎么能算乱来?”
“……”
你怎么就那么会说呢!
明娆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索性话锋一
转:“你还记得你昨晚喝醉后都做了什么吗?”
女孩声调慢悠悠的,漂亮的狐狸眼却危险地眯了起来。
江慎眼底掠过一丝困惑。
明娆:“……”
喝到断片是什么感觉,醉鬼前辈明娆再清楚不过,见江慎一脸茫然,她深吸一口气,推了推他:“先去刷牙洗脸,晚点再跟你算账。”
神智清醒的江慎,显然比喝醉的他乖多了,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掀被下地。
明娆低头,看了眼T恤领口周围到肩膀的那片肌肤。
昨天被种上的草莓深浅不一,被他胡子一蹭,更加旖旎靡丽。
明娆满脸通红:“胡子也得刮!
浴室门口前,江慎脚步一顿,忽地转身,折了回来,将她揽腰抱起。
“江小慎,你又想做什么?”明娆搂着他的脖子,满眼都是控诉,“你自己看看你昨天喝醉的杰作!”
睡裙不能穿了,她身上是江慎的T恤。
男人的T恤对她来说太过宽松,被这么打横抱在怀里,什么也遮不住。
不止领口,大腿,小腿,几乎全身上下都是。
白瓷一样的脖颈上,还有一小块他留下的齿痕。
江慎垂眸看一眼,沉默了会儿,低头亲她脸颊:“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再喝得不省人事。”
男人的声音跟眼神都温柔得要命,要不是他脚步不停,没一会儿,就将她抱到浴室的洗手台前,她几乎都要原谅他了。
明娆抬手,正准备拧他耳朵,手里就被塞了个剃须刀。
江慎低眸看她:“江太太,新婚第一天,你愿意帮你的先生刮胡子吗?”
明娆:“……”
江慎扭开水龙头。
明娆拿着剃须刀看他洗脸:“我以前不是给你刮过了吗?”
洗好脸,江慎接着将剃须泡摇匀,仔细地涂到脸上:“是啊,可当时你又不是为了我。”
对,明娆不是为了他,就是看了偶像剧,一时兴起,想刮看看。
很任性的要求,少年江慎却就这么由着她。
她不会,他就耐心教她。
也不怕她失手,害他毁容。
涂好泡沫,江慎就跟少年时一样,拖了一把椅子进来,冲她笑了下:“来。”
明娆看着仰头靠在椅子上,已经不再年少的男人,忽然间就明白,为何当初江慎会二话不说就答应她。
──他不在乎自己的脸,只在乎她能在那一小段时间里,眼里只有他,只专注地看他一人。
真傻。
明娆安静看着江慎。
脸上涂满泡沫的男人,懒洋洋地仰着头,耐心地等着她。
好一会儿,明娆才有些无奈地啧了声,来到他面前,微微弯下腰。
“我好久没刮了。”
“没事,很简单的。”
“你别说话。”
明娆也不说话了,像是
在缝制婚纱一般,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专心又认真。
江慎仰头凝望着她。
临近收尾时,他忽然伸手,做了当年他一直很想做的事──将她搂进怀里。
明娆手一抖,男人冷白如玉的脸庞渗出血来。
她气得用另一只手捶他:“江小慎,谁让你抱我的!都流血了!”
“不疼。”
“……破相了!”
江慎搂着她窄细的腰,仰头看她:“那阿娆还爱我吗?”
强烈缺乏安全感的人,会不断地通过试探的方式,确定对方的爱没有变化,这样反复的试探,通常会让对方觉得疲惫。
但明娆不会。
大概是江慎小时候情况特殊的关系,她早就习惯不停地用言语表达对他的在乎。
现在,她只需要将在乎,转换成对他的爱意就行。
明娆抽纸,按住他流血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江慎,我昨天说的结婚誓词你全忘了?”
江慎微微笑了下:“没忘。”
血止住,她倏地张手,说:“抱抱。”
江慎轻笑,伸手,正想将人抱进怀里,明娆陡然上前,跨坐在他腿上。
T恤下的那双腿,又白又细,又直又长,漂亮的晃眼。
江慎怔住,浑身肌肉紧绷起来。
下一秒。
他猛地收紧手臂,抱住她的腰。
明娆若无其事般地俯身,将男人没刮干净的胡子刮个彻底。
剃须刀被扔上洗手台,她搂住他的脖子,低头,亲他眼睛,用她最纯粹的感情去温暖他:“我很爱你哦,江慎。”
“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江慎抱着她柔软的身体,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裹着温柔而又灿烂的笑意。
无论过了多久,他的太阳都会永远存在。
照亮着他,温暖着他。
不知想到什么,明娆突然皱眉,加上一句:“……但是不能太邋遢。”
“比如胡子不刮,衣服皱巴巴,东西乱丢……”她顿了下,“不对,你生活习惯比我好太多了,这些事根本不用担心。”
她手向下,搂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肩上,仰头,瞅着他笑:“江先生,你看,你哪儿哪儿都这么完美,让我哪儿哪儿都喜欢,你说,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可爱得要命。
江慎眸色更深了些,紧扣着她的腰,握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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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娆想出国度蜜月,但是她跟江慎都太忙了,根本空不出一个月的时间去欧洲玩,最后两人决定去三亚,七天六夜,也不算太短。
江慎安排的酒店附近就有一个沙滩,一望无际的大海与蓝天交于一线,天海一色,明娆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松地出来玩了,更别说是在阳光明媚蔚蓝的沙滩上,挽着江慎的手,踩过一朵朵浪花。
来海边就是要玩水,更别提她跟江慎
都喜欢游泳,明娆坐在沙滩椅上,让江慎帮她抹防晒油。
“先拍照再游泳,”明娆见江慎速干泳裤上,还套了件防晒外套,唇角微翘,“等等我也帮你擦防晒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