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无意识的报复心理,继惨遭队友集体霸凌被迫换上女装的产屋敷律之后,惨遭毒手的依次是——
继国缘一、富冈文英,以及西山贤人。
“……”
沉默了半晌,眼看被复仇之心蒙蔽了双眼的产屋敷律唯独遗漏了某个并未出手,却也属于冷漠旁观者的存在,富冈文英有些迷茫地搂了搂匆忙套下并不规整的衣襟。
并不懂得看人眼色的他无视了西山贤人莫名开始抽搐的眼皮,公平且正直地提醒道:“律,还有严胜呢。”
“……”
西山贤人不忍直视地挪开视线,对自己就跟被这社交黑洞给绑定了似的,每每需要成为对方与他人交流的翻译器兼润滑剂的操心老妈子现状感到十分绝望。
首先明确一点——
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指望明明可以单杀恶鬼却选择了求援的继国严胜干这事!
与他们这些平民出生,对作女性装扮这种事有着细微的抗拒但也并非不能接受的男人比起来,这位武士家族出生的月柱对于所谓的「男性尊严」、「武士荣誉」这类意识上的东西有着非比寻常的在乎。
对方倒也并非低看女性或是自视甚高什么的,只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
柱里面的大家都对此表示理解,且乐意帮忙解决掉对方因此产生的各种任务上的困扰。
毕竟听说武士是真的会为了这种事切腹。
可能这就是吃饱了的富人闲着、啊不……所谓的衣食足而知荣辱吧!
虽然柱里面竟是些随心所欲到甚至有些自我的存在,但体谅同伴这点姑且还是能够做到的。
尤其是经常性充当和事佬,相对正常的西山贤人。
手掌托起下颚,视线在产屋敷律和继国严胜之间各停留了几秒,半是转移话题半是缓解气氛,羡慕似地感慨道:“你和严胜关系变好了啊……”
亏他们之前还真心实意地担心过这两个人呢,结果一下没见关系就突飞猛进了。
看得他这个左思右想试图否认,最后却不得不接受跟自己关系最亲近的朋友竟是那个究极ky文英这一事实,怎么想自己都不像在交朋友,倒像是养了个傻儿子的冤种父亲实在羡慕。
“嗯,我跟严胜关系很好的。”
产屋敷律毫无自己被讨厌了的自觉,极其自然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做出了海王发言:“我跟你关系也很好啊,还有缘一和文英也是。”
继国严胜对前半段话持反对意见,下意识将盯着窗外的视线移回来准备反驳,却在看到一屋子女装大佬后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啧,果然还是不想被换衣服……
就这一次。
在场唯一还保持着原状,长发高束的剑士眼不见心不烦地将目光挪回窗外,立下了仅此一次的flag后放弃了反驳。
气氛组的西山贤人颇为自得地环视一圈,觉得自己超棒。
看啊!气
氛这不就缓和了吗!
然而同为气氛组,富冈文英的性质跟对方完全相反。
神经大条到仿佛根本没有,并无恶意只是单纯性格有亿点点ky,体贴方式总是比较惊世骇俗且兼具迫害性质,擅长无意识破坏气氛且本人毫无自觉……或者说自我感觉过分良好的富冈文英并不希望话题就这么随便被带偏了。
“关系再好也不是被单独放过的理由吧?袖手旁观的人也不能算无辜!”
坦率且向来遵循自身欲望的富冈文英直勾勾地盯着具备报复权利的受害者,丝毫不掩饰自己险恶用心地催促道:“律,动手吧。”
“可是,没有多余的衣服了啊?”
产屋敷律指了指空空如也的托盘,又指了指自己身上为了贴合被强行卖入游里的贫穷人家女儿人设而准备的,布料粗糙色彩也并不艳丽的女式和服:“都在我们身上了。”
“没关系,他可以穿我的!”富冈文英当机立断将手放在自己衣领上往两边扯,露出一大片相比麦色的脸和脖子要白皙许多的胸膛,眼看着就要毫不矜持地把衣服扒下来了。
“好了,安分一点。”
西山贤人叹了口气,用力把对方的身上的布料扯回它该待的地方,胡说八道着打算扰乱对方的思路:“你可是女孩子,怎么可以在男性面前随便脱衣服呢?”
“……啊?”
富冈文英愣了愣,迟疑道:“你在说什么?我是男人,这里也只有男人。”
“嗯嗯,你说得对。”
西山贤人敷衍地点了点头。
受困于女式和服下摆的束缚性膝行到桌边,从继国严胜为被召来的下级队员准备的,现在却被几个柱征用了的化妆用品中取出个不知道什么作用的刷子,轻轻拍了拍身旁的榻榻米。
“过来化妆了,把你这张像男人的脸修饰一下才能卖个好价钱。”
“不是像,我本来就是男人。”
“嗯嗯,英子酱是男人。闭眼,我试试看这个怎么涂。”
“……试?还是请真正的女性来化吧,我觉得你不行。”
“不想这些东西在你头上碎掉就闭嘴呢:)”
“……律,你先来吧。”
根本插不进嘴,有些迷茫地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差点打起来的产屋敷律愣了愣,乖巧地点点头。
“好哦。”
听着这一系列不靠谱的对话,安静自闭的继国严胜悬着的心继续悬着,没忍住给了并不自闭只是在发呆的弟弟一个眼神,示意对方救一下除对方外的另一个神之子。
继国缘一点点头表示收到,凑了过去:“那我排第二个。”
继国严胜:“……”
不是在催你排队!!
算了,剑士的手足够灵活,足够稳也能控制轻重,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才怪!
化妆这东西的确跟人对手的掌控能力有几分关系,但这份关系并不是一定的。