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归渡 18(1 / 2)

雾失玫瑰 芒厘 10097 字 11个月前

贺明漓想让管家帮自己戴上,一找她却发现转眼的功夫她就已经退去了一边。

她好笑,“你走那么远做什么?帮我戴上。”

大家族里的管家不可或缺,因为事务太多,总需要有人打理。尤其是当她坐稳“傅太太”的位置之后,交到她手上的事务只会越来越多。这次新年就是个例子。

从前在贺家的时候,康管家会帮她忙,还有小管家也会帮忙打理一应事务。

而现在,随着事务越来越多,她需要一个专门为她服务与打理的人。

被她挑中的人就是伊诺。伊诺经过专业的培训,刚从专门的管理学院出来,如果她们相处合拍的话,以后便会长期跟在她的身边协助。

市面上常见的手链上面镶着的都是颗颗几乎一致的宝石或是钻石,像这条这样每一颗都拥有不同形状与色彩的倒是稀奇少见。

每一颗宝石都有它独特的形状,并没有被什么“它所应该长成”的样子框住,是种自由而不被定义的感觉。每一样珠宝都会有它的蕴意,她想,这应该就是它的蕴意,而她很喜欢。

算算时间,她给池牧舟寄去的香水应该也到了。

是她单独调制的一款,他和傅清聿是两个人、两种性格,她给他调的味道自然和给傅清聿的不一样,那一款独特的味道和他很贴。

她的手腕上还戴着那个红翡的玉镯。

——东西送到她手中,即使珍贵非常,她也没有一味地收藏着,喜欢就会戴。她佩戴过,才算是尽了它们的价值。

而现在要戴这条,就得先将那条玉镯取下。

贺明漓低头和伊诺一起弄着。

傅清聿就那么看着她将与他有关的手镯取下,戴上那条与池牧舟有关的手链。

贺明漓转身时才发现他一直注视着这边,目光如同深寂的夜。

伊诺垂着视线,想扶额。太太,您才发现吗?

她都已经觉得如芒在背好一会儿了,帮戴手链的时候,那道目光像针一样刺人,她是强撑着才能不手抖。

直到贺明漓看过来,傅清聿的眸光才有波动。

“老公?”

“池牧舟送来的?”他佯装坦然,一点也没有狭隘地多想,与她正常对话。

“是呀。”

他颔首,“他人不在,给你的礼物倒是没落。”

他的语气很正常,大度得仿佛毫不在意。贺明漓也没注意,她也正在说呢,原先还在担心她和池牧舟的关系受了最近这些事情的影响再回不到从前,现在一看好像没有变,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觑她两眼,他的视线又不着痕迹地从她的手腕上扫过。

管家收拾了包装的东西后就先行离开。

根本不想、也不敢留在这里过多打扰。

只有太太能哄得好傅先生——不管是什么情绪。

而先生对太太也跟上瘾似的,她来到这边工作的时日还不长,但

是最常见到的画面便是他们亲近依偎。能被看见的寻常亲密看了不少,偶尔不小心还撞见过几次不能被人看见的接吻。

她都已经习惯到能够面不改色的麻木。

她想,她要适应的。

这都是工作。

门被她贴心地带上。

傅清聿还挺欣赏她的,聘用的这段时间能够看出这是个极有眼色的人。而家里也很需要个这么有眼色的人,能方便不少。

所以他对她选的这个人并无异议。

傅清聿问说:“以前你们之间是不是也像这样,经常给对方送礼物?”

他也在回忆着那些时光。他与她之间不算经常,次数多了,难免会在不经意间泄露不清白的心思,所以他有克制地在收敛。

维持着不该跨越的距离,好像已经成了习惯。

他在猜想,应该不会有她和池牧舟多。因为次数的克制、距离的拘谨,所以他从前笃定他与她之间不及她与池牧舟之间亲近。

但在一些重要的日子里,能和其他人一起送上的礼物列表里,总会有他的一份。

兴许会是在那一天之前寻的,也兴许会是在许多日之前便已经买下备好的,只是终于等候到了能将其送出的时间。

那些礼物不会太仓促,到了要送礼物的时间,他永远游刃有余。

好像,还是会控制不住漫涨于胸口的酸胀。

他没有告诉她,那样的生日愿望背后藏着的私心。

他许的第一个愿望是她要永远喜欢他。

因为他不知道她现在的喜欢的期限,会不会哪一日忽然中止。

第二个愿望是她要更喜欢他一点。

因为他确定,他永远都会比她喜欢他更喜欢她。而只有许愿让她更喜欢他一点,才能让她的喜欢朝他稍稍靠拢。

他好似极尽渴求,方才求到的今天的一切。

每一步都是从湿滑的青苔上历过。

傅清聿凝着她,眸光像是缥缈的远雾。

还是大度不了一点。

贺明漓笑着去抱他,双手从他腰间穿过,投进他怀里:“怎么了?”

他身上浅色的毛衣贴住脸颊时像是躺在青草地上一样柔软。

和她穿的乳白色的毛衣裙是情侣装。

“好奇下你们日常的相处。”

他十分简要,可是她还是从其中捕捉到了一缕。

贺明漓弯起唇,仰脸看他,“傅清聿,我不会舍得对你太不好的。所以我跟他,和我跟你,平时相处都是一样的,没什么特别的。”

她和他之间是什么样的,和别的发小之间就是什么样的。

并没有在他不知晓的暗处,和别人玩得正欢。

他性子淡,他们这些朋友间也会根据朋友的性格去寻求一个让双方都舒适的平衡。彼此之间早就适应了,和感情深浅无关。

她今天涂的唇釉颜色有些亮,红酒浆果的颜色,透亮润泽。

而他还不曾品尝过,就已经微醺。()

“那你,”他抵住她的脊背,断了她退后的路,“对我能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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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动作,毛衣分明地勾勒出了她的腰线。

在贺明漓读懂这句话之前,她的神经已经警觉。

她咕哝说:“怪不得、你在的时候,伊诺都尽量不在这里待。”

一个合格的管家,在层层筛选之中就已经具备了足够的情商和眼力。

傅清聿并没有反省自身的罪行,只道:“本该如此。这里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其他人存在的痕迹是该酌量淡化。”

这是他们自觉。

不是他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