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忠心耿耿,颇有分寸。”
玩笑缓解屋内氛围,二人平时爱跟楚弗唯插科打诨,对外却没传过老板的闲话,只是私下交流时说笑打闹、拉近距离。
楚弗唯不好解释自己的确刚刚恋爱,恋爱对象还是她法律上的配偶,听起来多少惊世骇俗,越解释越说不清楚。她低头看手机,跟韩致远聊天。
韩致远:[你在干什么?]
楚弗唯:[听他们八卦。]
[一般都会八卦什么?]
[八卦我近期的感情,推测我有没有出轨。]
他顿时诧异:[???]
很快,又发来一句:[哼。]
临近下班时,楚弗唯接到韩致远微信,还在涎玉斋门口,看到熟悉的车辆。
车边,韩致远穿着纯黑呢大衣,唯有
() 领口露出内里的正装。质地极佳的面料笔直垂下,抵御冬日的阵阵寒风,也修饰他挺拔的身形,如同料峭寒冬中的墨竹。
他眼看楚弗唯露面,左右环顾一圈,挑眉道:“你的出轨对象在哪儿?”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楚弗唯听他还惦记此事,笑道,“不打自招,送上门了。”
韩致远唇角翘起:“上车,外面冷。”
车门一开,副驾的单枝玫瑰和蛋糕吸引楚弗唯注意,她将它们拿起来,再缓缓坐进车里。玫瑰花瓣芬芳柔软,被雪梨纸及丝带静心装点,红艳的色泽,火焰般灼眼。
精致又小巧的草莓蛋糕,出自海城知名的甜品店。该店傲气地不提供外卖,为保证蛋糕口感,只让堂食或打包,用料和味道没话说,除了昂贵再无缺点。
楚弗唯不料昨晚随口提起,韩致远今日专程就买回来。她坐在副驾上,晃了晃玫瑰花,嘀咕道,“小学生才送红玫瑰。”
“因为送给小学生。”韩致远睨她一眼,“还是爱吃高糖甜品的那种。”
尽管他在挑花时犹豫,要不要选典雅白玫瑰,但仔细一想,现在还有谁能送她红玫瑰?
热烈的红玫瑰,是他来之不易的特权,理应多加使用。
她继续挑刺:“居然就送一朵。”
“送多了你嫌麻烦,觉得拿起来费劲。”韩致远道,“没准回家以后,还是我来收拾。”
楚弗唯无言以对,暗叹他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将她的想法摸得一清二楚。如果韩致远购买上百朵玫瑰,她绝对要斥责他铺张浪费,闲着没事给她找麻烦,摆家里面嫌占地儿,直接丢掉又可惜,还显得她不领情。
不得不说,两人相处少有磨合烦恼,既有情窦初开的兴致,又有老夫老妻的默契,新鲜和熟悉神奇地糅合在一起。
楚弗唯有点想吃蛋糕,担忧车里面不好施展,只得忍耐下来,问道:“你今天开会的地方路过光曲大道?”
“不,在南边。”
“那不是反方向。”她惘然,“你跑来做什么?”
韩致远说散会来接楚弗唯,让她以为会场和涎玉斋同路。
他答得简单:“想见你。”
韩致远都不愿承认自己没出息,竟有种重返高中校园的青涩,许久不见,分外想念。
他很难描绘内心微妙的感触,脑海就装着工作和楚弗唯,一旦从会务中抽身,光在思索她的事情,她想吃什么,想要去哪里,喜欢什么东西,连带彼此的种种回忆,稍一晃神,时光虚度,倒不如直接来见她。
这类似高中毕业前的心境,他获取海外的录取通知书,待在家里却茫然不知所措,心底整天都空落落的,索性到学校自习读书,反而踏实一点。
“肉麻。”楚弗唯撇嘴,颇不好意思,“天天都能见到。”
“过段时间就不行了,你又跑出去浪,留下我一个人。”
“我爸妈可邀请你了,是你决定留在海城,陪你爷爷的。”
何栋卓和楚晴决定春节时旅游,还叫上楚弗唯和韩致远同行。
众人平时工作都忙,难得有空阖家团圆,楚弗唯自然要找自己父母,韩致远则去别墅陪韩老爷子。
“韩旻熊就在那边待两天,等他一个人在家,心里又会不利落。”
韩致远深谙老爷子秉性,一群人都挤在别墅,韩老爷子就嫌闹腾,但等家里冷清下来,对方又心中憋闷,好似被人丢下了,没准要犯倔脾气。
老爷子上年纪,就变成老小孩,要不怎么跟幼稚的楚弗唯聊得来,气性都是一阵又一阵。他既不愿跟儿孙疏远,又不喜欢靠得太近,忽远忽近地调整距离,才能在相处中保有平衡。
“邀请爷爷一起旅游?”
“他不喜欢玩儿,尤其是冬天,身上不舒服。”
“可惜了。”楚弗唯道,“要我说,我陪你回家看看他,我们再共同出发,到海外旅游,他不会介意的。”
“是么?”
她点头:“反正你都嫁到我们家了,爷爷明事理,肯定理解的,孙大不中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