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洪是被他带来的那几个黑衣保镖抬着离开的, 他带来这些保镖本是想用来撑场子,结果一个都没派上用场,自己还被抬着回去。
终于知道害怕试图挽回的周舒漫母女俩是被周二夫人拿着扫把轰出去的。
也许是真的忍了这对母女俩太久, 周二夫人拿扫把赶人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客气, 弄得周舒漫母女俩狼狈不堪。
她这一举动算是彻底息了周舒漫想要服软挽回的心思。
周家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养着,又觉得愧对于她, 什么都宠着顺着,后面就算知道了她不是周家的亲生女儿,态度却也没发生多大改变。
周舒漫从小娇纵任性, 又怎么会受得了周大夫人的行为举动,被赶出去之后, 真就硬气地牵着郑簌簌走了。
季浅和明珩两人坐在沙发上,周易铭和周二夫人还有周玉琛周心婉坐在两人对面。
沉默延续了一会儿, 还是周易铭干着嗓子说道:“浅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怪周易铭失态, 实在是一切的反转来得太突然, 他都已经做好了家里要被打压的无法翻身的准备, 怎么也没想到, 季浅一来,双方的情形完全颠倒。
周心婉刚刚就躲在一边看, 听周易铭问了之后也忍不住道:“浅浅姐,刚刚那通电话是真的吗?”
说完她又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季浅身边,不动声色牵着她的手的明珩, 内心发出土拨鼠尖叫。
那次的热搜她还记得一清二楚,等看到两人的无名指上带着的对戒和微博上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时, 心头又是一阵疯狂躁动。
季浅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对于两人的疑问认真回答道:“季药生物刚好是季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 我今天见了岑总一面,觉得郑家不太符合我们的合作预期,索性换了一家公司合作。”
“小舅舅不必担心,郑家以后都不敢在您面前耀武扬威了。”
周易铭听到季药生物是季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时,已然惊讶的微微睁大眼睛,听了季浅这一番话后更是百感交集。
季浅说的随意,周易铭却不能听得随意。
他没想到自己找到了妹妹一家人没有帮上什么忙,反倒是要他们来帮自己,心头很是惭愧。
季浅多少猜到点他的心思,笑着说道:“舅舅,别说那些了,还没跟你们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夫,明珩。”
抛开了刚刚的话题,气氛轻松不少,和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后,季浅又带着明珩去医院,想让周奶奶见一见他。
季浅和明珩两人前往医院后,周易铭立刻就接到了周易宪的电话。
他刚想告诉周易宪郑家被季浅轻轻松松一句话解决了的事,周易宪却先一步告诉他,周家即将和季药生物进行合作。
周易铭拿着手机呆站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又想到季浅刚刚的模样,失笑着摇摇头。
他这外甥女可真是会做人,想到他曾经在财经报上看过有关季延的报道,不得不感叹,自家妹妹实在是嫁了一个好男人,自己本事了得也便罢了,养出来的孩子也非常人可比。
到了医院见到
周奶奶,她听说明珩是季浅的未婚夫,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又连声说好。
周奶奶这两天格外精神,她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怕是熬不了几年了,之前一直都忧心这辈子找不到女儿,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女儿不仅找到了,一家人都过得十分幸福,这对老人家来说就是最大的慰藉。
明珩本就是抽空过来的,也没办法在B市呆太久,见了周奶奶之后就要立刻返回H市。
至于今早在周家发生的事情,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告诉周奶奶。
送了明珩到机场,季浅推了一把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要低头吻她的明珩,红着脸避开去:“别闹,再不进去就要错过航班了。”
未婚妻不让自己亲,明珩只好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遗憾的叹一声道:“真想把你变小了,放进口袋里带走,什么时候都能看一看。”
季浅被他幼稚的话逗笑,拉着他的手让他转了个身,推着他进去:“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明珩任由她把自己往里推,走了几步,停下来,飞快转身啄了一下她的脸颊道:“我走了,天冷,你也快些回去。”
今天的雪虽然没有昨天的大,却也是洋洋洒洒一大片,他本来说了不用她来送,她却执拗着要来。
季浅被他偷袭了个正着,做贼似的看了看周围,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腰:“快点进去!”
明珩笑着应好,等他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季浅也忍不住怅然。
她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如今到也有了许多舍不得的牵挂。
季浅想着明珩,也没注意周围什么情况,转身时一不小心就撞到的人。
额头碰到男人大衣前的纽扣,冰冰凉凉的感觉一触而过,季浅下意识拉了着面前人的衣服,却好巧不巧握上了他的手臂,从大衣上传来的冰凉的触觉,让他忍不住缩了一下指尖。
站稳后,季浅连忙把手松开后退一步,一边抬头一边道歉:“抱歉,不小心撞到你——莱?”
熟悉的金发,碧绿色的双眼,和昨天晚上穿着圣诞老人服饰出现在他面前的莱克修斯几乎一模一样。
很快,季浅就发现面前的男人和莱克修斯的不同之处。
他虽然有着和莱克修斯一样的金发一样的双眼,看起来却要比他成熟许多。
他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眼镜,驼色的风衣衬得他身材修长,这样看着,他还要比莱克修斯高一点儿。
季浅注意到他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匆忙之色,眉宇间夹杂着些许躁意,像是遇到了让他烦恼的事。
男人本来没有心思注意这个撞了自己的人,抬步就想走,却忽然听到季浅对自己的称呼。
他诧异低头,布满烦恼的眉头,稍稍松了松,后退一步与季浅拉开足够的距离,接着上下打量着她,一会儿了才问道:“你是谁?”
季浅不喜欢他打量人的目光,锐利而又充满压迫性,仿佛能透过一切看穿人藏在心底最深处&#303
40;东西。
她诧异于他和莱克修斯长的想象,却不是自来熟,摇了摇头道:“抱歉,我认错人了。”
男人听到她的回答,似乎不怎么满意,但他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忽然顿了一下,接着飞快越过季浅朝前边跑去,仿佛在追什么。
季浅下意识转头去看,就见他拽住了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人的手腕,并且拽着他就要往机场里走。
那人显然不愿意跟他,一边扭动着手臂,一边拖着行李箱,挣扎时头上戴着的羽绒服帽子掉了下来,露出一头懒得五颜六色的短发。
他拖着行李箱压根就不是那男人的对手,被拖行了好几步,他甩开行李箱,趁着男人没注意,一个反手将他摔在地上,转身朝机场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